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蔡子恩也是个聪明人,且进退得宜,她见别的女人都在伺候男人们喝酒,吃水果,有一名女子竟然含着葡萄在嘴巴里喂给男人。
司晋辰虽然没有示意,但蔡子恩也不是真的木头美人,他能在几个秘书当中选了她带出来,除了当陪衬花瓶外,总要有些过人之处吧。
蔡子恩用牙签插了一块西瓜,温顺地递到司晋辰嘴边。
她做不来一口含着喂给他,可也尽量表现温顺,给足司晋辰的面子。
毕竟嘴对嘴喂东西也太恶心了,多不卫生啊,都不知这是什么风气,那时候在懿皇宫也是这样。
司晋辰表示很满意,这女人冰雪聪明,他一直都知道。
桌上的水果,除了西瓜见司晋辰吃过外,别的都没见他碰过。
蔡子恩又剥了一个橘子,偶尔塞一片给他,见他不排斥,就继续给他喂。
女孩脸上始终带着挤出来的媚笑,司晋辰一手搂着她,很享受她的服侍。
盛勋爵和文子赫相视一顿,心中都想,这女人和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嘛,一样俗不可耐。
文子赫带来的女孩要去洗手间,蔡子恩也借故去洗手间,女孩见她一起,路上就主动攀谈起来。
“你是哪家夜总会的?”女孩化着浓妆,衣着性感妖媚,咧开烈焰红唇扯着笑问道。
蔡子恩想了想,知道她们都是风尘女子,便回答道:“懿皇宫。”
女孩惊讶了一瞬:“近水楼台啊,以前我有个小姐妹也跟过辰少,报酬还不错呢。”
常年混迹夜店的都知道,司晋辰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品。
蔡子恩脸上淡淡一笑,心中却多少有些不悦:“嗯,还好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男朋友的前任的朋友一样,对方说的话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
女孩又问:“辰少带你出来,多少钱一晚?”
蔡子恩想了想身上这些装备的租金,淡淡回应道:“二十万吧。”
女孩讶异:“这么便宜啊?我那个姐妹说她一晚都有五十多万呢。”
看,对比的伤害。
蔡子恩依旧很淡定回道:“嗯,可能你小姐妹比较会哄他开心。”
女孩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会哄男人是必备技能啊,我刚刚看你还放不开,是新入行的吧?”
刚刚就是她含着葡萄喂给文子赫。
“差不多。”蔡子恩没有多少继续谈下去的欲望,走进了洗手间一格。
女孩也没继续说什么,拿出粉饼补妆。
当蔡子恩出来时,已经不见那个女孩了。
她风干了手,沿路返回包厢,她很想去甲板上吹吹海风,然而,她又不敢耽误时间。
在她刚走出洗手间不远处,一名男子撞撞跌跌从男洗手间出来。
蔡子恩认得他,是包厢中的一名德国男人,身材魁梧粗壮,他明显喝大了,走起路来都是飘的,还跌跌撞撞撞到蔡子恩身上,不知故意还是无意的。
蔡子恩一时没站稳,男人顺势压在她身上就想吻下来。
蔡子恩惊恐推开他,那晚被壮哥侵犯的画面又浮现出来,海风掠过,她浑身发抖冰冷。
男人用德语飙了一连窜的话,说的很快,混着烟酒的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蔡子恩只听到漂亮,迷人,让他有反应的字眼,男人的手开始不规矩,摁在蔡子恩的胸前,蔡子恩惊怒猛地把他推到地上,撒腿就跑。
德国男人在后面叫她,大概喊的是妓女给我站住不要跑的意思,边喊还边笑地很委琐。
蔡子恩踉踉跄跄扶着栏杆跑到包厢门口,就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司晋辰。
“辰少……”
司晋辰面色阴冷紧绷地看着她,德国男人追上来,一手就要去抓蔡子恩,她立马躲到司晋辰怀里,几乎是投怀送抱。
司晋辰搂住蔡子恩,用德语说道:“施耐德先生,你喝多了,要玩就去玩你带来的女人。”
他搂着微微颤抖的蔡子恩进去,一把将她摁坐在沙发上,蔡子恩不敢说话。
只见施耐德也跟进来,带着微醺的醉意,外面有什么动静,里面的人当然都猜到一二,无非就是施耐德装醉想占蔡子恩的便宜。
他们都习惯了交换女(玩)伴,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次比较意外,司晋辰竟然当众拒绝了施耐德,这让施耐德有些下不来台。
施耐德是这次黑暗组织的头目,掌控着德国76%的组织,他们想要进德国市场,就必须要靠这个施耐德开路。
施耐德指了指蔡子恩,满嘴满腮的胡子一抽一动十分滑稽,对着司晋辰不知道说什么,蔡子恩不蠢,这样的场面,单看他们的神色和听那语气也猜到,施耐德想要她。
蔡子恩脸色煞白,她不确定,司晋辰会不会当场把她献祭了。
她知道,司晋辰这个人并没有他表面这么平易近人,往往这种表一套里一套的人最是阴狠,为了利益,才不会管她死活。
蔡子恩见施耐德神色越来越激动,说话语速也越来越快,而司晋辰始终一言不发。
蔡子恩心中没底,紧张得手心皆是汗水,她伸出手,轻轻地拉着司晋辰的衣袖。
司晋辰侧目,盯着脸色泛白神色凄然的蔡子恩,楚楚可怜,特别是那双眼神,带着一种兔子般的迷茫和焦急。
司晋辰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不安,想到前段时间她才被壮哥羞辱过,断然是禁不起二次伤害的。
盛勋爵和文子赫一人坐在一头,一个品着酒一个抽着烟,一脸看戏的表情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施耐德突然大吼,蔡子恩起身抓着司晋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他是她沉浮在海中,唯一救命的浮木了。
“施耐德,这里的女人随你挑,但除了我的未婚妻。”司晋辰脸上堆着冷然的笑意。
蔡子恩脸刷了一下更白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文子赫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唷,你什么时候订了婚兄弟都不知道?”
