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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州的话一出,引起众人哗然。

府衙大门紧闭,在场之人都是军中将领。

他们面面相觑后,攥紧手里的刀对准郑家父子。

陆丰匆匆赶出来,就听到萧璟州的话。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郑叔禹和郑光宗。

陆丰哑声道:“顾夫人怕孩子冻着,送去新衣裳。”

“顾公子还为他治病开方,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

他抢过士兵的刀,就要劈向郑光宗。

“不要!”

郑叔禹被两个士兵架着,拼命的挣扎想要护住郑光宗。

他听完萧璟州的话,心里的一根防线猛然崩塌。

可面前的是他的儿子。

情急之下,他下意识想要保护郑光宗。

郑光宗丝毫不畏惧,露出一副不属于孩子该有的,阴鸷的笑。

“铿锵”一声,陆丰手里的刀被挑开。

陆晨冲到他跟前:“大哥,别冲动!”

“一切有殿下做决断。”

此话一出,陆丰猛然间冷静下来。

他攥紧手里的刀,最终什么也没做,像是木偶一般被陆晨拉开。

陆丰刚被拖走。

郑光宗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爹,他们要杀了我!”

“我好害怕,快救救我!”

郑光宗眼睛都哭红了,呜咽声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光宗,你别怕。”

“殿下不会冤枉好人。”

郑叔禹安慰儿子,转头看向萧璟州。

“殿下,此事太蹊跷,疑点颇多。”

“我儿还小,才十岁的年纪,怎么能刺杀顾将军?”

十岁小儿刺杀一品大将。

世人无论怎么猜,都不会把两人放在一块。

郑叔禹的话,也是在场之人,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萧璟州淡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孤就给你解释的机会!”

“押进礼堂。”

一行人走进礼堂,门就被关上。

原本昏暗的礼堂,到处都挂着白幡,郑光宗也不禁缩起了脖子。

不多时,顾家两个小厮抬着一个木箱,放在众人面前。

萧璟州冷声道:“郑光宗,这个箱子,你可有印象?”

郑光宗咬紧牙关,用力地甩头。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

钱无忧走到箱子前,弓腰打开箱子取物。

却发现箱子里躺着,熟睡中的钱向磊。

钱无忧将人抱出箱子。

而钱向磊手里攥着匕首,速度极快地捅向钱无忧。

重伤的钱无忧手一松,陆晨飞快地抢过孩子,走出门外。

在场之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前因后果。

“难道真是这孩子?”

“才十岁啊!心肠真歹毒!”

“谁说不是?郑大人摊上这么个儿子,也算是好竹出歹笋了。”

陆晨放下孩子,扬声道:“顾将军的刀伤,原本不致命。

而是刀上有毒,才药石无医,死于非命。”

他看向郑叔禹:“郑大人,你还是不相信吗?”

郑叔禹脸色惨白。

他望着顾镇北惨白的脸,乌紫发亮的唇。又看了眼郑光宗,心沉了又沉。

郑叔禹张了张口:“我……”

后面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郑光宗察觉他爹动摇,又开始哭。

“爹,真的不是我。”

“他们冤枉我!”

杨进没了耐心,恨不得抽死这小崽子。

他道:“证据确凿,还不承认是吧。”

“行!”

他从一旁的盒子,取出带血的刀。

“这把匕首乃是巧匠所制,止弋城可造不出如此精美的刀。

况且,这上面还有你的指纹,以及神明才能察觉的dNA。”

杨进不知道对不对,侧脸看向陆晨,他小声问:“是这个名字,对伐?”

陆晨捂额,用力的点头。

“你们编瞎话嫁祸我,我不认。”郑光宗咬死不认,甚至开始用力挣扎。

他那点力气与手握重刀,在战场上拼杀之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杨进也不废话:“不认是吧?”

“行,我在你肚子上划一刀,也让你尝一尝中毒的滋味。”

郑光宗挣扎出一身汗。

当他看到杨进手里的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郑光宗亲眼看到顾镇北,中毒后的症状,实在吓人得很。

他睁大眼睛:“不要过来!”

“刀上有毒。”

“娘说了,有爹在我不会有事,你们不敢杀我!”

此话一出,郑叔禹呼吸一滞,脸上震惊之色,不亚于看到的死人复活。

在场之人,无一不为顾镇北感到愤慨。

“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方才装出那可怜模样,还真被他骗了去。”

“顾将军一代枭雄,没想到竟死在一个孩子手中。”

杨进可没忘记,假扮的小厮也是同谋。

他抬起这人的脸,蹙眉打量。

有些眼熟,但是他没有别的印象。

“吴施礼?”

声音从后边传来,又尖又细,像是震惊到破音。

侯四走到众人面前,向萧璟州行了一礼。

“殿下,此人与卑职是同僚。”

“一路……同行来到止弋城。”

陆晨惊道:“当初路过关山道,他弟弟不是被张达,拉去挡落石。

这一路要不是殿下,他早就被饿死了。

为何还要帮歹人作恶?”

吴施礼冷声道:“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只怪我时运不济。”

“张达不过是张阁老的远亲,还是祖上认的干亲,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他都可以混个前程,我为什么不行?

张达要是没有这层关系,我弟弟也不会枉死,提他那个杂碎挡滚落的碎石。”

吴施礼像是说畅快了,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如今废太子与陛下二人,子不似子,父不似父,你们跟着他,难道也想造反吗?”

萧璟州一早就清肃人,在场的人都是心腹。

唯有郑叔禹一人,不知道废太子的内情。

不到一个时辰,郑叔禹就感觉到翻天覆地,险些就要站不住脚。

好在,好在还有两人架着他,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萧璟州扫了眼吴施礼:“不知悔改。”

“带下去严加拷问。

孤要他把知道的事情,全吐出来。”

吴施礼被压下去时,还在狂妄大笑。

“我办成了任务弄死了顾镇北。

京中的家人,定会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不亏!”

吴施礼被押走,礼堂只剩下知情的人。

萧璟州淡声道:“郑大人,这是你的亲儿子。”

“你当如何处置他。”

郑叔禹垂下眼眸,心如死灰。

“此子犯下重罪,任凭殿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