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层层叠叠的云,天空更是蓝的纯净。
安月皱着眉,她走到花店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刚刚自己站着的位置,眼神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做出选择,她微垂下头,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月月,你还好吗,怎么打个电话去了这么久。”顾念媱看她就在门口站着也不进来,干脆直接拉开了花店的门。
她一个人在花店里面面对这个秦先生实在有些喘不上气来,本来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每次还没开口,就被他那如利剑般的目光逼了回去。
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完全不输陆梓辰,就算是她从小见过了那些权贵之间的尔虞我诈,这个时候都免不得有些乱了方寸。
她就盼着安月快点打完电话,好让这个男人赶紧走,他的钱赚不赚的已经不重要了。
“媱媱我要出去一趟麻烦你把我的包和那张卡给我,我就不进去了。”安月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脸涨的通红。
她决定还是先去一趟陆梓辰的办公室,有什么事到了再说,或许再等等,在拖一会,说不定母亲就回去了。
虽然知道不太现实,但她还是想试着等等。
既然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想来她那个渣爹也不会太为难母亲。
“好的,你等我一下。”顾念媱转身跑回了花店,她先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找出那张金卡塞进安月的包里,然后又折返回来把包递给了她。
“月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顾念媱递给她包的时候发现安月手都是抖得,担心她出什么事就打算陪着她一起。
反正今天也被这个秦淮搅和了,她也没什么心情在开下去,不如直接关门和安月一起走。
“不,媱媱,我去一趟陆先生的办公室,他说有礼物送给我,不用担心我,晚点你就直接回家吧。”
安月接过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
事情已经出了,安月不想连累顾念媱,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少一个人就少一分风险。
“安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送你。”秦淮从花店出来,直接拉住了安月的手臂。
他这话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却不给安月任何反驳自己的机会。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安月用力的抽动手臂想要甩开他,但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秦淮的手就像铁锁般焊在她了的手臂上。
“去哪?”秦淮不松手,只是盯着她看。
“秦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帮忙,所以放开我好吗?”
安月有些恼怒的盯着他。
心里的那条弦仿佛要断裂一般,她咬紧牙关,试图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这个秦先生今天到底要做什么,她现在都要急死了,他居然还在这浪费她的时间,平时也就算了,但她现在真的有急事。
她都急成这样了,这个男人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去哪?”
秦淮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有一天的时间跟她在这耗,直到她答应为止,他不是没看出来她的变化,但今天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得跟着。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了花店门口,大概过了两分钟,安月终于承受不住颤抖着张开嘴。
“陆氏集团。”
秦淮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听到这个地址他一点都没感到意外,拉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宾利车并入车流,一路朝着陆氏集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安月一句话都没有说,秦淮也只是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况并没有多问一句。
就这么沉默了十分钟,安月翻了翻自己的帆布包,找到了顾念媱塞进去的那张卡。
她拿着那张卡仔细的端详着,卡上面那条金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从上面飞出来。
“你想要多少钱?”
秦淮抿了抿嘴,单手打着方向盘拐进了右边的一个路口。
刚刚瞟到她手里那张卡的时候秦淮还是愣了一下,为什么她会有这张卡,难道那个男人动了真心?
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送了出去。
每个家族都会有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图腾,就比如他们秦家,他们家的家主也就是他那个哥哥秦湘,手上就带着一枚刻着紫薇的扳指。
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以送人的,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都不可以,但他没想到陆梓辰居然能把这种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东西送给一个协议上的妻子。
要知道,只要动用了这种东西,那就意味着持有图腾的人可以随意调动家族里的任何人脉和资金。
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讲,那将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打个比方,就像是古代帝王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难道是他猜错了,他们难道不是交易而是真爱?
这不可能,他绝对不会猜错,任何人和事都瞒不过他这双眼睛,如果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这个陆梓辰真的是动了情。
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如果安月不是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那他几乎连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陆家虽然不怎么在海外发展,但也绝不是随便能被人拿捏的小家族,随便抢走别人的老婆,秦淮知道就连他大哥都会容不下他。
除非,除非她能主动和陆梓辰离婚,然后跟自己离开。
“秦先生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要多少钱。”安月本来就烦,冷不丁的听到秦淮这么问自己,眼中立即充满了警惕。
“陆梓辰答应给你多少,我都给你,我知道你们不是真的夫妻,这种小把戏在国外早就被人玩烂了,安小姐又何必在这跟我装糊涂。”
“你在他身边和他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连这个东西的权限都愿意给你?\"
秦淮猛的将车停在路边,一只手指着安月手中的那张金卡问道。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安月将手里的卡片紧紧握住,掌心里沁出了一层冰凉的冷汗。
她不知道秦淮是怎么知道她和陆先生之间的交易的,但既然他全都知道了,那她就更应该离他远点。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单凭几句只言片语和一张卡都能得到这么多信息,她现在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的难堪。
安月转身去开车门,但她拉了半天车门都没有任何反应。
“秦先生!请你放我下去,我真的有急事。”安月转过头看向这个将自己困在车内的男人,脸上尽是惊恐。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相比较于安月的惊惧,他的表情丝毫未变,两只手轻轻的搭在方向盘上。
秦淮虽然语气平淡,却隐约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以及长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语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命令语气。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