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菲离开没一会儿,胡玫就进来了。
病房里,她坐在床边,叫着我的名字,满是担忧。
我没办法对她狠厉,睁开眼看向她。
她看着我,渐渐红了眼眶,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极力地抚平自己的情绪,才能开口同我讲话。
“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再心软了。这次你只是失去……失去你的手。”
胡玫知道右手对我的重要性,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担心下一次你还会失去什么,你的生命吗?离开她,好吗?离婚的事,只要你点头,我一定会帮你。”
我不了解胡玫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但是我很清楚,和宋雅菲硬碰硬,对她来讲没有一点好处。
但是她说的是事实,我和宋雅菲之间,这一次只有离婚的可能,只是我应该慎重考虑一下要怎么办。
经过整晚的考虑,第二天在林秋然来到病房时,我便告诉他,“帮我把宋雅菲找来吧,我有事情要和她谈。”
但是林秋然听见我要见宋雅菲,立刻就不愿意了,几乎是暴跳如雷。
“天,该醒醒了!之前因为你的病,想着该成全你和宋雅菲的感情,但是你都遭遇了些什么?该醒醒了!”
我知道林秋然担心些什么,他以为我仍就放不下。
我告诉他,“放心,这一次我想通了,如果遭遇这些我还舔着她,就只能说是我活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秋然赶忙解释。
他以为我误会了他,其实并没有。
“好了,帮我把她叫来吧。”
林秋然仍有些不放心,“你要同她谈些什么?”
“这一次的事情,想必会让她很头痛吧,如果她想要保下余承亮的话,是不是和我谈谈条件,会简单的多?”
林秋然看着我,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他大概没见过我这样吧。
其实我只是在用宋雅菲惯有的模式来同她进行一场谈判罢了。
“快去吧。”
林秋然见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有些难以置信,但知道我至少不会再同宋雅菲和好。
于是也没有推迟,去门口给宋雅菲打了电话。
很快,不过10分钟而已,宋雅菲十分迫切地出现在我的病房。
不过她似乎是太过于匆忙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连头发都不同往日般精致。
是还没来得及打扮吗?
我会如此想,是因为林秋然余承亮被抓了起来,她想必是很着急上火吧。
毕竟即便她权势滔天,但是这件事,医院门口有监控,还有人证在,她想要帮余承亮脱罪,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见到我时,宋雅菲还有些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一抹意料之外的惊喜,“听说你要见我,我就赶来了。”
她有些局促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我不知道她的惊喜是因为什么?
是和我想到了同一处了吗?
知道余承亮有救了,所以开心?
我示意林秋然出去,他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如我所愿,出去时还带上病房的门。
我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床背。
宋雅菲站在床边,手上居然提着个保温桶。
她将保温桶放在床边的茶几上,边打开保温桶边同我讲。
“这是我让林姨包的骨头汤,对你的恢复有好处,我给你盛一碗。”
我没有拒绝,但是我也并没有打算喝。
当她把汤碗端到我面前时,我拒绝了。
我面不改色道,“放在那边吧,我没胃口。”
宋雅菲楞了一下,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也没有立即将碗放下。
她直勾勾的盯着我,又同平常一样在等着我妥协。
但这一次,不会了。
2分钟后,她大概意识到,我没有改变主意,这才才放弃坚持。
“那好,等会儿你想喝了再喝。”
说完便将汤碗放在茶几上。
“你坐吧。”
我面无表情,话语也是冷言冷语的,如同在同一个陌生人讲话。也许还不如对陌生人那般温和。
宋雅菲坐下后,神色有些慌张,不同平常的稳重和镇定。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很难吧?”
宋雅菲有些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我,“什么?”
“我是说,想要保余承亮出来,很难吧?”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些,毕竟我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人。
当我说出这话时,她就变了脸色。
她有些慌乱的解释,“我不是想把他保出来,只是他的身体怕是受不住了。”
“他的身体受不住,我的身体就能受得住了?”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我在她的面前,将我和余承亮摆在同样的位置,让她去区分和比较。
从前我绝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我知道她从来就不会选择我。
但是眼下,我已经不在意她选择的是谁了,我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宋雅菲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心里,你比他重要得多。”
是吗?
只是这个重要,我从来没有体会道。
当事人都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重要,又怎么能称之为重要呢?
“我比他重要?但是你现在却在帮助伤害我的人脱罪,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你让我怎么相信我比他重要?”
宋雅菲瞬间无言可对。
平日在商界叱咤风云,口若悬河的人,居然会对着我一个病人无话可说。
这只能说明她无法为自己辩驳。
她这副模样,我倒也是无所谓。
而且我今天叫她来也不是刻意为难的,就是有话要说,于是切入正题。
“我知道你很想帮余承亮脱罪,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宋雅菲的迫不及待和她的喜出望外令我很受伤。
她的情绪变化成了一把无形的锋利的刀,在我的心口划了一刀。
只是我已经告诉自己不再为她伤心,即便是深深的一刀,也只是在心口留下一个痕迹而已。
不过,在看到她的反应时,我知道我的谈判应该是有把握了,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很简单,用余承亮的自由买断我们之间的婚姻,怎么样?对你很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