劲风呼啸,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吴征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一抹残影。
丁武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五指如钩,直取他的咽喉。
吴征瞳孔骤缩,堪堪侧身避过这致命一击,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
丁武的肘击如铁锤般砸在他的背脊上,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好快的速度,好狠的招式!”吴征心中暗惊,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神贯注地捕捉着丁武的每一个动作。
丁武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招都狠辣无比,直取要害。
吴征左支右拙,勉强招架。
他发现,丁武的招式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战局的变化而不断调整,令人防不胜防。
吴征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努力学习着丁武的招式。
他发现,丁武的招式虽然狠辣,但却并非毫无章法。
每一招都蕴含着精妙的技巧,若是能够掌握,必然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
抓住丁武一次进攻的空隙,吴征猛然出手,使出擒拿,试图控制住丁武的胳膊。
丁武冷笑一声,身形一晃,轻松躲过了林苍的擒拿,反手一记裸绞,将林苍牢牢锁住。
吴征只觉得呼吸一滞,颈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陈浪伸了个懒腰,对丁武和冯君说道:
“行了,人家伤势未愈,你也是胜之不武。
走,去看看李虎在搞什么名堂。”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叫住正走过的春梅:
“春兰,前几日我给你的紫色染料,用得如何了?”
春梅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比划着说道:
“乡主,您给的紫色染料真是神奇!那颜色,就像天上的紫霞一样,漂亮极了!丝绸已经染好,现在正在风干呢!”
春兰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乡民都听到了,顿时炸开了锅。
“紫色的丝绸?真的假的?”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紫色的丝绸呢!”
“要是真有紫色的丝绸,那得值多少钱啊!”
众人议论纷纷,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丁武和冯君也来了兴趣,他们虽然是习武之人,但也听说过紫色丝绸的珍贵。
“乡主,真有紫色的丝绸?”丁武忍不住问道。
陈浪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织布厂走去,陈浪走在最前面,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一路上,乡民们不停地向陈浪打招呼,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自从陈浪来到白鹿乡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吃穿不愁,还能赚到钱,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到了织布厂门口,一股浓郁的紫色香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丁武和冯君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惊叹。
“好香啊!”冯君忍不住赞叹道。
“这紫色丝绸,肯定价值连城!”
陈浪推开织布厂的大门,一股更加浓郁的紫色香气涌了出来,众人眼前一亮……
陈浪抬起手,指向厂房深处,“走,进去看看。”
织布厂内,热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夹杂着一丝奇异的芬芳。
巨大的染池边,李二姐正带领着几个女工忙碌地将布匹浸入染料中。
不同于以往的靛蓝染池,今天新增了一个染池,池中翻滚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深紫色液体,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乡主好!”
李二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走进来的陈浪,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
其余的女工也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向陈浪问好。
陈浪含笑点头,目光扫过忙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那池神秘的紫色液体上。
“染得如何了?”
他开口问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乡主,已经染了几匹,您看看。”
春兰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匹丝绸,快步走到陈浪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
绸缎如水般倾泻而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高贵的紫色光泽,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众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这样的颜色,在大乾国可是从未见过的!
春梅心中暗喜,她知道,这美丽的颜色,归功于陈浪带来的那些奇特的染料。
她偷偷瞄了一眼陈浪,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心中更加笃定,跟着这位乡主,以后肯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浪轻轻抚摸着光滑的丝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不错,这紫色丝绸,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他转头看向丁武,“明日便送一匹去县衙。”丁武连忙应是。
春兰鼓起勇气,刚想开口询问这神奇的紫色染料是如何制作的,陈浪却摆了摆手。
“这染料的配方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看向厂房外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说罢,陈浪拿起那匹紫色丝绸,信步走出厂房,迎着午后的阳光细细端详。
阳光透过薄薄的丝绸,映照出点点光斑,更衬得紫色愈发华贵。
陈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紫色,确实比他记忆中的古代丝绸更胜一筹,用来送礼再合适不过。
“丁武,将这匹丝绸好生**,明日随我一同前往县城。”
他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丁武心领神会,立刻应道:“是,乡主!小的这就去办。”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丝绸,一边偷偷瞥了一眼陈浪,心中暗忖:这匹丝绸,莫非是……
用来钓那李虎的?
陈浪将丁武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转身回到厂房,目光落在春梅身上。
“春兰,”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
“这紫色丝绸和蓝靛丝绸,如今各染制了多少匹?”
