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司晋辰吗集团出什么事了”言一桐惊讶不已。
她知道蔡子恩虽然爱玩,但是绝对洁身自好,每次去酒吧都是包厢,也不会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失去理智,被别人趁机而入。
所以混迹酒吧多年,依旧还是女儿身。
一定又是那个王八蛋司晋辰耍的心机!
真的是个恬不知耻,又作恶多端的劣根男人!
没对比就没伤害,盛勋爵都比他可爱多了。
“是,集团前段时间,资金回笼,出现了问题,几个项目都卡住,进展不顺,爸爸就让我接手,他认为集团内部,有内鬼。”
蔡子恩抬起头,不断抽噎着,眼睛和鼻子像只兔子一样红彤彤的,延伸到脖子都微微发红,模样好生可怜。
“那现在内鬼抓到了吗问题解决了么”
“嗯,几个项目都过了,因为我,我,和他睡了一晚,交换的。”蔡子恩想到这,哭的更加委屈。
“那个王八蛋!真是欺人太甚。”言一桐眼神狠厉。
她这个人出了名最护短,绝对不允许自己重要的人受到一点委屈。
言一桐怒气冲冲准备去给司晋辰下马威的时候,盛勋爵正好从包厢里走出来,扯住她纤细的手臂,声音像是萃了冰:“血莲出了问题,回去看看。”
“什么有什么问题”言一桐刚刚的火气瞬间被浇灭,整个人跟着紧张起来。
血莲她都还没仔细看过,这会儿就出问题了
“韩漠说,送到的箱子是空的。”盛勋爵狭长的桃花眼眸抬了抬,睿智中透着摄人心魄的狠。
“哪个环节出的问题物品管理部运输贺家不至于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言一桐的脑袋瓜迅速运转。
“你倒是百分百信任贺家。”
盛勋爵幽暗的眸子睨着她,眼神冷漠疏离,还带有一丝丝不满。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夜色里急驰,不多久,车子稳当当停在玲珑园哥特式的别墅门口。
韩漠和蒙田一脸严肃站在花园门口待命,脚边放着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
言一桐一下车,立马飞奔过去,迅速拆开盒子。
果然,里面就一个空玻璃箱。
她整个人像是被人用冰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
“查到什么了吗”言一桐眉头一敛,眼里升起一抹少见的戾气。
“今晚负责输送的人在路上遇到了车祸,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要过了今晚才知道能不能醒。”韩漠把手机打开递到他们面前,是一段下坡路车祸连环撞的闭路电视视频。
只见印着贺家图标的货车在下坡路行驶的路线是“s”形,一般情况下,有经验的司机会在下坡路时都会适时刹车,握紧方向盘,使车子减速。
而视频内的货车明显是车体某个部位失灵,或者司机有问题,才会导致车极速下滑以致车身连续翻几周,再连环撞了附近三辆小轿车。
这样的情况下,司机不死也铁定残废了。
“谋害!一定是有策划的谋害。”言一桐眸光骤然泠冽,吐字清晰,语气十分坚定。
脑海突然闪过那抹金色的身影,会不会是她
“应该是这个司机拿钱做事,没想到雇主反手杀了他,司机48岁,5年间一直在正安集团的物品保管部上班,无功无过,前段时间他老婆查出乳腺癌晚期,他的账户在拍卖会后就多了一百万,是意国的不同保密银行分3次转,钱一到账人就出事了。”韩漠冷漠交代着。
这种拿钱做亏心事的人,用钱换命,不值得可怜。
“报警了吗”言一桐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按道理说,价值过亿的东西,安保系统一定很严密,不可能只有一个司机负责运送货。
而且拍卖会都是邀请圈内相关的人士低调进行,除了今晚到场的那些人,外圈还没人具体知道血莲的事情。
之前的小道消息,言一桐只是听闻血莲是贺家的传家宝,但实际只是贺家的一个产品而已。
而找人冒险做这种神不知鬼不觉调包的事,一定是提前安排好,里应外合地进行,只是不清楚对方的目标是血莲,亦或盛勋爵,还是她。
“车祸牵连伤亡大,警方已经介入,现在初步结果是由于货车前轮定位跑偏了,司机又疲劳驾驶导致的连环车祸,一切等司机醒来再做定夺。”
韩漠看着自家爵爷面不改色抽着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五亿的东西不翼而飞,都还如此淡定。
爵爷果然是爵爷。
“这么巧合,绝对是他杀的不用怀疑了,你把转账记录提交给警方了吗”
这种完全没有作案技巧的,司机明显就是个替死鬼,知道得多肯定要送命。
“交给贺家去查。”一直不作声的盛勋爵,抽了一口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为什么”言一桐疑惑不解。
“我让你查的那个女人,结果如何”盛勋爵问的是韩漠。
“沈芷兮,前几天有人秘密把她接回国,但不是沈家的人。目前还在查,那人似乎清楚知道我们的追查方式,把重要信息都隐藏了,所以需要些时间。”
“着重查盛勋廷,最近他和意国的跨国犯罪组织头目石川大翔走得近。”盛勋爵把烟头摁在草坪的灯柱上捻了捻,烟灭了,眼里的狠戾不灭。
盛勋廷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要是超过他的底线,不管什么血脉相连,他第一个容不下他。
“盛勋廷在越国的罂粟田具体位置已经查到了,我们需要做事吗”一旁的蒙田终于出了声。
“烧了。”盛勋爵扔下一句,转身走向他的别墅。
“盛勋爵,你就这样不管了吗五亿的血莲啊!”言一桐着急地追上来。
任由五亿就这样打水漂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撒的啊,况且还是她梦寐已久的血莲!
