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直播公司的大楼在夜色中闪烁着霓虹灯光。这座二十层高的玻璃建筑是当下最火爆的直播平台总部,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主播在这里开播,为数千万观众带来各种各样的内容。
林夜白和沈霜华站在总监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俯瞰着城市的夜景。办公室的装修极尽奢华,光是那张黑檀木办公桌就价值不菲。墙上挂着各种网红主播的海报,其中就包括李美琪。
"；这两个主播确实是我们力推的新人。"；总监陈明远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四十出头,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她们的人气增长确实很奇怪。"；
"；什么意思？"；沈霜华问,她注意到陈明远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烁。
陈明远调出两个数据面板,投影到墙上。"；你们看这个增长曲线。正常主播的粉丝增长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即使是爆红,也会有一个自然的上升曲线。但李美琪和张倩的粉丝增长..."；他指着那条几乎垂直的红线,"；就像是被人为操纵的。"；
林夜白走近了看那些数据:"；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
"；大量的僵尸粉丝。"；陈明远说,"；这些账号都是在近期注册的,除了给这两个主播打赏和互动,几乎没有其他行为。更奇怪的是,这些账号的打赏金额都很大,动辄上万。"；
"；你们没有发现异常吗？"；沈霜华皱眉。
陈明远露出一丝无奈:"；说实话,这种情况在直播圈很常见。有些主播为了快速涨粉,会找专门的公司买粉丝和流量。我们平台虽然不提倡,但只要不太过分,一般也不会干预。"；
"；所以你们就放任不管？"；沈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这..."；陈明远有些尴尬,"；我们确实应该更警惕一些。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林夜白打断了他们:"；这些僵尸账号,能查到来源吗？"；
"；很难。"；陈明远摇头,"；这些账号都使用了高级的代理服务器,Ip地址分布在全球各地。而且支付都是通过虚拟货币完成的,根本追踪不到真实身份。"；
"；凶手在培养猎物。"；林夜白轻声说。
"；什么？"；陈明远没听清。
"；这些僵尸粉丝不是普通的刷流量工具。"；林夜白解释道,"；凶手在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挑选合适的目标。他给这些主播制造虚假的人气,让她们以为自己真的红了,然后..."；
"；然后在她们最得意的时候,毁掉她们。"；沈霜华接过话,"；这是一种变态的控制欲。他想要掌控这些女孩的命运,让她们从云端跌入地狱。"；
陈明远脸色发白:"；你们是说,那个凶手现在还在我们平台上..."；
"；而且很可能还在物色下一个目标。"；林夜白说,"；我需要你们平台所有主播近期的数据,特别是那些粉丝量突然暴涨的。"；
"；这...这可能涉及到用户隐私..."；陈明远犹豫道。
"；两条人命。"；沈霜华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背上更多人命,就配合我们的调查。"；
陈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这就让技术部准备数据。不过,你们最好快点。"；
"；为什么？"；
"；下周就是我们平台的年度盛典。"；陈明远说,"；会有上百个当红主播参加,现场直播。如果凶手真的在我们平台..."；
林夜白和沈霜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如果凶手真的选择在盛典上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技术部的人送来了一份详细的数据报告。林夜白快速浏览着,突然在一个数据上停住了。
"；这个主播,'；甜心糖糖'；,三周前粉丝量才两万,现在已经突破五十万。而且..."；他指着打赏记录,"；最大的几个打赏者Id,和李美琪直播间的重合。"；
沈霜华立即掏出手机,打开直播平台。几秒后,一个年轻女孩的直播画面出现在屏幕上。女孩画着精致的妆容,正在和粉丝互动,笑容甜美。弹幕不断滚动,打赏信息接连不断。
"；她现在正在直播。"；沈霜华说。
林夜白仔细观察着直播画面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注意到画面右下角闪过一个奇怪的符号,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医疗十字。
