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指定的场地，是一块没怎么处理过的花岗岩层。确实不大，而且还不太平整。
黄棣怀疑，这块地方原本就是这样的，只是被她临时用来当他们比武的地方。
“我其实不太喜欢跟人动手，也不太喜欢被围观。”黄棣对吉羊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跟别人切磋以利于我的刀道。”
吉羊看了看周围不少干活的人停下了手头上的活，正看着他们。
朱雀也在此时出现了。
“哎呀，黄棣你总算睡醒了，吉羊都等你很久了。”
“那就开始吧。”
黄棣直接说道。
“我们比兵器，你的武器呢？”吉羊手里拿着他的大刀，对黄棣问道。
黄棣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根短棍，说道：“我还是先用这个吧，不行再换。”
“再换？这么说你有比四灵的伸缩剑更好的武器？干嘛不直接用？”
吉羊见过这种伸缩剑，虽然不多，但对于四灵也算是标志性的武器。
“那武器我控制的不好，所以先用这个。”
“你这是怕伤到我？”
“我没跟人家比过武，唯一的几次跟人家动手都是在搏命。所以......”
黄棣想结识，但又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形容，他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明白了，那就开始吧。你小心了。”
说完，吉羊将刀垂到了地上。
黄棣瞬间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没有裁判喊开始，也没有什么规则，吉羊就那么拖着刀向他冲了过来。
速度并不快，但是刀锋拖地的声音却让黄棣莫名得紧张起来，而且刀背上那九个铁环也也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奇怪的金属撞击声。
让黄棣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直到吉羊已经奔袭到眼前，黄棣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让对方这么轻易的靠近了。
剑刃出窍，此时想避开对方的刀已经来不及了。
用剑格挡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这又不是电视剧，用自己这柄轻飘飘的剑去格挡对方势大力沉的大刀斩击，那根本不现实。
剑舞·缠柔。
黄棣手中的剑，犹如灵蛇一般，缠上吉羊的刀，然后以柔劲四两拨千斤，将他的刀打偏，接着闪身拉开了距离。
吉羊有些疑惑得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斩在了地上。
回忆了一下这次双方的接触，他感觉自己的刀被对方剑上的诡异力量带偏了。
“有点意思。”
吉羊转过身盯着黄棣，嘴上露出了笑容。
接着便快步上前，追着黄棣砍。
劈、砍、撩、剁、挑、截、推、刺、滑、搅、崩、点、拔。
刀法的基础十三式被他用了个遍。
他想以快攻的方式破黄棣那怪异的剑招，但十几招下来，却一点便宜没讨到，反而消耗了自己不少体力。
倒是黄棣依旧淡定自若得样子。
“你这也太灵活了。”吉羊对黄棣说道。
其实黄棣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吉羊的快攻让黄棣在所难免的承受了他刀上传过来的力量。
虽然尽量用巧劲避开了刀，但拿剑的右手虎口还是生疼，手都快被震麻了。
“该我进攻了。”
黄棣撇嘴一笑，看着略微气喘的吉羊提剑刺去。
他们可不是在打回合制，而是黄棣趁着对方刚刚消耗了大量体力，不想让吉羊缓过来。
同样的快攻。
吉羊的势大力沉，而黄棣的，则灵巧刁钻。
一招一式间，犹如毒蛇一般，让吉羊寒毛直竖。
“给我退。”
他大喝一声，竟然不顾刺过来的剑，直接挥刀劈向了黄棣面门。
这忽然以伤换伤的打法，让黄棣措手不及。
这种情况对他是很不利的。
吉羊用的是大刀，而他用得是剑，除非能击中对方要害，否则以伤换伤肯定是自己吃亏。
“游蛇。”
关键时刻，黄棣的身体如飘带一般扭动起来，避开了吉羊的刀。
甚至在吉羊收刀防御的时候还顺势贴近他的身体，给他来上了一肘。
但这一肘打在吉羊身上的时候，黄棣才发现，这人的肌肉真不是光好看的，居然坚硬如铁。
吉羊被打退了半步，可一点事都没有，还冲黄棣笑了笑。
“痛快！再来。”
这一击似乎激起了他的斗志，刀式越发凶猛了。
黄棣被这连环的攻击压得有点狼狈，这不是凭借技巧可以躲开的，对方完全得以攻代守，发挥出了他的优势。
“没办法了。”
“千丝。”
叮叮叮叮
黄棣剑上生出数条细丝，刀劈在上面居然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而有几条已经冲着吉羊缠了过去。
他尽量留手，给了吉羊足够的反应时间和逃脱空间。
否则以黄棣现在的实力，这一式剑舞，剑气所化之细线会更快、更多、更密，绝对能让吉羊重创。
饶是如此，吉羊也感觉到了无比的危险。
那些细线似乎无比锋利，他的刀居然有一种要被割开的感觉。
危险时刻，他也不再留手。
“开。”
吉羊没有选择抽身后退，而是用更加猛烈的刀势硬生生得将这些丝线都斩落。
一道刀气迸发而出。
黄棣没想到吉羊这样都不退，反而迸发出这么猛烈的刀气。
“断水。”
刀光剑影，瞬间碰撞在一起。
再等两人推开。
黄棣的上衣被从中间劈了开来，拉链的牙全没了，连里面穿着的内衬也对半撕裂，但他裸露出来的胸膛并没有伤口。
反观吉羊，此时浑身上下数十道细小伤口，每道都有鲜血渗出，看起来凄惨至极，如同被凌迟一般。
“内径外放！”
隔了一些距离的杨晋、潘永叶两人同时惊讶道。
他们依旧泡在水里，但此时都在看黄棣两人的打斗。
内径外放是古武练到一定境界之后才能使用的本事，也是高手的标志。
在进入这个池子之前，他们还做不到，不过现在勉强也可以了。
但从黄棣他们招式的熟练程度就可以看出，这两人可能一早就到达了这种境界。
杨晋此时不得不收起了对黄棣的轻视。
“他们两个，比我们强。”潘永叶轻声得说道。
之前的比赛，她跟杨晋和吉羊都交过手，虽然落败了，但她总觉得自己努努力能赶上。
可此时看到吉羊出手，她才知道，人家当时根本没有尽全力。
杨晋沉默着，一语不发。
“好险，这到底是什么招式？那些细线是剑气所化吗？”
吉羊一点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而是有些后怕得问道。
刚刚要是挡不住这些丝线，他很有可能要被切成一块一块的。
“这是一式剑法，叫做千丝。”黄棣回答道。
“千丝。”吉羊重重复了一下。
然后思考了几秒，问道：“这样的剑气，你是不是还能放出更多？”
黄棣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
随后又说道：“你上身的气很强，但是你运用的不多，也不够灵活。”
“这就点评上了？”吉羊依旧斗志高昂。
“怎么，你还想继续打？”黄棣问道。
“我还有一招没用。虽然刚刚我已经输了，但本来我们跟你打就是为了提升自己，所以没道理现在就停手。”
“好，那我就见识见识你压箱底的本事。”
黄棣的斗志也被他点燃了，都是年轻大小伙，没道理没个好胜心。
吉羊这次双手握刀，高高举过头顶，闭上了眼睛。
黄棣不单单能看到他们身上的气，还能看到这些古武者所谓的内径。
那是一种有别于灵气和人体自身所带之气的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似乎自人体自身所带之气中产生，还融入了自己的气血力量和精神力量。
“这便是以前那些大能失去灵气之后，悟出来的自身力量吧？还是说改自小说中那样的炼体修士。”
黄棣心中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