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天,我便带着求来的平安符回去找宋雅菲。
只是没想到,坐车回到别墅时,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余承亮的父亲。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看到他时,我情不自禁皱起眉头,甚至想当作没见到一般避开他。
不想他看到我,突然就冲过来,直直的跪在我面前,情绪十分的激动的。
他抱住我的腿,逼的我不得不停下来,他痛哭流涕的哀求我,“张先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亮吧。”
我不解地皱眉,“你儿子的事情,你应该去找宋雅菲而不是找我,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掺和过。”
但我的话在他的眼里显然成了推辞之言,完全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说。
“小亮还是个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宋总对他好,他便觉得那是爱罢了,真的没有其他的。更没有想过要破坏你和宋总,请你放过他吧。”
一再的求放过,却又一直在往我身上泼脏水,这让我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变得很不好。
“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专挑软柿子捏,是吗?但是你要清楚,无论如何我都是宋雅菲名义上的丈夫,。”
“我想要对你儿子做什么,让他身败名裂还是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再这样打扰我,后果你要承受得住才行。”
余承亮他爸楞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也会有如此硬气的时候。
他不知道的是,以往我不同余承亮理论争抢,那是因为我以为宋雅菲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
争论还是什么的都是在自取其辱,所以不愿如小丑般去做解释和争取。
但如今宋雅菲已经不再偏袒他,他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对余承亮继续忍让呢。
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忍让给了他们错觉,误以为我是软弱可欺的。
他们每一次的出现都在提醒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会让我的愉快的心情变得糟糕。
正好就是这一次他们闯入我的生活,搅乱我的心绪,我趁机警告他。
“让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试图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来挑衅我,否则即便宋雅菲不做什么,我同样可以让你儿子身败名裂。”
“而且宋雅菲的决定是为了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儿子反驳一个对我好的人。”
我话音刚落,宋雅菲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口。
她从车上下来时,看见我时喜上眉梢,稍后瞥到地上的余承亮他爸,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她立即走向我,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吧?”
我摇头。
她这是怕余承亮他爸对我动了手。
我很欣慰她的改变,之前同样的情景,只怕她对我,只会选择视而不见,容忍余承亮对我的伤害。
但眼下,她下意识关心我的状况,这不禁让我感受到了她的在意。
但余承亮他爸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她的转变,见我态度如此强烈,立马又上演同样的戏码,抱住她的腿。
“宋总,求求你了,你就饶了小亮吧。他只不过是贪恋你对她的好罢了,才有了些非分之想,但是他是无心的,请你放过他。”
宋雅菲在商界绝对是杀伐果断的,眼下既做了决定,她就不会再婆婆妈妈的。
她什么都没说,径直朝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立即上前,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带走了。
带走时,他嘴上还喋喋不休,请求者宋雅菲的原谅,并试图污蔑我,说了些难听的话,叫我和宋雅菲都变了脸色。
“等一下!”
宋雅菲突然叫住了保镖,这让余承亮他爸以为他的求情说动了宋雅菲,竟得意的笑了。
不想下一秒,宋雅菲的话直接就将他扔进的冰窖中,再也没了指望。
“我警告,你无论是你还是余承亮,要是再敢出现在张天的面前,后果绝不会仅此而已。带下去吧!”
余承亮他爸瞬间脸色灰败,再不敢多言,顺从跟着保镖离开。
宋雅菲转身过来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向别墅,她时不时不放心的打量着我。
“怎么了?”我问她。
宋雅菲这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你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想在看到余承亮他爸时,心里是有不舒服的。
但在她毫无保留地维护我时,那些不安和不愉快很快便被取代。
只是我仍有些疑问,“余承亮怎么了?他爸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雅菲没有详说,“没什么,就是之前决定将他送出国外治疗的事情,他爸不太愿意。”
“为什么?”
对我的刨根问底,宋雅菲这才解释,“余承亮的情况挺糟糕的,医生诊断,的确是得了绝症。”
“他这次出国的话,能治好那是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爸的老思想,认为死后就该落叶归根,所以一直就不大同意,闹腾。”
我没想到的是余承亮竟真的得了绝症,如果连宋雅菲都说是的话,应该就是真的了。
之前我还以为那不过是他想争宠的手段罢了,没想到……
同样是身患绝症,临死前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到一个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以想见为什么余承亮他爸会如此的反对。
我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心。
不是原谅他之前的所为,只是同为病人之间的同情罢了。
只是想要我替他求情,这话我也确实说不出口。
余承亮曾经的所作所为就像在眼前,这几年经受的痛苦,被他不停地挑衅,不断地陷害和栽赃,轻易说出原谅的话,我真的是没办法做到。
许是我想得太过投入了,没有立即回答宋雅菲的话,这让她不禁猜测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你放心,我不会再见他的,我会把他送到偏远的地方疗养。”
“虽然他是妈妈安排在我身边的,但那些年,在我最难的时候,他的陪伴也是真的,我做不出置之不理,你能理解我吗?”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将死的癌症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