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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严停下脚步,没敢再上前,生怕她又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众人紧张地看着两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劝抚。

村民们得到示意,被黄有松劝下去继续吃席。

大家一步三回头,频频回望上面的情况。

五太公也由黄大山小心翼翼搀扶着往下走。

路过温梨身侧时,他老人家张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摄政王的家事,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岂能插手。

招招手,让黄啸跟他们下去一趟。

如今梨丫头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妃,还是摄政王妃。

得需要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虽然黄婆曾经有意,但是到底没有真的定下婚约。

可不能像那谢公子一样,不管不顾,陷自己和家族于绝境之中。

不然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卷进他们夫妻二人的纠葛,那黄家就真要彻底完了。

等他们一下去,秦渊带来的官兵立刻将小院团团围住,戒备森严起来。

双手被反压在身后的谢淮序挣扎两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悲愤嘲讽地侧着头去望她。

“我的好蔓儿,这就是你选的夫婿?原来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你还当他是良人、君子,他不过也是垂涎你美色,用尽手段得到你的小人罢了。’

“将来等你年老色衰,便是他弃你之日。”

“闭嘴!”

“住嘴!”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同时喝住谢淮序冷嘲热讽的挖苦。

她如今可是恼火着,避都来不及,他自己撞上来。

温梨怒容满面,直接迁怒于人。

“我眼光再怎么差,也选了一个摄政王,没选你这心思阴暗之徒,怎么,不甘心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把他给我压下去,别让我看到他。”

这一吼,把周围所有人全吓得不敢出声。

几位夫人本想上前去宽抚她一下,见状都不由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吼得太用力,扯动刚刚撞到的地方,温梨疼得龇起牙齿泪水直流。

好好的一场婚宴,闹成这样,胥老心疼地走上前,打算给她看看。

“来,让爷爷瞧瞧,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这亲都成了,堂也拜了,婚书早写下,哪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

“你要是气恼不过,踹他两脚,罚他睡书房都成。”

“用自己头去撞,疼的是你自己,小傻瓜一个。”

温梨瞪他一眼,没好气质问他:

“您老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您也瞒我!”

胥老语噎,扯了扯松垮的眼皮,转身想开溜。

温梨一把拽住他,没让他得逞,她伤心追问:

“您回答我呀,是不是?”

“还有我阿爹、林老、宁安、瞬风......你们在场的一个个,全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你们......你们全瞒着我,全骗我,很好玩吗?”

众人再悄悄后退两步,心虚地不敢看她。

钱太妃终于吃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慢悠悠走出来。

瞥一眼懊悔不已的某人,心中暗骂一句活该。

伸手接过徐姑姑呈给她的一根金龙杖,她朝她走去。

“来,小梨儿,本宫给你一样好东西,是太皇太后托本宫送你的见面礼。”

“这是皇太祖遗留下来的责帝杖,上打皇帝亲王,下斩贪官污吏。”

“你要是气不过啊,用这个打他,打死了再换一个夫婿就是了。”

“只是这皇室人丁单薄,如今就剩这混账还未娶亲。”

“三王爷家的世子都能爬树掏鸟窝了,咱们的小陛下还在尿床,好像都不能娶你。”

“所以本宫算来算去,这夫婿要不就先将就着用一用?”

“若用着还是不顺,再换也不迟,你不是能随时休了他吗?”

“今日咱们先出口恶气,要不就打断一条腿吧,两条也成。”

“这样以后他就不敢到外面兴风作浪,胡乱骗人,安安稳稳待在宫里上朝办差。”

“也能让太皇太后歇口气,你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来,本宫手把手教你打,保证他不敢躲一下。”

钱太妃是个说一不二,能动手就绝不动口的人。

她将金龙杖塞进她手中,握着温梨的带着她冲上去朝他后背屁股啪啪就是两棍。

萧行严还真就这么直挺挺站着让她们打,一声不吭挨着。

打到第五下的时候,温梨猛地抽开手,定定扫一圈全向着他的一人。

嘴角一瘪,抹着泪转身朝院子奔去。

“梨儿?”

萧行严一惊,拔腿就追上去。

钱太妃揉揉手臂,哀叹一声,“得,看咱们摄政王自己的造化了。”

“小王妃这次是真伤心了,难哄。”

林老捋捋胡须,无奈摇头。

“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让他自己去哄吧。”

“我们要是干涉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别把我孙媳弄丢就成,不然我将他扫地出门。”

“好了,坐下来继续吃吧,这婚已成,喜宴也必须吃完。”

小皇帝趁人不注意,反手一扭,从秦渊手上挣脱出来。

飞身两个空翻,继续坐回自己位置上啃羊腿。

“不许再影响朕吃皇叔的酒席,不然朕跟你急。”

“瞬随,这个好吃,你尝尝。”

秦渊看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吞吞口水。

来都来了,那就入席呗。

饿死了,他们日夜兼程,好不容易才赶上。

一挥手,让弟兄们轮流去吃。

众人入席继续吃,只有楚爹和胥老担忧地望着院子的方向。

温梨伤心地抹着泪,埋着头朝小院狂奔。

萧行严三两步就追上了她。

“梨儿,你慢点,当心摔了。”

“你别跑了,有话好好说成不成?”

“不许跟着我,我现在不想见你。”

温梨穿着一身繁重的婚服踉踉跄跄跑着。

萧行严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护住,生怕她摔倒。

他伸手想拉她,又被她气恼地甩开。

“不许拉我。”

看她怒气冲冲,不想搭理他,萧行严懊恼又自责。

追在她身后好说歹说,柔声低哄道歉。

“对不起梨儿,别跟自己置气,你有气往我身上撒,怎么样都行。”

“别不理我,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后面还有洞房花烛......”

“你还想洞房花烛?”

砰一声,某人被无情关在新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