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着窗帘,发出猎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郝悦打了个寒颤,猛地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窗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郝悦摇了摇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我不能被他们操控,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郝悦,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郝悦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笔,指关节泛白。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急促,伴随着低沉的呼唤:“郝悦,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
备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郝悦的心猛地一沉。
她缓缓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备胎站在门外,脸上写满了担忧。
看到郝悦苍白的面容和紧锁的眉头,他心疼地走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郝悦……”他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郝悦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块浮木。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备胎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书房里古老的木香和那丝挥之不去的焦糊味,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我没事……”郝悦轻声说道,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你不好受,”备胎在她耳边低语,“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流淌进郝悦冰冷的心房,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她抬起头,看着备胎深邃的眼睛,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谢谢你……”
郝悦轻轻推开备胎,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签好名字的文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转过身,将文件递给备胎,“帮我把这个交给董事乙。”
备胎接过文件,看着郝悦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她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郝悦走到壁炉前,看着里面闪烁的余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弯下腰,拿起一根拨火棍,轻轻拨动着快要熄灭的火苗。
“你说……火真的能烧掉一切吗?”郝悦低声问道,目光却没有看向备胎,而是盯着跳动的火苗,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备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拨火棍与炭火摩擦的沙沙声,以及火焰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突然,郝悦手中的拨火棍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备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我好像闻到了……”
壁炉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郝悦苍白的脸庞,在她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她紧紧抓住备胎的手,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像是要将他捏碎一般。
“血腥味……”她低语,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备胎眉头紧锁,他环顾四周,书房里除了古老的木香和淡淡的焦糊味,并没有其他异味。
“郝悦,你冷静一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试图安抚郝悦的情绪。
郝悦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壁炉,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壁而出。
“不,不对……”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我看到……我看到血……”
她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壁炉上方的一幅油画。
那是一幅家族肖像,画中的人物穿着华丽的服饰,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
但在郝悦眼中,那画中人的笑容却变得诡异而扭曲,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他们在流血……”郝悦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像是随时都会昏倒过去。
备胎猛地回头,看向那幅油画。
画中的人物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任何异样。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郝悦,眼中充满了担忧。
“郝悦,你真的没事吗?或许你需要休息一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郝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指着油画,声音尖锐而刺耳,“看!血!好多血!”
备胎的心猛地一沉,他顺着郝悦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幅油画上,原本洁白的背景,不知何时,竟然渗出了一丝丝鲜红的液体,像是血迹一般,缓缓地向下蔓延……
“郝悦……”备胎刚想开口,却见郝悦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书房。
他连忙追了上去,只听到郝悦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董事会……我要去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