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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就生活在那个时代 > 第16章 依依惜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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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呀唱一唱,来到南泥湾,南泥湾是个好地方,好地方。处处是荒山,又学习来又生产。如今的移地村,好似南泥湾,又识字来又生产。”大哥唱呢,在识字课前老师教的歌,他还没学会呢,就像把这识字的事也加进去了。

“哎,哎哎,别唱了,我扛袋子就要去了,你可准备好装车呀。”那边喊道。

“哎,听命令。”大哥喊道。喊着就又唱起来:“处处是江南,又识字来又生产。”

”“哎,哎哎哎,搞哪搞哪儿,大小子?”武军大爷从院子东家仓房里扛着一口袋小麦腾腾跑来,边跑边喊。

“来,来来来,武大爷,搞这儿,搞这儿,搞这边前面,不能都搞一面呀。”大哥站在车上接着袋子。

“就搞这呗?”武军大爷问道。

“对了,对了,小麦太沉了,大爷。”大哥说道。

武军放下小麦,给小麦放到车上,叉着腰,擦着汗说道:“不是太沉了,是这车离院里仓房太远了。咱来的时候,这麦子卸他家仓房,那是从他家后门进来的,车能赶到他家仓房跟前,卸车,扛小麦袋子,走几步就进仓房屋了。现在他家后门那条道,这些日子老下大雨,各家排水都往那排,排来排去,道冲开了,成大壕沟了,不能走了。这回,嘚从这前面装车,他家院子的院脖又这么老长,院子里又是菜圆子,没道,地还净是稀泥,马车又进不去。”

“哎呀,大爷,没招呀,这都是天老爷惹得祸呀?天老奶奶现在都管不了老天爷呀。坚持吧,坚持坚持,大爷,咱这回识字,老师不是教咱们坚持了吗?哎,来吧,咱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来了,来了,我扛的袋子来了,搞哪搞哪儿?”学强大爷也扛着喊着跑来。

“哎,大爷,你扛的这口袋搞这儿,搞这儿,挨着这儿搞。”大哥说着,用手指着。

“就这呗?”学强大爷问道。

“对了,就放着。”大哥说道。

“哎,又来一口袋。大小子,你爹扛来了,你看搞哪?”俺爹扛着一口袋跑来。站在车一旁的看热闹人喊道。

“啊,俺爹来了,俺爹扛的麦子来。来呀,爹,俺爹扛的这一口袋大呀。来来,来来来,爹,你扛的这口袋小麦搞这儿。放在这儿,我往里捞一捞。得了。”大哥说道。

“哎呀,上车去。”俺爹扛着小麦跑到车跟前,站住,身子一挺,肩膀往上一抖,俩手一掫,推了出去,麦口袋,轱辘车上了。

“真沉呀,大叔?”旁边的人说道。

“沉,不太沉,道远呀,小子,你没听人家说呀,远道没轻载吗?”

“哎哎,哎,又来了,又来一口下麦。”武军又扛着跑来。

“搞这儿,搞这儿,这回搞这儿,大爷。”大哥喊道。

“呀,跑水的老马家的小麦不少呀?小伙子,这小麦,这么多,都是你家的吧?”任堂村看热闹的大爷问道。

“哎,大爷,看看吧,这么多小麦,十几口袋都是我家的,我家发财了吧?”大哥说道。

“哎呀,你家是真发了,你们马楼地多呀。这儿,今年,天老爷发大水,这是涨水了,你家的秋庄稼叫大水给淹了,秋粮还没得着,你家还有这么多粮食,那真是了不得呀?像俺任堂村的地少,就不种了呀?”老头叹息道。

“你家不中了是吧?”武军大爷笑着向老头问道。

“不中了,是真不中了。”老头说道。

“你是真的吧中了是吧?他吹牛?”武军大爷笑着说道。

“他吹牛,他不是吹牛。他小伙子说的是实话。”老头又说道。

“他不吹牛,老大哥,这小伙子是我侄子。”学强大爷扛着麦袋子过来,听到了,赶紧把麦口袋放车上,凑过来给老头说道。

“对呀,我就说这小伙子不是吹牛呀。”老大爷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他不吹牛,他糊弄你。”武军大爷说道。武军这一说,看热闹的一大帮人都哈哈大笑了。

俺爹扛着半袋子小麦过来了,听到了,过来,撂下小麦袋子,走到老头跟前说道:“老大哥,这小伙子,是俺儿子,这车上的小麦,十几口袋,是俺三家的,俺小子给你说是俺自己的,俺小子是给你说笑谈的。你别信。”

