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母和沐温州离开之后,村子里的一切逐渐回归到往日的平静与秩序之中。那些勤奋的人们依旧每日早早起身,前往田地或工坊辛勤劳作;而无需上工的人们,则纷纷踏入山林,搜罗过冬所需的食物以及取暖用的柴火。与此同时,知青院里新来的年轻知青们也在经验丰富的老知青带领下,兴致勃勃地登上山坡,采集各类山珍野味,并储备足够的木柴以备寒冬之需。整个村庄呈现出一片繁忙而又充满生机的景象。
就在这样平凡而忙碌的一天,两辆墨绿色的军用吉普车突然驶进了大河村。它们沿着蜿蜒的土路径直开到了秦念晚家的门前,然后稳稳停下。车门迅速打开,几位身着笔挺军装、英姿飒爽的男子依次下车。这些陌生来客的出现,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瞬间打破了村庄原有的宁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村里的人们听到动静,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他们或三两成群,或四五结队,小心翼翼地靠近秦家大门口,交头接耳,满心好奇地张望着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出于对军人威严的敬畏,尽管心中充满疑惑,却没有人胆敢贸然闯入秦念晚家中一探究竟。
没过多久,只见秦念晚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住,被两名军人粗暴地拖拽而出。她面容苍白如纸,眼神惊恐万分,嘴里似乎还在喊着些什么,但由于距离较远且现场嘈杂,旁人根本无法听清。紧接着,她便像一件货物般被硬生生塞进了其中一辆吉普车内。
这时,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神情严肃的军人走到车旁,他环视一圈周围围观的村民,提高嗓音大声说道:“不好意思啊,乡亲们!我们还有紧急任务在身,需要立刻赶路。麻烦各位行个方便,给我们的车让条路吧!谢谢大伙啦!”说罢,他挥挥手示意司机启动车辆。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吉普车缓缓开动,扬起一路尘土,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留下一众村民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哎呀呀,这秦家的闺女到底又怎么啦?想当初她出嫁的时候那可是风风光光的,这结婚才没多久吧,怎么就闹出事儿来了呢?”王大妈满脸狐疑地转头对身旁的马大婶问道。
马大婶同样摇着头,皱起眉头说:“谁知道呢!我这儿也是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啊。不过话说回来,她家男人去哪儿了?难道不管管自己媳妇?”
这时,站在她们身后的陈大婶凑上前来说:“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今天早上我瞧见她家男人背着筐子上山去了,估摸着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刚才已经有人跑去山上给她男人传信儿了,但也不清楚有没有回来。”
王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撇撇嘴不屑地说:“哼,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呐!还有她爹呢?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要我说啊,这孩子被换回来还不到半年呢,家里就接二连三地出事。看看这秦家真正的闺女,哪有半点儿安分守己的样子哟!”
马大婶听后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嘛!而且他妈那个人的心可黑着呢,估计她这个闺女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不正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可不是吗?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娘都能做出换人家孩子,还虐待人家女儿的事来的人。生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这不,估计犯的事不小呢!要不然也不会是部队来人了。”陈大婶接过王大妈给的瓜子,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你们瞧,秦有粮来了。”王大妈撇了撇嘴,示意他们看那边。
“有粮,你家闺女被军人同志带走了。她这是犯了啥事啊!”村民A上前拉住,疾步走来的秦有粮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到有人跟我说我家闺女被带走了,当时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啥也顾不上想,拔腿就往这边赶来了。可人呢?到底被带到哪儿去了呀?”秦有粮满脸焦急和茫然,六神无主地望着面前的那个村民,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村民同样是一脸的不知所措,摇着头回答道:“这......这我真不清楚啊!我也是刚听说这事,这不,正跟大伙一起在这儿琢磨着呢!”说完,他无奈地摊开双手。周围的人们也都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嗓子:“大河回来了!”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从远处急匆匆地奔跑而来,正是王大河。
王大河气喘吁吁地跑到秦有粮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情绪异常激动地问道:“爹,这究竟是咋回事儿啊?念晚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给带走了呢?”
秦有粮此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王大河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女婿啊,我也不晓得这其中缘由啊!我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呢!要不咱们赶紧去镇上打听打听情况吧?兴许能问到点儿有用的消息。”
“对对对,得赶紧去镇上问问才行!”王大河一边应和着岳父的话,一边在心中暗暗咒骂起来。“该死的臭婆娘,尽给老子惹麻烦!要不是老子现在这身份不方便暴露,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但表面上仍强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这场闹剧犹如瘟疫一般在村子里迅速蔓延开来,各种传言甚嚣尘上、五花八门。有人说是因为感情纠葛,也有人猜测涉及到巨额财产纷争,更有甚者传出了神秘的江湖恩怨。一时间,整个村庄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疑云之中。
而此时的王大河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地朝着镇上狂奔而去。他满脑子都是要尽快找到秦念晚的下落,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浸湿了衣衫。然而,无论他如何四处打听,得到的结果却始终如一——毫无音讯!仿佛秦念晚这个人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王大河只得动用起自己多年来积攒下的人脉关系。经过一番苦苦寻觅与打探,终于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这些线索逐渐拼凑起来,一个惊人的事实渐渐浮出水面:原来,此事似乎与那远在京城的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哎呀呀!”王大河不禁懊恼地一拍大腿,心中暗骂道,“这个秦念晚怎么如此不知深浅,竟然招惹上了这么一尊庞然大物!这下可好,真是给我添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啊!”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找了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原本精心策划的一切如今都被打乱了节奏。
不过抱怨归抱怨,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法子稳住局面才行。王大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身又急匆匆地朝回赶去。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向秦有粮交代此事,同时还得确保对方不会因此妨碍到自己后续的计划。
与此同时,在程家的小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程希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竹椅上,手中轻轻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神态自若。只见她微闭双眸,施展出神识,将村中的那场闹剧尽收眼底。看到秦念晚终于黯然出局,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哼,这个整天惹是生非的不安分因子总算是被解决掉了。虽说花费的时间比预想中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但好在无需大动干戈就能让她乖乖退场,倒也还算顺利。”程希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一边举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那股清新淡雅的茶香在舌尖缓缓散开。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芬芳气息。程希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宁静美好的画面,心情格外舒畅。她知道,属于自己的诗意生活和美好未来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