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棠院和南海影业的人谈完,季宇宁高高兴兴的上楼回家。
刚到家,就听到了客厅的电话铃声。
电话是人文社的邢大姐打来的。
“季宇宁,咱们人文社初十要在友谊宾馆牵头搞一个全国中长篇小说的作者座谈会。严社长还有韦总编让我邀请您也参加。
这次座谈会要开一个礼拜,从2月6号,一直到13号。
邀请的全国的小说作者,差不多有100人左右,另外文学界的一些领导,还有宣传口的一些领导也要参加,规格还不低的。
这次主要还是解放思想的一个会。”
“行,邢大姐,那我2月6号那天一早就过去,不过6号到13号这段时间,我不一定每天都能去,这段时间还有点儿别的事情。”
这应当是季宇宁在这两年参加的第5次正式的全国性的文学会议。
那既然邀请了,他当然会参加,不过他和人文社关系其实也就一般。
另外,他可是知道前世这一段时间,虽然说是解放思想了,但是仍然是思想争论很激烈的,所以他也不准备多说话。去两天露个面,尽量不说话,或者少说话就行,省得被人当靶子。
他写的小说,主要是像中篇小说,从来没有首先向人文社投稿的。人文社出版他的作品,全部都是他在其他刊物上发表以后,人文社再出他的单行本。
所以说,他跟人文社小说组的这些人或者人文社的高层,实际上没什么太多的交情。
与此相反,他跟《人民文学》杂志社的关系倒是非常的亲密。
他的小说,除了长篇小说,以及他的诗歌,几乎都是首先考虑要投到《人民文学》杂志的。
《人民文学》杂志是属于全国作协的,它的主编的资格、级别和影响力,相对于人文社的领导,还要高一些。
人文社也就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是属于国家出版局的一个出版社,当然在全国的出版社里面,它是影响最大的之一。
“哦,那这样,2月9号那天,应当是沈老要到现场做长篇发言,而且当天我们所有开会的人要一起合影,你那天一定要过来。其他时间你自己看吧。”
2月6日,周二。
一大早,季宇宁是从自己在华侨公寓的家出发去友谊宾馆。
路上也就4公里多点儿,很近。
签到的时候,他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听到,这次会议上要重点讨论三篇小说,三篇很有争议的小说。
其中的第1篇,就是后来写《神鞭》的那位津门作家。他也看到了这位姓冯的作家,大家叫他大冯。
大冯是这次与会的所有人中身高最高的,他以前好像是专业打篮球的,是中锋出身。
他还看到了那位刚刚回京的,写过小说《青春万岁》的那位作家,也就是后来的王部长,还有苏城的陆文夫,以及梁佐他妈等人。
哦,刘新武也来了。他是以小说作者的身份出席这次会的。
9:00,会议开幕式开始,韦老太太主持会议,严社长致开场白。
之后,是全国文联、作协、文化部的一些领导发言,有他认识的周老爷子、夏老爷子等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是和大冯、王部长,还有陆文夫、刘新武等几个人坐在一桌。
这几人一会儿就聊到了一起。
“我这篇小说最早叫创伤,去年夏天就写出来了,一直放在人文社压着,开始还提点儿意见,后来连意见都不提了。
当时,对于那些年,还不敢否定。
后来好像是快年底的时候,人文社的当代文学编辑部的副主任把这篇小说推荐给了《收获》杂志的一位编辑,就是巴老爷子的女儿。
《收获》是今年1月份准备复刊,是特地到京城来组稿的。正好碰上这位副主任。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前几天,就是初六那天,人文社的编辑给我打电话,说是初十这天,他们要牵头搞一个中长篇小说的座谈会,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讨论三部有争议的小说,第1部就是我这部小说。
让我好好准备。”
这次会议上,还把那三部小说的故事梗概打印了若干份,季宇宁也看到了。
“其实我觉得你这篇小说挺好的。
你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就是那个叫白慧的,我当年可是见过无数个这样的人。
我从小没有挨过父母的打和骂,平生唯一的一次挨打,还是在那些年,那真是奇耻大辱。
所以我很想知道那些人当年是怎么想的,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其实呢,有些人并不无辜的,有些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好人。像我们当年的几个中学同学,当年不做好事,现在还是不做好事。 还有那些年借这种机会发财的。
我在那些年没有打过人,也没有骂过人,我从11岁的时候就旁观了很多事情。
其实,大冯,我觉得你这篇小说的结尾我并不赞同。
如果我写,女主人公不会采取自我了断的方式。
也许最后还会有一次见面,然后就是留给读者去猜想了。
小说的结尾,还是要留有余味儿的。”
大冯听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季宇宁的话,不仅是在小说主题上支持他,而且还在写法上给他提供了很好的建议。
“哎,对了,季宇宁,从前年我第1次看你写的小说,这一年多来,我的感觉,你小说的写作风格和内容,包括语境都是很多样的,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
旁边戴着眼镜的王部长,问了一个问题。这一下引起了满桌人的兴趣。
“其实我写小说,是把小说当成电影来写的,电影我觉得最主要的有两点,一是绝不雷同。二是不断创新。
我觉得如果两篇小说,它的风格相近,就像电影一样,这就可能不吸引人了。
所以我写每篇小说,都想放在一个新的语境里。
并且希望每篇小说都能有所创新,至少在小说的内容和追求上,一定要和前一部是不一样的。
好在我能说好多地方的方言,几乎东南西北的都会,尤其是南方的方言,可以说是几可乱真。
我们学校去年开学的时候,我报到那天,我们宿舍和旁边宿舍的好多人,都把我当成他们的老乡了,我一下成为了好多人的老乡,就是我说的很多地方的方言都是很地道的。
南方的方言好多地方都没问题,尤其是东南一带的,北方的也会说,但不是很地道,比如东北方言啊,比如西北的一些,虽然能说,但那个味道真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