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音因着前世的缘故,一直秉持着与人为善的观念,却不想这徐如意竟然这般不知分寸。
她自然也不能一味忍让。
她还没开口,廊下便有仆妇过来:“王妃,老王妃请您过去一趟呢。”
如此安平阁才闹了一通,老王妃便开口传召,叫宋清音的心里实在不解,她不过踌躇片刻,便立刻往老王妃的院子来。
却不想魏璟焰也在这里。
“老王妃。”宋清音见礼。
老王妃连连摆手:“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坐下,如今你成了王妃,这迎来送往,只怕是累坏了吧?”
“无妨,劳烦老王妃挂牵了。”宋清音微微欠了欠身子,而后朝着一旁的椅子就行了过去。
才迈出去几步,身子都还没坐到椅子上,身后就又传来了老王妃的声音:“我听闻那个徐侧妃突然被禁足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清音的动作微微一顿,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旁的魏璟焰就直接接过了话头,宋清音听了几句就觉得有几分惊讶,注意力一松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母亲,这事儿您可怨不到清音的头上,实在是那徐如意咎由自取,一天天的搅扰得很,我一时瞧得心烦,这才令人把她给禁足了。”
宋清音听完魏璟焰的话语之后眨了眨眼睛,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了一股暖意,视线一直停在魏璟焰的身上没有移开过,直到他轻咳了一声,宋清音才如梦初醒,一张脸微微有几分泛红。
“咳咳,老王妃,不知您今日叫我来是想做什么?总不能只单单是问那徐侧妃的事情吧?”她脸上害臊索性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老王妃笑呵呵地开口:“谁管那什么徐侧妃的事情,我是来提醒你一声,你同璟焰结婚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这肚子还一直没有动静?”
这话一出,魏璟焰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了,只能转过身子去看一旁墙上的山水图。
而宋清音本来就脸上害臊,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整张脸都红得不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悠悠地开口:“这件事情我不是很着急。”
我急!
一旁假装看画的魏璟焰听到宋清音这句话脸色一变,而后就在心中呐喊了一句。
入夜,宋清音已经褪了头上的钗环。
春香不过才替她掖好了被角,屋门便被人打开了。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魏璟焰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的小厮怀里还抱着被褥。
宋清音挑了挑眉头,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难道洗剑阁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阿德连忙将被褥交到了春香的手里,不等魏璟焰开口,便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魏璟焰便立刻吩咐春香将被褥铺好,随后才道:“今儿母亲所说的子嗣一事,本王方才细细想了想,你我成婚也有一两年了,可你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外头的人难免有所非议,我便想着日后便住在安平阁,早晚能叫你怀上子嗣的。”
宋清音从确定不会和魏璟焰和离以后,便猜到了会有这么一日。
她前世也想着早日为刘家传宗接代,却万万没想到刘子修与自己同房的日子少之又少,大部分时日,自己不是在伺候婆母,就是在伺候小姑子,渐渐她都放弃了子嗣的事情。
如今见魏璟焰这般说,她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眼下她还不知哪个法力高深的道士是谁,自然不能够放心怀上身孕。
想到这里,她开口:“王爷年轻力壮,想来也不急于这……”
她的话还没说完,魏璟焰便已经爬上了她的床榻,吩咐道:“吹灯吧——春香,你今儿不必在屋子伺候着,去外头的厢房睡,要是有什么事儿,本王会唤你的。”
春香自是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连忙应了一声。
外头不知何时飘了雪花。
宋清音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给赶走,没法子,只能任由魏璟焰留在这里。
二人并肩躺着,宋清音反倒有些没了睡意。
她开口:“王爷想要子嗣,其实也可以去徐侧妃的月鸾阁……”
“她到底是圣上赏赐下来的,今儿她还说自己是长公主的义女,看在这些的份上,王爷也应该多去她院子里才是。”
魏璟焰翻了个身,直接环住了她的腰,声音闷闷的:“莫说她是长公主的义女,即便她是长公主,我也不在意。”
“圣上并非是头一日知道我的脾性,即便是我不去宠幸他,也说不得什么,反倒是我去了,才会让圣上觉得可疑。”他耐心解释,“如今我腾不开手收拾她,难免会叫你受些委屈,你放心,等本王空下来,一定将人给打发走。”
“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宋清音撇了撇嘴。
她自然是想亲自处理徐如意的,只是她不能不给上头两位面子,只能让魏璟焰动手了。
魏璟焰到底是累了好几日,没等到她再次开口,整个人便睡了过去。
宋清音哭笑不得,翻了个身,也渐渐睡了过去。
昨儿下了一夜的雪,天色刚刚亮起来,地上已经积满厚厚的白雪。
宋清音抬头去看院子里的景致,才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枝丫上已然凝结了几片霜花,不再是那副萧索颓败的模样,映着那两棵红梅,倒也是别有几番意趣。
“王妃醒了。”
春香连忙吩咐小丫鬟端了盆子进来,一面伺候宋清音梳妆,一面道:“花满楼的花妈妈来了,一定要见王妃一面呢。”
“什么事儿?”镜中的宋清音不觉得皱了眉头。
她唯恐又是宋紫舞给自己惹了什么祸事。
她直接不耐烦道:“倘若仍旧是和宋紫舞有关,你便将她给打发了,不必叫我去见她。”
宋清音说着话就把春香手中的梳子接了过去,看那样子是铁了心不想再理会宋紫舞的事情了。
春香吐了吐舌头,上前两步一边轻轻捶着宋清音的肩膀一边开口:“王妃,不是宋紫舞的事情,奴婢听花妈妈的意思,好像是跟昌平长公主的府上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奴婢可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