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我就是我
天外虚空，许知行看着手里的原始祖印怔怔出神。
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原本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忽然出现在许知行面前。
白发苍苍，身形佝偻，身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正是早就被因果神祖吞噬了的时间至尊。
对于祂的出现，许知行却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好奇地问道：
“这是现在的你，还是曾经的你？”
时间至尊微微一笑，指着许知行手中的原始祖印道：
“以你如今的能力，想必一眼便知。”
许知行一怔，随后微微点头，感叹道：
“时间...果然是最不可思议的存在。”
此时的时间至尊，并非是因为因果神祖的消散而复活了过来。
虽然祂现在就出现在许知行的面前，但实际上祂与许知行却隔着一段永远也无法逾越的时光间隔。
也就是说，此时的时间至尊其实是在另一个时间线上与许知行隔着遥远时光对话。
作为时间至尊，祂存在于时光的每一个角落，也出现在时间的每一段过程。
也正因为如此，时间至尊才会毫不犹豫的任由命运吞噬。
在祂看来，一切结果早已在时光长河中注定。
存在于现在还是将来，都不重要。
最关键的是，时间至尊借着因果神祖自散法则，也彻底脱离了因果的束缚。
成为一个真正无拘无束，存在于每一段历史的至高神灵。
许知行看到时间至尊的那一刻便明白了一切。
这些至高神灵，每一次的决定和布局，都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必定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很显然，时间至尊赢了，或者说祂得到了祂想要的结果。
不过现在，许知行早已不在意这些。
时间至尊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对人族，对亿万生灵，可以说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祂就像个局外人，看着一切发生、经过和结局。
时间会告诉祂一切祂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祂从来不会主动下场去干预这个世界的走向。
因为不管走向那个方向，都在祂的所知之中。
时间虽为神族，却早已是超脱了任何生灵之外的存在。
现在，许知行要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时间至尊似乎也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知道既定的结局，但祂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许知行，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做的这件事，依然违背了天地大道。届时大道反噬，就算是现在的你，也未必承受得了。”
许知行目光投向脚下的星球，投向九州。
眼神柔和，嘴角含笑。
“承受不起就承受不起吧，做了这么多正确的事，总该任性一回。”
时间至尊默然，不再多劝。
许知行忽然有些好奇，转头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时间至尊似乎早就猜到许知行会问这个问题。
祂轻轻笑道：
“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一场山洪？”
许知行一愣，记忆瞬间闪回。
那是他的前世。
那时候他还在一个偏僻山村里当山村教师，二十年如一日，从未曾离开过。
那年初夏，连降暴雨。
两名学生从学校离开的时候不幸被山洪所困。
许知行拼尽全力救下了他们，但自己却被山洪卷走，结束了他充实却又孤苦的一生。
许知行恍然大悟，看向时间至尊。
“是你把我从万年前带到这里的？”
时间至尊摇了摇头 。
许知行愕然。
时间至尊却笑道：
“非也，就算是我，甚至是祖神，也不能穿越万年时光，将一个灵魂带到这个世界。否则那一份因果反噬之下，恐怕在所有的时间长河之中，我都将不复存在。”
许知行皱了皱眉头。
“那我又是如何穿越这万年时光，来到这个时代的？”
时间至尊抚须而笑道：
“因为时间...”
许知行一愣，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便明白了时间至尊的意思。
“你是说，我其实并非是从万年穿越而来，而是灵魂在这个世界沉寂了万年时光，在这个时代彻底复苏？”
时间至尊点了点头。
“没错，你的存在，乃是因为祖神。祖神早就看到了今日之变，所以才会在所有已逝灵魂之中随手挑了一个，将其封存。”
“等这个时代来临，便会自行苏醒。”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挽回这一场看似不可能的劫难，这个灵魂必须要纯净，而且拥有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的思想和心境。”
“所以你的灵魂在这万年中虽然不断的轮回，但却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本真，未曾被这个时代玷污。”
许知行心中了然。
一切都已揭晓。
原来他的出现，也是因为那一位的存在。
想必，对于那一位来说，自己也不过是从光阴长河中随手翻起的一朵浪花罢了。
想到这里，许知行不由得感叹。
“祖神强大至此，为何会消逝？”
时间至尊却神情肃穆的摇了摇头。
“谁说祖神消逝了？”
许知行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
时间至尊笑了笑。
“别瞎猜，看看你眼前的世界吧...”
许知行顺着祂的目光看向眼前的星球，眼眸里有无数光阴流转。
这一眼，便望穿了整个世界。
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万物众生。
大到苍山四海，小到一粒尘埃。
无所遗漏。
许知行瞬间明悟，不由得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祖神从未消失，天地山川是祂，飞鸟鱼虫是祂。祂便是这天地万物，而天地万物也便是祂。”
时间至尊点了点头，也不由得感叹道：
“没错，对于天下间所有生灵来说，每一个都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祖神。所以你很幸运，得到了原始祖印的认可，成为了第二个祖神。”
许知行没有回答，而是眼眉低垂，沉默了片刻。
随后淡然一笑，看向时间至尊道：
“不...我不是第二个祖神，我是就是我，我是许知行。”
时间至尊愕然。
在祂的认知之中，似乎并未看到许知行会有这么一段话。
也就是说，此时的许知行，已然超脱了时间的维度。
达到了祂也看不穿的层次。
时间至尊愣了许久，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许久后，祂不由得感叹一笑。
“难怪...原始祖印会选择你...”
许知行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的原始祖印，轻声问道：
“你说，如果祖神知道我要这么做，会不会后悔选择我？”
时间至尊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都说了，你就是你，不是祖神第二。既然如此，又何必管那么多？”
许知行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没错，管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