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孟子斐回去办公室收拾,从签约办公室走出来后,迎面撞上鉴鑫走过来说,“岚姐、斐姐,有个说是海天律所的人有事过来找。”
此时,我和孟子斐又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在这个小小的售楼部里面,永远是一件事叠另一件事的,一件事套一件事,永无止境。
“黎晴岚,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啊?!”突然热情高声量吓了我一跳。
只见一个人向我冲过来,一下子把我的手紧紧握住了。
原来是之前律所里面的见习律师,早我一两年毕业的许耀铭。
光看名字就知道,他就是他们家的光宗耀祖,和谈日新一样是本地土着。
家境好,自己也顺利当上比较体面的律师行业,因此,在他眼里都是一帆风顺没难度,为人也相当热心,一派欢乐祥和不知人间险恶。
孟子斐看到原来我们俩之前都是相熟的,容易沟通,她便不打算再留下来插手此事了。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售楼部。
“好久不见了,阿铭,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啊?”
阔别帝皇豪庭之后,犹如两生的变故,让我见到故人有点近乡情怯,不敢问来人。
“阿岚,在这里遇到你真好,我之前还一度认为,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
“瞎吹,我手机号码都没换,我的电话号码,你去隔壁行政找一下之前印卡片的模板不就有了吗……”
“哈哈哈……还是那么聪明!骗不了你!”许耀铭几句话就破冰,打破许久没联系隔阂。
“你今天来这里是干嘛啊?”我再次提醒他的来意。
“哦,对了,谢律叫我问一下我们律所那两套房产证的事,大概什么时候出?”许耀铭正色道,“还有,还有就是……”
“还有?”还有的事情引起我巨大的注意力。
许耀铭将我带到一边,用很小的声音跟我说,“那个,你知不知道,我们律所的那两套的情况啊?”
“情况?”还有情况?!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套话,希望他并没有看出我的心虚,“你是说哪方面的情况?”
我给他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话里有话地说。
“相信你也知晓,就算不知晓,也应该猜到……”许耀铭不疑有诈,滔滔不绝地一股脑地倒出来,“我们律所那两套其实并不是谢律的,是谢律帮人代持的。”
哈,和我想的一样,正常啊……
因为,就算谢律看好这个小区,这里的前景,也不至于会用公司律所的去持有,这样一做反而会更加觉得不合时宜,因为公司持有,在税务和后续的转让交易方面,都会有很多不便的因素存在,一般说来,就算公司是自己的,自己都是百分百持股的,都未必会需要用到公司名义购买这种方式去操作。
所以,显而易见的,就是公司名义代持。
所以,他今天特意跑过来这里,然后告诉对接人,这两套是代持的,需要特别留意?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我望向他问。
“就是,那两套,谢律的意思是必须赶在出证前到这里来,先找到开发商这边的人,出证后第一时间将房产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才放安心。”
呵,他如此说来,到时候又必然再有一番龙争虎斗。
“那两套的证已经送进去了,但还未到出证时间,到了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我公事公办地说。
“我懂我懂,来到这里我看到时候你我就非常放心了,临近日期你提醒一下我,我开车过来接你去取证,我最近刚买了车,油费谢律都帮我报销,方便得很。”他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
“我们公司福利尚可,有班车,填表就是,坐不上的话也可以打车的,有交通费补贴的。”虽然,这些小恩小惠不能和帝皇豪庭相比,但,输人不输阵,这里都已经那么破了,我不想再被之前的人看轻,尤其是,我是被如此这般理由被弄走的。
“没事没事,我很乐意做接送的,一来我是真的在工作,二来,我也想多和你叙叙旧,那时候突然就不见了你,我心里都不知道有多失落。”
够了,前尘往事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了,于是,我拉下脸,想将他送出门便是了,“好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了你,或者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其实我之前都有给你们律所打了电话,留下了我的姓名电话的,或者你们对接的人没有这个信息留给你吧,反正你现在记一下,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就打来问我吧,我还有点事,要先忙了。”
“好好。”说完他便拿出手机,将我的号码储存起来,然后非常有礼貌地点头说,“那我先撤了,有消息你随时联系我。”说完,还有点舍不得的心情,一直望着我离开。
“那个人……”
突兀的一把声音,是吕小生,如同鬼魅般。他望着许耀铭消失的背影说:“他,好像是喜欢你!”说完,转过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我。
“屁!”我对着吕小生放话,“你是不是最近都非常闲着没事干,要不这样,等单张印刷好了送过来了,你负责带队,到外面周边住宅小区、小学、地铁口扫一下,找几个目标客户,不要浪费这大好光阴,好伐?”
说完,我便转身打算要进去办公室了。
“我说了你别信,到时候他发动攻势追你的时候,你记得找我做狗头军师啊,我是出了名的恋爱专家,保证你无往而不胜,斩男无数。”吕小生一直在我身背后叫嚣。
恋爱?斩男?
这些明显离我好远……
爱情,是这个阶段我最不需要的,就算他是真的又如何,他会接受我的一切吗?又会知道我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后,依然会爱我如初吗?
从来嘴边说说都是容易的,但,做却比说难上一百万倍,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说得如何漂亮,还不如一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