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对你的?”
刘卫东轻抚着大姐的脸,手都颤了。
“我,我……东儿,姐真的想去死啊……”
大姐实在受不了,扑在刘卫东怀里,委屈地放声大哭!
刘卫东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大姐,鼻子登时一酸,“大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说到这里,他一手捂着眼睛,实在说不下去了!
“不哭,东儿,不哭,你是男人,可不兴随便掉眼泪,让人看笑话。”
大姐抽泣着,替他擦去了泪水。
“姐,你先站一边儿,我今天,必须给你讨个说法儿!”
刘卫东狠狠地擦了把眼泪,转头望向了对面的几个人。
“东儿,东儿,不要打架,姐求你了,千万别打架,如果打伤了人,你也要蹲芭蓠子的……”
大姐吓坏了,死死地抱着刘卫东叫道。
“放心,我不打伤他们,我只是想告诉他们,谁敢欺负我姐,我就跟他们没完。”
刘卫东摇摇头,抬头,死死地盯向了对面的一家四口。
他这一抬头,对面的几个人登时吓坏了,相互间拥在一起。
赵安怒声叫道,“刘老疙瘩,你,你敢打人?我们去公社告你!”
“我打人?你们往死里打我大姐怎么不说?还一家四口,摁腿摁头的打,我打你们,那叫制止侵害。
还告我?就算告破大天去,你们也告不赢。
相反,告了我,你们就等于自主投案,等着进去吃牢饭吧!”
刘卫东怒吼了一声道。
“你,你,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我们了,哪家的媳妇不挨揍?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就算国家也管不着。”
王芸呲牙咧嘴地叫道。
“放你玛德屁,把人打成这样,你敢说国家也管不着?走,跟我上公社,我今天跟你们耗上了,非得让公社的领导评评理!”
刘卫东伸手就去拽王芸。
王芸吓得往后直闪,死活不跟他去。
赵家人也确实觉得理亏,况且听刘卫东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时间缩成一团,都不敢吱声了。
“刘卫东,你干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间响起了两声暴喝。
随后,就看见两个人匆匆地跑了进来。
一个瘸了条腿,另外一个长得十分墩实,手里还拿着根棍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刘卫东眯起了眼睛望过去,喊他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大姐夫,赵玉辰。
至于那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叫赵玉峰,跟他一样,是家里的老小。
一见这哥俩儿回来了,再加上这边还有四个人,老赵家缓秧了,来了精气神。
王芸就势往地上一坐,一拍巴掌,连哭带嚎地叫道。
“老大,老疙瘩,你们可回来了。
那老大媳妇懒得要命不干活儿,我们就说了她几句,她就犟嘴还骂我们,还伸手打我们。
你二妹三妹推了她几下,她就躺地上不起来。
然后,她老弟就来了,把咱们全家都打了,瞧瞧,瞧瞧,这满嘴的血啊!”
王芸嚎叫了起来。
赵玉凤和赵玉彩也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场面登时一片混乱。
大姐脸上一片煞白,也不知道是哪个嘴欠的告诉了这哥俩。
现在他们都回来了,要坏菜。
“玉辰,你们,你们别冲动,听我解释,事情不像咱妈说的那样的……”
大姐哆哆嗦嗦地向着自己的男人赵玉辰说道。
“去你玛德,给老子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当初,就是为了你这个弟弟,把家里的五百块钱彩礼钱全都给他赔偿别人了。
这也就算了,嫁过来三年了,你连个屁都没生出来,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说这说那?
今天还把你弟弄过来了,打我家里人,真当我们老赵家没男人了吗?”
赵玉辰指着大姐怒骂道。
这一刻,刘卫东对老赵家彻底失望了。
原本他还想着,或许只是赵家人不行,大姐夫赵玉辰应该还可以吧?
但现在,他彻底弄清楚根源了。
如果赵玉辰要是做丈夫的够格儿,家里人谁敢欺负大姐?
可偏就是赵玉辰不行,所以,大姐才惨遭欺凌。
刘卫东已经替大姐做出了决断:这个家,不能待下去了。
必须离婚!
“玉辰,你不能这样说,我们都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生不出孩子,那,那不是我的问题啊。”
大姐掩面而泣。
“放屁,不是你的问题还是老子的问题?你玛德,还敢在这里侮辱老子?”
赵玉辰恼羞成怒,冲过来就要打大姐。
可刘卫东已经冲了过来,“啪”地一耳光抡在了他脸上,紧接着,一脚便将他踹飞了出去。
赵玉辰捂着肚子噢噢怪叫,一时间爬不起来了。
“刘卫东,你敢打我家里人?我嘈你玛!”
赵玉峰冲了过来,当头就是一棍子。
大姐一声尖叫,就要护在刘卫东面前。
刘卫东却是眼神一冷,将大姐推在旁边,一个箭步就已经闪到了一侧,赵玉峰一棍子抡空,还没等再抡起一棍子的时候,刘卫东一拳就已经打在了他肝上,然后又是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赵玉峰一下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地不会动弹了。
一家门口,没一个能打的,全被刘卫东摞倒。
“杀人啦,杀人啦……”王芸尖叫了起来。
可是刘卫东转头盯了她一眼,就像是暗夜出山的猛兽欲择人而噬。
王芸那下半句话瞬间憋了回去,不敢再叫了。
“你们老赵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天,我在这里替我大姐做主,离婚!”
刘卫东怒喝了一声道。
“啊?”大姐吓了一跳,看着刘卫东,惊慌地小声道,“东儿,这,这可不能乱说啊……”
要知道,农村女人,一旦主动离婚,以后就没人要了。
“有什么乱说不乱说的?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凭什么就在老赵家这一棵树上吊死?必须离。要不然,你就在得老赵家被活活打死!”
刘卫东转头望着大姐,心疼地道。
“离婚?你想得美,拿了我们家五百块钱彩礼钱,在我们家吃了三年饭,说离就离?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把钱还给我们,还有饭钱,就让你们离,否则,我们就到公社去告你们,告你们骗彩礼钱!”
王芸一声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