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中意妈咪的家,系不系呀?”
罗钧披着睡袍,随意坐在地上,双手捧着Rose的狗脑袋,狠狠揉搓一阵后,才放开它。
金毛重获自由,跑到不远处摇脑袋,等毛顺开后,再次在花园里撒起欢来。
之前住的公寓对这样的大型犬而言,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幸而,当时的Rose还不算太大,他只需每日早起,带它出去跑步。
阳光透过树木照过来,洒下斑驳的光芒。
金毛忙着标记领地,罗钧坐在树下,一只腿曲起一只腿伸着,双手撑在身后,闭着眼感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叮铃铃。
有人按响了院落外的门铃。
Rose受惊竖起耳朵,继而跑回屋内,而他则拢了拢外袍,起身去查看情况。
肖柔柔大部分时间都活在镜头下,因此更注重私人时间的生活质量。当初会买下这间别墅,便是考虑到这处围墙很高,而院落内又有棵茂密的大树,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隐私。
外面的人难以监视内里,而里面的人却可以通过闭路电视实时获取墙外的情况。
不过,监视器在屋子里,罗钧没进去,而是去查看门边的可视对讲门铃。
可惜,显示屏上没有来访者的面貌,于是他出声询问,“边个?”
人心复杂,高级别墅区也难免会有极端的粉丝。
外面的人陷入长久沉默。
“喂,你系边个啊?(喂,你是谁呀?)”
依旧无人回答。
“你再不说话,我要叫警卫了?”
“柔柔呢?”回话的同样是个男人,罗钧记忆力很好,第一时间就听出来,这个透着些愤怒的熟悉声音属于谁。
是该告诉他找错地方了,还是该展示自己的地位呢?
虽然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但太阳和煦、温度适宜,偶尔会有人出来散步,偶尔也会有车经过,冯启明多少算个公众人物,自然做不出发火拍门的举动。
他咬着牙又问了一遍,“柔柔呢?”
好不容易,他打听到了肖柔柔现如今的住所,又找关系从别人手里买下了旁边的别墅。
本以为借着近水楼台可以先得月,没想到她倒是先金屋藏娇。
突然,大门右侧的耳门被打开,罗钧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睡袍未遮住的部分,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虽然不如冯启明那样健硕,却胜在匀称清爽,犹如三伏天的一杯冰水。
见状,冯启明的脸立刻黑了。
“你就穿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家,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说话间,他靠着墙壁,一只手斜放在门框一侧,拒绝他进来的意思明显。慢慢地,宽松的睡袍滑到肘间,纵横交错的红痕顺势出现在眼前。
冯启明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胳膊,“你们……”
罗钧似乎才注意到似得,他捋下睡袍,转而将胳膊放在门框上。
他笑得无奈又纵容,“柔柔喜欢嘛,我只能配合喽。”
“她居然没瞒着你?”
“你这话说得好笑,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不觉得很……”冯启明突然变得词穷。
“你不愿意,不代表别人也会拒绝。”罗钧恶劣地笑,“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冯先生,要不是有你的犹豫,也不会有我的今日。”
冯启明的暴躁不加掩饰。
“她跟你只是玩玩。”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不介意的。再说,就算是玩,也会产生感情。冯先生,你都能与人迈入婚姻殿堂,又怎知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而他,不介意等。
“别人会,但她不会的!”
她要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们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柔柔为人如何,就不用你来提醒我了。冯先生,你还有咩事?”他看了一眼手腕中并不存在的手表,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我要去给柔柔做饭了,你可能不知,她最喜欢赖床,但只要有早茶,她就可以早起。”
这话在冯启明听来就很扎心了。
除了当事人,怕是没人会相信,他堂堂冯二公子,都没与肖柔柔一同过过夜。
“……”
“肖姐,我翻看了冰箱里的食材,给你蒸了虾饺,你要不要现在吃?”罗钧倾身过去,拨开她额间的碎发,轻轻吻了上去。
“饮咩茶啊?”她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些软。
罗钧忍不住亲了亲,才回答说,“铁观音。”
肖柔柔终于睁开眼,她舒展了一下身体,挣扎着坐起身来,反应了一会后,她才问,“刚刚有人来了?”
“嗯,新搬来一个邻居,他想和我们打个招呼。”
“打招呼?只希望不会是个麻烦。”
这座城市节奏快,人情冷淡,住在此处的多数富人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主动送上门的不一定是好邻居,还有可能是别有居心的坏人。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哼,”肖柔柔未置可否。
她正在发呆,整个人陷入不设防的状态,罗钧见状,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又凑过去吻她,含糊地劝,“吃点东西吧,嗯?”
“我发现你好喜欢劝我吃饭。”
前一段时间,他来剧组时经常给她带自己做的早饭,虽然行为隐蔽,但次数多了,卓姐很难不起疑,她甚至还问她要过这家茶餐厅的联系方式。
“剧组的工作那么繁重,你又每日不吃早饭,这可不算健康。”
“那一会,你开车载我,我要把丢掉的觉补回来。”
罗钧任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半晌后,他才觉得不对。他扶着她的肩膀,对上她的眼睛,“你讲咩?你让我载你去剧组?”
“怎么?不愿意?”
哪里是不愿意!
剧组里人多嘴杂又常有狗仔,若是他和肖柔柔经常同进同出,一旦被人发现不对,那与公开有什么区别。
她是不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乐意至极。”
“怎么这么笑,你系不系傻了?”
“冇啊。”
她是不想给他名分,但如果他也是“被逼无奈”,她应该怪不到他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