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那扇闪闪发光的大门前,赵丽娟紧抿着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吕玄,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我姐这都还没影儿呢,是不是意味着她得在外面逍遥好几个月才肯回来呀?”
吕玄挠了挠头,思考了片刻:“这都第十天了……估计是吧。”
赵丽娟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那咱们就等着她凯旋而归吧。”
“咱们?”吕玄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咱们”二字听起来可真是意味深长啊。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这是啥意思呢?”
赵丽娟迈出一大步,紧紧抱住了吕玄,声音温柔又坚定:“我懂你之前的纠结和退缩,就像我现在这样,我也能等。
但是等她一回来,咱俩的事,我非得跟她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说着,赵丽娟还踮起脚尖,在吕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抹红晕:
“不管结果咋样,我反正是不后悔的。至于跟她谈得咋样,那都是后话了。在这段时间里,你得像以前那样,好好疼爱我哦!”
话音未落,赵丽娟就像个小兔子一样,松开吕玄,冲着他甜甜一笑,挥了挥手,转身一溜烟地跑进了酒店。
吕玄站在原地,表情复杂,心里暗暗琢磨:这小妮子是知道自己让他为难了,所以干脆自己把难题扛下来了呀。
唉,只能等李美娇回来再说了。毕竟,李美娇从来都没透露过半点心声,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吕玄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感情的事嘛,还是先放一放吧。吕玄决定先把正事办了。
他打算跑一趟恒岳城,去月雨宗找高正秋,好好问问关于他老爹的事情。吕玄心里有种预感,找到高正秋,肯定能挖到不少猛料。
说走咱就走,吕玄跟单位请了假,背起行囊,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恒岳城的火车。
至于韩薇嘛,吕玄让她留在临海,万一赵丽娟那边有个风吹草动的,也好有个帮手。
去恒岳城的路途可不近,但吕玄一点儿也不着急。他买了张软卧票,往床上一躺,看看书、刷刷视频、睡睡觉,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火车路过神云市的时候,吕玄所在的车厢迎来了一批新乘客。
一个皮肤松弛、满头白发的老妇,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还有一个眼神冷傲的妙龄少女。
三个人一进门,那中年美妇的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把整个车厢扫了个遍。
当她看到坐在床上悠哉游哉玩手机的吕玄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嘿,小伙子,咱们来聊聊呗……”
中年妇女嘴上挂着“聊聊”,但那语气嘛,就像是女王在发号施令,“我家老太太身子骨弱,得躺着静养,我呢,得时刻守着她。
你一个大小伙子在这儿,确实挺不方便的。要不这样,我掏一千大洋,你挪个窝儿,咋样?”
吕玄轻轻瞥了一眼那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面容平和地说:“钱嘛,就算了,您要是能给找个下家,我换!”
老太太一看就是病得不轻,吕玄心里头不落忍,但也不能让自己去找新铺位吧?
中年妇女眉头一皱:“两千,自己找去!”
吕玄眉头也微微蹙起,没接话。
中年妇女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更浓了:“五千!总行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吕玄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说了,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您给找个地儿。”
中年妇女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开喷,老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中年妇女连忙给老太太拍背,一边不耐烦地冲旁边一个高冷少女喊道:“脂烟,你去给他找个位置!”
那少女,名叫脂烟,一脸傲娇地“哼”了一声,甩头就走。两分钟后,她回来了,往吕玄面前扔了一张车票。
“两千块,别人抢着要呢,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吕玄瞟了一眼脂烟,这姑娘双手叉腰,傲娇地说:“看啥看,没见过美女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吕玄瞅瞅还在咳嗽的老太太,默默地下了床,提着行李,一脸淡定地出了门。软卧的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新位置就在隔壁,吕玄提着包,溜达了进去。
屋里四个人,上层铺位的女士正呼呼大睡,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对面床铺则坐着一个络腮胡大叔,正眯着眼打量吕玄。
络腮胡大叔突然咧嘴一笑:“小兄弟,刚才给你换票的那妹子,你女朋友啊?”
吕玄把旅行包放好,随口答了一句:“不认识,刚见面的。
三个女士刚踏上车厢,其中一位略显虚弱,大概是觉得我在旁边不太方便,就请旁边的好心人帮忙找个座,让我挪个位。嘿嘿,我这人心软,立马就答应了。”
男子一听,恍然大悟:“哦~小兄弟,你可真是个热心肠啊!”
吕玄笑着摆摆手:“哪儿哪儿,坐哪儿都一样嘛。”
男子嘿嘿一笑,从床底下拽出自己的大包小包,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还没开封的白酒,还有一大包香气四溢的卤肉,往桌子上一放: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来来,小兄弟,咱们喝两杯!”
吕玄一看这架势,也不客气:“好嘞,谢谢大哥!”