司晋辰甩他一个眼刀,文子赫闭了嘴,他身旁的女孩赶紧喂他水果。
施耐德又不知道在说什么,坚持要蔡子恩,司晋辰骤然拔出随身佩戴的瑞士刀,手一扬,刀子飞快划破了施耐德的衣服,插到施耐德背后墙上的挂画,钉死了挂画。
蔡子恩心口一紧,浑身寒颤起来。
这男人狠起来真霸气,刀法太准了吧,眼睛都不眨一下,万一射中人呢。
“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司晋辰冷冽盯着施耐德,瞬间如冰窖的目光暗藏汹涌:“若你非要动我的女人,就先问过我的刀!”
施耐德突然闭了声,人也清醒了,司晋辰的脾气,道上谁不知道,上次也有传闻他在邮轮上的事,谁听了都毛骨悚然。
据说那群人已经在香城销声匿迹了,去了哪,活着还是死了,都无人知晓。
别看司晋辰平日里都是笑脸迎人,但那种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是像一条湿冷的蛇缠绕着的冰冷入骨的笑。
施耐德终于消停了,酒醒了,只是时不时双眼凶神恶煞盯着蔡子恩,颇有点不甘心的意思。
蔡子恩乖乖呆在一旁,还故意主动挨着司晋辰,司晋辰是她的保命附。
她是真的怕了,目前也只有司晋辰能给她安全感。
男人们继续不受干扰谈生意,女人们给继续服侍,中间盛勋爵带着徐紫芙提前离开,其他人一直持续到午夜。
蔡子恩很饿,下班就被他接来,没吃什么东西,她不喝酒,就挑一些水果小食吃。
特别是葡萄,补充体力。
“葡萄好吃吗?”司晋辰见她一个晚上都在吃葡萄,桌上的一盘葡萄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吃了,司晋辰冷睨着她:“我也要。”
蔡子恩乖巧地摘一个又大又黑,看起来很甜的葡萄,剥了皮,放到他嘴边,司晋辰张口一咬,还调情似的地舔了舔她的手指,蔡子恩的脸霎时比桌上的水蜜桃还粉红。
她怔怔地看着他,在周围暧昧的气氛中,雾霭了眼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脸上浮起更深的红,倏然缩回了手,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直到凌晨一点,终于散场。
醉醺醺的施耐德一群人浩浩荡荡被一队黑色轿车接走,文子赫跟在司晋辰后面,说道:“走吧,今天凯勒门不是来了一批年份不错的波尔多么。”
司晋辰一手搂着蔡子恩:“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家早点睡。”
文子赫:“???”
这小子中邪了吧?才一点钟他说要早点睡?平时他的一点钟才是最狂欢的时候啊。
他没事吧?
而司晋辰没空理他,勾着蔡子恩的细腰上了一辆豪车,一名保镖充当司机。
司晋辰似乎也有些喝多了,靠着真皮软垫闭目养神,脸上有一股薄薄的红,从蔡子恩的角度看去,顿时觉得安静时的司晋辰,有一种说不出的精致。
“看够了么?”司晋辰没有睁开眼睛,薄唇轻启。
蔡子恩被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脸上薄红一片,她竟然看一个男人入了神,真是该死,哪怕他长得再好看,也不该是她欣赏的类型。
这样的男人很像带刺的玫瑰,禁不住碰的话,受伤的只有自己。
“今晚为了救你才说出那样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司晋辰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是说她是他未婚妻那句话么?
“我知道,谢谢你帮我解围,司总,我能申请以后这种场合,不出席么?”蔡子恩低着头,盯着自己两只拇指纠缠在一起,心乱如麻,像是一团团缠绕的绳打了死结。
“以前你都没参加过?”
“不是,只是觉得你身边有能力又带得出手的秘书这么多,或许她们会是更好的人选。”
蔡子恩依旧很后怕,从壮哥的事情后,她遇到这种情况条件反射很恐惧,很害怕。
她不想再面对这样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