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同学，接到我的电话貌似非常不高兴啊。难道我打扰你什么好事了吗？”电话那头是公主辨识度极低的声音。
“和 ‘ 渡鸦 ’ 的人的交流能减少就减少吧。 ”我无奈的开口。“ 倒是你，公主殿下。和卡塞尔学院的人交流这么密切，虽然你是渡鸦的二把手，可也是有问题的吧？”
“ 有问题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而且咱们可以合作呀。阿道夫可是去杀了了哦，你可要帮我除掉他。”那女人没有任何感情的笑了两声。
阿道夫？我皱起眉，很快从脑海深处响起了他的身份。渡鸦的王子殿下，阿道夫 · 阿瑟 · 惠灵顿。甚至可能是八大混血种家族之一的“ 牛排 ”家族的人。
在冰岛就是他带人袭击了我们，言灵是君焰。
“ 嗯，就这样，先挂咯，李嘉图同学。”
她的目的是什么？这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疑问。
但现在要事缠身，不但要找到奥丁，还要提防渡鸦。身边的女孩轻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她睡眼惺忪，还带着未散尽的倦意，迷迷糊糊地问道：“嘉图，你在和谁打电话呀，怎么一脸严肃？”
我收起手机，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想让她察觉到危险的逼近，“没事，就是些学院里的琐事，倒是你，休息的怎么样？”
女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嘿嘿，我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
“ 我们下午准备出发了。饿了么？我叫餐厅送餐上来了。”我微笑着看着女孩。
“ 这么急吗？也好，过几天咱们还得回东京找叔叔阿姨呢。”女孩突然把脸贴了过来，轻轻在我脸上蹭了蹭。“ 那我们这个算是见过家长了，对吧！”她的眼中光芒洋溢，满是开心。
“ 算吧。”我有些无奈的笑笑，“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粘人。”说着，我顺手捏了捏女孩娇嫩的脸蛋。
“ 高中生要以学习为重！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女孩故意哑着嗓子，用高中班主任的腔调开口。并且对我释放来一次“大荒囚天指”。
“ 再说，当时我比较害羞嘛。”女孩的声音降了下去。
“ 可就在你保送的那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要永远看不到李嘉图了。然后，我决定改变，变得勇敢，至少尝试一下，没准这个对我爱答不理的男生也偷偷喜欢我呢。”
“ 然后，我就成功啦。嘿嘿。”女孩的笑声中满是得意，殊不知，我才是最应该高兴的那个。
女孩洗漱完，吃完饭。我们立即动身。坐在副驾驶上，女孩转头问我：“ 难道还是开车去吗？”
“ 嗯。”我点点头。公共交通工具太容易暴露了，况且人多眼杂，不容易保护苏子仪。
至于开车12到13个小时，顶多称作无聊罢了。
驾驶迈巴赫57驶上日本国道。与女孩一路闲聊。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倒是苏子仪担心我太累了半程与我换了一班开车。让我到后座去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凌晨三点钟，驶入青函隧道，隧道内灯光昏黄，在漆黑的洞壁上投下斑驳光影，仿佛一条时光隧道，连接着未知的彼端。车子平稳前行，只听见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封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女孩在后座睡着了。我正在查看诺玛提供的地图，身侧原本空荡荡的座位上，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 兄长，行动真是迅速呢。”李无妄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又转头瞪了一眼熟睡的苏子仪。
“ 看什么呢？”我没好气的开口，抬手在李无妄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 兄长，你重色轻弟。”李无妄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 安全带。”我白了他一眼，无语至极。
李无妄乖乖的系上安全带，“ 兄长，你闻到了吗？”李无妄忽然收起嬉笑，鼻尖微微抽动，“ 青铜与血的味道。”
隧道顶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我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苏子仪蜷缩在羊毛毯下的轮廓若隐若现。
仪表盘显示我们已经深入海底隧道二十六公里，潮湿的空气中确实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透过车前挡风玻璃，有什么东西突然冲进车底。我猛地踩下刹车。
迈巴赫的防抱死系统发出刺耳鸣叫，苏子仪在惯性作用下撞到前排座椅靠背。后视镜里，她揉着额头迷迷糊糊坐起来，发梢还沾着抱枕上的绒毛。
“ 嘉图？怎么了？”
“ 轮胎好像压到东西了。”我转头看向李无妄，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了。“ 你留在车上，我去检查底盘。”叮嘱苏子仪后，我离开迈巴赫。
隧道壁渗出的水珠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当我蹲下身时，沥青路面突然浮现出藤蔓状的青铜纹路，这些古老的花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迈巴赫蔓延。
一抹亮色，如火焰，如熔岩，从幽暗深邃的隧道深处蔓延而来，滚烫的热浪一阵一阵的扑来。
没有任何犹豫，我飞快返回驾驶座，没时间关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迈巴赫发出沉闷的咆哮声，流光一般窜出。
看了一眼后视镜，我这才伸手拉上车门。迈巴赫在隧道中疯狂飞驰，身后那抹亮色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
苏子仪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隧道壁，又看看我凝重的神色，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紧紧抓着座椅。
随着那抹亮色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车内的温度在急剧升高，好似有一座移动的火山在逼近。突然，一道巨大的火柱从后方喷射而来，擦着车身而过，炽热的高温让车漆瞬间起泡剥落。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子仪终于忍不住颤抖着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疑问。龙族？怪物？混血种？瓦斯爆炸？这事怎么可能一两句话解释的清。
“ 抱歉，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一边转动方向盘，躲过一道火柱，一边向女孩道歉。
“ 他们？他们是谁？嘉图，他们要对你做什么？要报警吗？”女孩急切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