“哦,哦,我说的吗?一家哪能有这么多小麦,那还了得了,那不是真发了吗?”老头笑着说道。

“哎,哎,你们的车装完了没呢?我们装完了,我们要走了?”老陈,陈爷爷跑过来问道。

“马上,马上。略等片刻,陈爷爷,李爷爷们。这麦子,在这装完,我赶着车到前面,往南一拐,转过弯来,我叫俺娘拿着东西,抱着俺小弟弟,上了车,咱就走呗。”大哥说道。

“你们装的是太慢,你们打啥时候就开始装车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套车嘞。到现在我们啥都整完了,你们呢,就连装小麦这一样还没弄完呢,还整我们后面去了。咋整的,小家德?”李世存爷爷说道。

“哎呀,爷爷,你这不看吗?”俺大哥说着往北用手一指,又说道:“爷爷,你看我们的道有多远呀?我们扛一趟,你们能扛两趟。我这两个大爷,扛着小麦袋子还抱怨呢,嫌恶道远呢,我在这呀,还得紧的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给他们鼓劲呢。”

呀,小伙子,你们马楼的今个也要撤了?”看热闹的任大叔问道。

“撤了,回家了。”大哥说道。

“哎呀,多住几天呗。刚熟悉,大家在一起都有感情了,你们还要走了,在这一起学识字多好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家德,装的怎么了。”俺爷爷从那边跑来喊道。

“爷爷,这就好了,马上就好了。”大哥说道。

“哎呀,咱们任堂村长来了。”有人喊道。任堂的村长领着几个互助组的来了,来送行的。

“哎呀,马村长呀,你好啊,大叔,我到处找你呀,我领着我们这些互助组的组长同志呀,上哪边去看望你们去了,我得给我叔送行呀。他们说你们都到这边来了。怎么的,大叔,你们咋说走就走呢?再多住几天呗?”

“啊,任村长,还有你这些互助组的同志啊,我谢谢你们了。”俺爷爷说着就给他们挨个握手。爷爷和他们握着手,说着:“不用送行啊,。别外道呀,我们得走了,不走不行了。我昨天上午就接到魏湾政府的通知了,说俺马楼后张庄那边村里的水都撤差不多了,让马上回去了,要搞房屋打扫啊,维修啊,要搞生产自救呀。”

“大叔,你们回去,那屋子叫大水泡这么长时间,屋子维修,也不能马上住呀,就大地也不能马上种呀。就你们那儿我是不知道,就我们这村的地,还没搞大水泡大水冲呢,昨天下午去地里看看,那地还稀呼稀呼呢。”

“是啊,秋种,种小麦,还得一段时间。我也知道,村民现在回去,想秋翻地,想平整地,也秋翻不了,平整不了。不过,早点回去也挺好,我们回去,有很多好处,一个是你们这边,我们泡水的都走了,你们的心也净了。我们回去,我们得心也安稳了。”俺爷爷说道。

“哎呀,大叔呀,你是老村长了,思想境界就是高呀,想问题就是想的全面呀。不过,我们村,村民呀就是不想叫你们走呀,舍不得叫你们走呀。这老百姓的鱼水情呀,可了不得呀,是吧,车上的小伙子。你说呢?大叔,他是谁呀?这小伙子还挺聪明的,识字课上的可认真了。”

“啊,他是我大孙子,是你二哥家的。”爷爷说道。

“啊,他像我二哥,聪明,是吧,小伙子,大侄子,咱们老百姓 的鱼水情呀,你可不能忘了呀?”任堂村长向我大哥问道。

“啊,叔,我知道。咱们的鱼(雨)水情深呀,深呀,深的像黄河的水一样深。咱这个雨是雨水的雨。不是延安那个军民鱼水情。人家那个鱼水情,是鱼,大鱼的鱼。我们是大雨和黄河的水给冲过来的情谊呀。”大哥笑着一说,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好了,大雨冲过来,也好啊,是难兄难弟呀。马村长大叔。”

“好了,好好,谢谢你了任堂的村长,老乡们,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走了,再见了。”