“这是贺家的责任,不归我管。”盛勋爵停住脚步,神情十分肃然。
言一桐则不认同:“但你为什么不报警明明你是受害者!而且你手上有证据也不提供给贺家,一起合力找出幕后推手,找回血莲不好吗常言道人多力量大啊……”
突然,盛勋爵神情一紧,电光火石间,把还在唧唧渣渣说个不停的言一桐扑倒在铺满鹅卵石小路上。
整个人覆盖在她身上。
“啊。”言一桐惊呼。
盛勋爵躯体一震,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单薄的身子,后背还膈在尖尖的石子上,痛得她立马飙泪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余光只看到蒙田和韩漠齐刷刷掏出抢,往别墅外追去。
言一桐顿感不妙,也顾不上身体上的痛了。
“盛勋爵,发生什么了”她吃力地推了推趴在身上的盛勋爵。
“哼。”盛勋爵闷哼一声,旋转过身,艰难地坐在地上单膝曲起,脸色白得吓人,额间青筋浮跳,浑身肌肉紧绷,死死压抑住身上的痛感。
言一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手放到他后背摸一通,右肩肩胛骨位置黏糊糊的,血腥味很重。
果然……
“盛勋爵你中枪了!”言一桐声线都在发抖。
“还,不快扶我进去。”盛勋爵声音低哑,嘴唇瞬间干裂毫无血色。
他用手掌摁着太阳穴,瞳孔开始逐渐涣散,无法聚焦。
该死,弹头都有毒。
言一桐心急火燎站都站不稳,索性把碍事的高跟鞋脱了扔掉,用力把渐渐意识模糊的盛勋爵扶起来。
“盛勋爵你别睡,千万别睡。”言一桐两只手都托着他的身体往前走,只能用头去顶他因失去意识而垂下来的头,着急地喊着。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盛勋爵拖进客厅,将他平放在厚厚的地毯上。
言一桐先把全屋子的暖气都打开,手忙脚乱地到处翻箱倒柜找紧急医药箱,再去厨房拿水果刀。
这里她非常不熟悉,所以找东西的过程都好浪费时间。
她不敢再继续了,先用银针给他封住枪伤附近的穴位,以免失血过多。
谢天谢天,在这个紧要关头韩漠赶回来了。
“韩漠,快,去把那个箱子拿过来给我。”言一桐指着之前让蒙田从盛世庄园带过来的药箱。
这会盛勋爵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言一桐的心都慌了,手都有些发抖。
韩漠把箱子拖过来后打开,里面都是她的药。
她让韩漠把盛勋爵扶起来,小心翼翼脱下他黑色的衬衣。
背后一片刺目惊心,惨不忍睹,就连韩漠都吓到了。
一大片的猩红,有些灼伤的伤口正在发炎红肿,又加上今晚被射在肩上的那颗有毒的子弹。
命在旦夕。
言一桐的眼睛蕴起一阵阵雾气,她眨几下眼睛把泪珠都挤出来,不让它们遮挡她的视线。
现在还不是可以伤春悲秋的时候。
救人必须争分夺秒。
“你去倒杯水,帮我把这个药丸给他吞进去,立马先解毒。”言一桐从箱子里翻出仅剩的一颗回阳丹递给韩漠。
“好,少夫人别急,文少爷在来的路上了。”
韩漠看着眼睛微红泪珠还挂在脸上,手微微发抖却依旧有条不紊的言一桐,不忍心地出声安抚道。
此时盛勋爵出现了排斥反应,他吞不下去那颗回阳丹。
言一桐想都没想,对着嘴就给他吹气,把药丸吹进去,再给他灌点温水,反复几次,他终于出现了吞咽的动作。
“少夫人,不如我把爵爷背到医疗室吧,那里的器械药物比较齐全。”
“行。”
两人齐力把一米八九的盛勋爵弄到了医疗室,言一桐就赶紧给他取出子弹头,再往伤口撒上她的秘药粉。
这种基本的外科小手术她还是有经验的,以前在国外逃难的时候,也曾经救过意外受枪伤的人。
韩漠在一旁打下手,不敢弄出任何动静,就怕影响到言一桐给爵爷挑子弹头。
还好,目前看起来一切顺利。
没想到自家少夫人还能临危不乱给爵爷治枪伤,瞬间言一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断高大起来。
言一桐缝了针,顺便处理了后背的那些严重的灼伤伤口,她的心脏痛得有些窒息。
对古玥更是恨之入骨,所幸她也为自己恶毒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到底是为何
这样根本就不像他表面这么不近人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韩漠,你家爵爷经常都陷入这样的危险中吗”言一桐轻声问着,手上温柔上药的动作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