春梅略微紧张地搓了搓手,恭敬答道:
“回乡主,紫色丝绸如今染制了五匹,蓝靛丝绸则有二十匹。”
陈浪眉头微蹙,二十匹蓝靛丝绸,与他预想的数量相差甚远。
“蓝靛丝绸为何如此之少?”他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满。
春梅连忙解释:“乡主,这蓝靛染料虽易得,但工序繁琐,耗时较长,是以产量不及紫色丝绸。”
陈浪沉吟片刻,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继续赶制蓝靛丝绸,务必在三日内再添三十匹。”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是,乡主!”
春兰连忙应下,心中却暗暗叫苦,三日内再添三十匹,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陈浪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织布厂。
他信步走向后山,查看红薯的长势。
翠绿的红薯藤蔓爬满山坡,生机勃勃,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陈浪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红薯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随后,陈浪又去了榨油场,查看油菜籽的压榨情况。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油香味,巨大的石磨缓缓转动,将金黄的油菜籽压榨成清亮的菜籽油。
陈浪仔细观察了一番,对榨油的进度表示满意。
回到沈宅后,陈浪开始准备傍晚要送给江海生的礼物。
除了那匹华贵的紫色丝绸外,他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特产,都是白鹿乡的特色产品。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陈浪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衣,腰间佩戴着象征身份的玉佩,整个人显得格外俊朗不凡。
他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礼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丁武,备车!”
丁武应声而动,迅速准备好了马车。
陈浪登上马车,缓缓驶向县城。
车轮滚过青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仿佛一首古老的乐曲,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故事。
马车停在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前。
陈浪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招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醉仙楼……”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迈步走进酒楼,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
醉仙楼内,雕梁画栋,香气缭绕。
王守义满面堆笑,频频向江海生敬酒,却掩不住眉宇间的一丝焦虑。
李虎斜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白玉酒杯,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即将落山的夕阳。
“这白鹿乡的陈浪,好大的架子!本将在此等候多时,他竟敢如此怠慢!”
王守义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劝道:
“将军息怒,想来陈乡主定是有要事耽搁,许是路上……”
话未说完,便被李虎不耐烦地打断。
“要事?什么要事能比得上见本将重要?莫非他以为,区区一个乡主,就能在本将面前摆谱不成?”
王守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敢再接话,只得不停地给李虎斟酒,心中却暗自叫苦:
这陈浪究竟在搞什么鬼,再不来,这江海生的怒火,自己可承受不起!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小人胡府管家,求见李将军!”
只见胡管家躬身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
李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
“胡家?他们来做什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胡管家进来。
胡管家小心翼翼地走到江海生面前,将托盘上的红绸揭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丝绸样品。
“小人听闻将军喜欢丝绸,特地带来一些样品,供将军挑选。”
王守义心中一惊,这胡家是如何得知李虎喜欢丝绸的消息?
难道是李虎身边的人走漏了风声?
他偷偷打量着李虎,却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端倪。
而胡管家则一脸谄媚,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李虎拿起一块丝绸,仔细端详了一番,语气淡漠地问道:
“就这些?”
胡管家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将军慧眼,这些只是小部分样品,若是将军满意,我胡家库房里还有更多更好的丝绸,保证能满足将军的需求!”
李虎将丝绸扔回托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吗?那本将倒是要看看,你胡家究竟有多少好东西。”
他转头看向王守义,语气意味深长,“王老爷,看来今晚的客人不少啊……”
王守义额角渗出细汗,李虎这番话,分明是在敲打他!
胡家送丝绸,李虎却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提及“客人不少”,这其中的含义,他岂能不明白?
陈少爷与李虎之间的那点龃龉,他可是亲眼所见。
莫非,李虎这是故意放出消息,引胡家人前来,好借此敲打陈少爷?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趟浑水,他是蹚也得蹚,不蹚也得蹚了。
正思忖间,房门再次被推开,胡管家领着两位手艺人躬身而入。
“小人胡福,拜见江将军,拜见王老爷。”
胡管家低眉顺眼,将身后的两位手艺人往前轻轻一推。
“这两位,都是小人胡家最好的织锦师傅。”
两位手艺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头也不敢抬。
一个身形瘦削,双手布满老茧,另一个则略显年轻,眼神却闪烁不定。
李虎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最好的?本将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好。”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守义察言观色,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干咳一声,正要开口打圆场,却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江将军好兴致,不知王老爷在此,多有叨扰!”
陈浪带着丁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松笑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内的暗流涌动。
他走到江海生面前,拱手施礼,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几匹丝绸,嘴角微微上扬。
胡管家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
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江将军说笑了,小的岂敢拿次等货色糊弄您?这可是我们胡家今年新研制的蓝靛丝绸,染料珍贵,工艺繁复,整个淮南道也找不出第二家!”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匹折叠整齐的丝绸展开,深蓝色的绸缎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幽幽的光泽,如同凝固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