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慧真公主‘你’好半晌也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气得跺脚,“我要去告诉母后!”
“那你去,母后若是知晓你做错了事,指不定先拿鞭子来教训你。”
慧真公主当即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她忍着怒意道:“好好,不过是短短半个多月没见,你脾气倒是见涨了。”
以前的秦宜真怎敢这么和她说话,说她几句,她也是闷不吭声,就算是心里有气,那也是自己受着。
这是脾气见涨了。
见两人都要吵起来了,景安帝赶紧劝架:“两位阿姐,休战休战,咱们今日是有正经事的,慧真阿姐,你不是来请宜真阿姐说情的吗?”
你这样像是请人帮忙的样子吗?
若是把人惹恼了,小舅知道了,你这一个月的教训,指不定要加成两个月了。
“请她说情,笑话,我什么时候要请她说情了?不过就是一个月罢了,我忍就是了!”慧真公主生气了,就觉得拉不下这个脸。
秦宜真无所谓地‘哦’了一声:“正好,我也不想替你说情呢。”
虽不知这一次程堰为何罚得如此严厉,但那都是他们舅甥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插手。
而且秦宜真觉得,慧真公主挨罚,估计还是因为灯会那日的事情,程堰生气大概是为了她,她若是去说情,岂不是拆了程堰的台吗?
最后,慧真公主这狗脾气,确实也需要治一治了。
“陛下,皇姐,侯爷还在宫外等着,我便先告辞了。”秦宜真说罢这句话,便行礼告退,让绿翘扶着自己离开。
殿外的平台上湿漉漉的一片,她下了台阶,便微微提着裙摆,小心地踩上去。
慧真公主见秦宜真当真这样走了,气得呼吸都重了几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姐了。”
景安帝很无奈。
慧真公主对秦宜真的态度尤其复杂,她这人尤其护短,若是有人敢欺负秦宜真,她也会为秦宜真出头,可她自己也没少欺负。
“皇姐想让宜真阿姐求情,何不说两句软话,宜真阿姐又不是计较的人,你好生地同她说,她便不会推辞。”
“我为何要向她低头?”
景安帝:“......”
好好好,你连头也不愿意低,那今日还来做什么?自讨没趣吗?
景安帝叹气:“你可别再招惹宜真阿姐了,小心她下回让你喊她舅母。”
一提‘舅母’这个词,慧真公主都要炸了:“她敢!”
景安帝笑了:“宜真阿姐不敢,但小舅肯定敢。”
慧真公主脸都绿了:“你说,母后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非得将她许给小舅,真的是气死我了。”
说罢,她见景安帝无动于衷,伸手扯他袖子,“你倒是说说,难不成你也想喊宜真舅母?”
景安帝道:“朕倒是不用。”
“为何你不用?”他们不是姐弟吗?难不成他还能长了个辈分不成?
景安帝煞有其事道:“这先国礼后家礼,朕可是天子,朕喊她阿姐,难不成小舅还能让我改了?”
慧真公主:“??!!”
慧真公主脸上的表情都裂开了。
这受到伤害的只有她一个人是不是?
慧真公主气得伸手抓头发,想原地升仙。
......
暴雨之后,大雨虽停,但风还是有些凉的,秦宜真一路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脸上有了一些凉意。
宫里的排水做得极好,便是这样的暴雨也不会有大面积的积水,但因为她急着出宫,走得匆忙,也不小心踩到了一些,很快弓头鞋鞋面就沾湿了很大一块,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足袜都湿了。
她远远地便看到了站在宫门外等候的程堰,他背对着她站着,正和一个身着红袍的官员说话,她心思一动,然后又加快了脚步上前。
绿翘急得额头都要出汗了,赶紧跟上:“公主您慢些慢些......”
程堰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她快步地往这边走来,无奈摇头失笑。
边上的官员识趣地告辞:“既然公主来了,程侯,下官便不打扰了。”
“慢走。”
官员告辞离开,程堰便在宫门口等着秦宜真。
过了这道宫门,在往前走就是太极殿了,虽说他想进去不难,只是要门馆录下,还得搜身,还不如在这里等着她出来了。
“程堰。”秦宜真走到宫门下,见他伸手扶住自己,双手抓着他的手臂,缓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往日她进宫,有时候会直接去上书房接她,有时候也会在这里等她,今日下午暴雨下得急,也下得有些久,她一边担心他等急了一边又担心他不想等了直接走了。
“我娘子还在这里,怎么能走了呢。”程堰查看了她一眼,见她走得急有些气喘,裙摆和鞋子都有些沾湿,便道,“走那么急做什么?也不怕摔着了,鞋子是不是湿了?”
秦宜真低头看了看鞋子,绣着浮云金凤的弓头鞋锦缎鞋面已经沾湿了好大一块,长得及地的红裙也有些沾湿。
“我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吗?对了,你方才和谁说话,瞧着有些眼熟。”
“大理寺卿李大人,之前托他办了一些事,方才见一直下雨,便聊了一会儿,见雨停了,便在这里等你,对了,他还送了一张请帖。”
“什么请帖?”
“下个月初六,他长子娶妻,请我去喝一杯,你若是想去看看,也可以去。”
“下个月初六成亲?那不是五月初六吗?”
五月成亲不热吗?
现在才是四月中旬,她都觉得已经有些热了。
要知道如今最适宜成亲的日子,大约都是二三月,八九十月,这五六月的天成亲,是哪家师傅出的日子?
“原本是下半年的日子,听说她家老太太身体不太好,想冲喜,就将亲事提前了。”
“冲喜?冲什么喜。”秦宜真有些不高兴了。
“人家好好的新娘子,良辰吉日嫁进来,那是大吉大利。
如今这冲喜的事情一出,若是老太太真的好了,那就万事大吉,可若是老太太不好了,岂不是要怪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