“驾,驾驾,驾驾。再见了,朋友们。叔叔阿姨们。”大哥喊着。

大哥赶着车往前走,哪能走的通呀,大街上,各家的大门口,都在送自己家住的跑水的人呢。有装车的,有送人,也有看热闹的。大哥过不去,只好小声喊着,老乡老乡,让让,让让,请让让,让一下,看看 叫我的车过去呀?俺大哥喊着。,俺爷看过不去,只好上车来帮着俺大哥看着前面,告诉俺大哥往这边靠靠,往那边拐拐。俺爹和武军大爷,学强大爷,生怕出了事儿,碰着,刮了人什么的。他们三哥都围在车两旁守护着呢。有不少人认识俺爷的,喊俺爷,俺爷就应一声。都顾不得看看是谁呀。

好大一会儿,车才穿过人群,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车拐弯了,又往前走不远,就是俺住的大娘家了。俺娘,大娘,大爷,还有他们的亲戚,都在那等着我们呢,俺娘在那背着我,我早已被大行李卷子包的严实的,二哥紧贴着娘在那站着。大家都在那等着车呢。

“吁吁,吁吁,娘,大娘,大爷,大家好?”大哥喊着。

“哎呀,孩子,咋才来呀?”娘问道。

“哎呀,娘,今个这跑水的都撤呀,街道上挤满人呀,过不来呀。”大哥说道。

“快上车吧,快上车吧。”俺爹喊道。

“哎呀,我知道挤,俺家她和俺家孩子,我都没让她娘们过来,我告诉他们我去跟车装麦子,你们娘们就拿着行李卷上东边大道口等着去吧。”武军说道。

“我也是。我给俺家的说,你瞧好吧,今个这个村,南北二村跑水的都往回走。街道上人少不了。”学强大爷说道。

车一停,大哥蹦下去,叫俺娘上车。俺娘背着我呢,上车很不方便,大哥来扶俺娘。俺爹来掫。这样,你推他掫,俺娘才上了车。俺娘上了车,二哥看俺娘上了车,二哥喊着要上车。

“你不能上车,车拉东西呢。”俺爹喊道。

“叫他上车吧,二兄弟。”武军大爷说道。

“不行,这车坐人多了,牛马拉不动。我家六口人,上车上三口了,再加上赶车的大孩子就四口了,这就行了。前面还有你家,我学强大哥家的孩子和大人呢。”

大家说着,车就赶出了村子,来到了村头的大道口。

大道口上人山人海,有来送行的,有来看热闹的,走的车,有牛车,有马车,一会一个,一会又来一个。任堂村的村长再一次给走的人们送行,话别。

我们的车我大哥赶过来了,村长又领着人跑过来和俺爷握手,俺爷只好下车,再一次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好,道别。

在俺爷和任堂村长握手话别的时候,俺爹和大爷,赶快在人群里找到武军大娘,学强大娘和孩子们,让他们上车。

“再见了!再见了。都识字了,有事来信。”任堂的人们喊着。

“来信,遇到不会的字,查字典。”俺爷爷喊道。

“再见了,去马楼串门去。”俺爹大爷们喊道。

太阳升起来了,照在人的脸上,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路上的车,前前后后,不远一个,不远一个。有从前村出来的,有从后村出来的;我们是从任堂村出来的,从任堂村出来的车多呀,一会儿,陆陆续续就跟上来六七辆了。车,有一个牛拉的两个轱辘的花鼓路车,有两三个马拉的四个轱辘的马车。但只有我们互助组车特殊了,马驾辕子,老牛拉外套,大青骡子打里。

车走着,车上拉着粮食,坐着小孩和老人。车走着,那铁轱辘不时地吱嘎吱嘎叫着。

“驾,驾,驾驾。”大哥坐在车的辕杆子上,不时地举起大鞭子,从空中绕几下甩出去,啪啪,弄几个响。

车在前面走着,每个车后面都跟着很多人,有几个的,也有十几个的,还有一大帮的。其中,有男的,有女的;有大人,也有小孩;小孩儿,有几岁的,也有十几岁的。他们走着议论着,还有的说着,还高手比划着。

这些人是干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集的呢。今天可不是呀,这些人是跑水的人,是跑了二十多天水的人,要返乡了。

俺的车,只有俺爷,俺娘和两个大爷家的三个小孩坐在车上,坐在那粮食布袋子中间。俺小了,才一个多月呀,娘得抱着我呀。

大家跟着车的后面,议论着,说着这一段,在任堂跑水的生活,说着这一次扫盲识字收获的快乐。

“大爷,大爷,武军大爷,这回学识字,你又学会多少字了?”大哥回头问道。

“够写信的了。”武军大爷一说,大家觉得说的不实在,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