男子爽朗地大笑,给吕玄满上一杯,然后突然压低声音:“小兄弟,看你气度不凡,是不是也是修行界的人啊?”
吕玄眨眨眼,微微一笑:“算是吧,小时候跟师傅学过几年三脚猫的功夫。”
男子一听,更加得意了:“我就知道我没看错!这么说,你也是冲着恒岳城的热闹去的吧?”
吕玄摇摇头,一脸好奇:“热闹?什么热闹?”
男子惊讶地看着吕玄:“五年一度的西南大会啊,你居然不知道?”
吕玄还是摇头:“没听过。”
男子瞪大眼睛看着吕玄:“现在很多修行者都往恒岳城赶呢,我还以为你也是去看热闹的呢。那你这是去哪儿啊?”
吕玄笑道:“旅游呗,顺便拜访一下长辈。”
男子哦了一声,端起酒杯,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百药门的侯继虎,专门负责西南这片的药材生意。
这次过去,一是想看看热闹,二是看看能不能拓展下业务。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吕玄随口答道:“吕玄,在临海一家小制药厂打工呢。”
侯继虎一听,立马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放在吕玄面前:“那咱们还算同行呢,不过你是做给普通人吃的药,我是卖给修行者的。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啊!”
“好嘞!”
吕玄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印着百药门的logo,还有侯继虎的名字、电话和职位——西南片区经理。
吕玄对百药门可是早有耳闻,这可是个历史悠久的宗门,专门种植和销售药材,他们的客户可都是修行界的大佬,比如什么天生宗之类的。
话说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白柳门啊,还有其他那些医术高超的门派,都是咱们这位侯经理的忠实客户呢。
“侯经理,嘿嘿……”吕玄刚开口,就被候继虎打断了。
“哎,叫我老侯!多亲切!”候继虎啃着一只卤鸡爪,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吕玄也乐了:“得嘞,老侯,快给我讲讲这个西南会是啥情况?”
老侯一抹嘴,绘声绘色地说开了:“西南会啊,说白了就是西南这片儿宗门的大聚会,五年才一回。
大家聚一块儿,开开会,聊聊天,然后再派几个宗门代表出来比划比划,展示展示实力。
嘿,不管你有没有实力争排名,都得去凑凑热闹,刷刷存在感嘛!”
吕玄一听就明白了:“哦,那整个西南的宗门都会去吗?”
老侯摆摆手:“差不多吧,但真正能露脸,在会上说得上话的,就那么七家,三宗四族。
修行界嘛,拳头硬才是硬道理。这七家啊,都有先天大宗师坐镇,说话办事儿自然有底气。”
吕玄好奇地问:“能给我讲讲这三宗四族吗?”
老侯一听,眼睛都亮了,酒也喝得更起劲了:“三宗四族啊,就是三个宗门,四个家族。神云宗在神云市,洛河宗在洛河山,九岳宗在九岳山。
四家族呢,西坤市的罗家,天锦市的云家,雾山市的马家,还有贵平市的周家。这七家在西南,那就是土皇帝,修行界的事儿,他们说了算!”
吕玄听得津津有味:“厉害啊!这次聚会在恒岳举行,恒岳有什么大宗门吗?月雨宗?”
老侯哈哈大笑:“承办这次聚会的是月雨宗没错,但他们实力可不行,连个大宗师都没有,更别提先天大宗师了。
他们就是跑腿的。不过月雨宗背后有九岳宗撑腰,这次西南会轮到九岳宗组织,估计是九岳宗把这活儿交给月雨宗干了。”
吕玄一听,眉头微皱,心里嘀咕着:正要找高正秋那家伙的麻烦呢,这事儿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哎呀,这高正秋居然和九岳宗也扯上了关系,看来我得把自己的雷达开足马力,小心为上啦!
说到修行界的事儿,候继虎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他俩这一路喝酒一路吹,他可真是没完没了。不过呢,吕玄倒是被这个西南会给勾起了好奇心。
“喂,候兄,参加这个会得需要什么邀请函之类的吗?”我随口问道。
候继虎嘿嘿一笑:“怎么,你也想去凑热闹啊?跟我混就行,我跟主办方说一声,说你是我助手,搞定!”
“哈哈,那真是太感谢了!”我故作客气地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呢。”
候继虎大手一挥:“嗨,小事儿一桩,别跟我客气。其实啊,你自己填个表申请也行,证明一下自己师门和来历就oK了,就是稍微麻烦点儿。”
吕玄笑着跟他碰杯,心里却琢磨开了:临海也属于西南这一片儿,那临海的几大家族,比如朱家、神云宗之类的,是不是也会派人去参加这个西南会呢?
说到神云宗,突然想起了在神云市上车的那三个女人,她们那姿态、那气场,明显就是修行者嘛,而且实力还不容小觑。
难道说,她们三个都是神云宗的弟子?嘿嘿,这修行界的事儿,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