"；让技术部立即定位这个主播的位置。"；林夜白说,"；通知巡警,马上去保护她。"；
"；怎么了？"；陈明远问。
"；凶手已经在她直播间了。"；林夜白盯着那个若隐若现的符号,"；而且,他已经开始布局了。"；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突然卡顿了一下。当画面恢复时,弹幕区出现了一条特殊的消息:
"；你的表演很精彩,但还不够完美。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消息的发送者Id是"；暗夜收割者"；。
"；拦截这条消息！"；林夜白对陈明远喊道,"；别让其他观众看到！"；
但已经晚了。消息已经在直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观众们纷纷猜测这是不是某种营销手段。只有林夜白知道,这是凶手的预告。
"；调出这个Id的所有历史记录。"；林夜白命令道。
技术部的人快速操作着,很快调出了一份详细的记录。这个账号的活动轨迹非常有规律,每次都是在特定主播的直播间出现,发送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性消息,然后在主播遇害前消失。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沈霜华分析道,"；每次都要给受害者一个预告,看着她们惶恐不安,这让他感到愉悦。"；
林夜白注意到账号注册时间是两年前,正好是极光医疗公司破产的时候。他继续往下看,发现这个账号的第一条消息就发在了一个医疗器械测评主播的直播间。
"；有意思。"；林夜白若有所思,"；这个账号一开始关注的都是医疗相关的直播,后来才转向普通主播。"；
"；你觉得凶手是极光医疗的人？"；沈霜华问。
"；很有可能。"；林夜白说,"；他对医疗器械太了解了,而且手法专业。查查极光医疗的员工名单,特别是那些因为公司破产而受影响的高管。"；
就在这时,甜心糖糖的直播画面又出现了异常。这次不是简单的卡顿,而是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串代码,快速闪过。
"；截图！"；林夜白立即说。技术人员快速操作,总算保存下了那串代码。
杨寒星很快发来解析结果:"；这是一个坐标,指向城郊的一个废弃医院。而且代码的编写方式,和极光医疗的内部系统很像。"；
"；凶手在挑衅我们。"；沈霜华说,"；他知道我们在查他。"；
林夜白站起身:"；通知特警队,马上去那个医院。"；
"；等等。"；沈霜华拦住他,"；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凶手故意露出这些线索,就是想引我们上钩。"；
"；我知道。"；林夜白说,"；但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不跟着他的剧本走,下一个受害者就会出现。"；
陈明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那个主播..."；
"；马上通知她下播,让警察保护她。"；林夜白说,"；但别告诉她真相,以免打草惊蛇。"；
沈霜华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如果凶手遵循之前的作案规律,他会在今晚动手。"；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前面。"；林夜白说,"；让技术部继续监控直播间的异常情况。杨寒星,你负责追踪那个账号的一切活动。"；
"；我和你一起去医院。"；沈霜华说。
林夜白点点头。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陈明远突然说:"；等等,还有件事。"；
"；什么？"；
"；下周的盛典,会有一个特别环节。"；陈明远说,"；平台准备了一个神秘大奖,获奖者将获得一次特别直播的机会,打赏收入全部归主播所有。"；
"；所以呢？"；
"；这个活动的赞助方..."；陈明远咽了口唾沫,"；是一家叫'；新光医疗'；的公司。这家公司是半年前才注册的,但开价很高,而且特别要求要在盛典上宣布获奖者。"；
林夜白和沈霜华对视一眼。新光医疗,这个名字和极光医疗,未免太像了。
"；取消这个环节。"；林夜白说。
"；这...恐怕不行。"；陈明远为难地说,"；合同都签了,违约金太高。而且这是盛典的重头戏,很多主播都冲着这个奖项来的。"；
"；那就是说,"；沈霜华冷笑一声,"；凶手不仅要在你们平台上杀人,还要你们出钱帮他办一场死亡盛典？"；
陈明远脸色惨白。
"；继续筹备盛典。"；林夜白突然说,"；但要按照我们的计划来。"；
"；什么计划？"；
"；钓鱼。"；林夜白说,"；既然凶手想要一场表演,那我们就陪他演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