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柳依后,马车继续在蜿蜒的道路上疾驰。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两旁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向后退去。车内,林恩灿和林牧一边吃着太后准备的点心,一边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学院生活。
“哥,你说灵寂境学院会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有很多厉害的高手?”林牧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奇地问道。
林恩灿思索片刻,微笑着说:“听说那里汇聚了各地的天才,不仅有精妙的法术秘籍,还有独特的修炼设施。咱们到了那儿,可得好好努力,多结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马车缓缓驶入一个小镇,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林恩灿和林牧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息,补充些物资。
他们走进一家客栈,店内人声鼎沸,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林恩灿点了几样清淡的饭菜,又要了两间上房。趁着饭菜还没上桌,林牧拉着林恩灿在小镇上闲逛起来。
他们路过一家兵器铺,林牧被店内一把精美的长剑吸引住了目光。那剑剑身修长,剑刃寒光闪烁,剑柄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林牧爱不释手,拿起剑挥舞了几下,兴奋地说:“哥,你看这剑多漂亮,要是我能有一把这样的剑,修炼起来肯定更带劲。”
林恩灿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先把基本功练扎实了,再好的兵器,没有实力也发挥不出它的威力。”不过,看着林牧渴望的眼神,林恩灿还是决定买下这把剑作为鼓励。
回到客栈,饭菜已经上桌。两人吃得津津有味,感受着这平凡又温馨的时刻。饭后,他们回到房间休息,准备第二天继续赶路。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林恩灿和林牧早早起身,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了前往灵寂境学院的旅程。随着离学院越来越近,他们心中的期待也愈发强烈,仿佛能看到未来的无数可能在向他们招手。
当学院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林牧激动地跳了起来:“哥,我们到啦!灵寂境学院,我们来了!”林恩灿也难掩心中的兴奋,目光坚定地望着学院,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里学有所成,为皇室争光,守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林牧站在学院大门前,身姿挺拔,意气风发。背后交叉背着两把剑,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希望。
言礼剑,剑身修长,宛如一泓秋水,澄澈而深邃,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青色光晕,仿佛将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都凝于其上。这把仙剑历经岁月沉淀,透着一股古朴而庄重的气质,剑柄上雕刻着繁复而神秘的符文,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在诉说着古老的仙缘和传奇的故事,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与不凡,每一次拔剑,都似能唤醒沉睡的天地之力,令人心生敬畏。
而新买的剑,散发着截然不同的锋芒。它的剑身笔直,剑刃锋利无比,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仿佛能轻易割裂空气。剑柄简约而坚固,缠绕着坚韧的皮革,握在手中,给人一种踏实的力量感。这把剑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与无畏,就像初出茅庐的少年,虽未经太多磨砺,却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冲劲,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彰显着林牧对成长的渴望和对未知挑战的热血与激情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破学院门前的宁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师兄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背上,他身姿矫健,眼神冷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而在马后,一条粗重的绳索拖拽着一个人,正是那名犯罪者。
此人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头发凌乱如枯草,沾满了尘土与血迹,一缕缕地贴在满是污垢的脸上。他的衣衫褴褛不堪,像是被无数尖锐之物撕扯过,破布随着他的挣扎无力地飘动。他的身体被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身上多处擦伤,鲜血不断渗出,与泥土混合,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泥印子。
他气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连求饶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半睁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绝望,看着学院的大门,那眼神仿佛在祈求怜悯,又像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懊悔不已,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只能任由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压 。
林恩灿和林牧瞧见这一幕,不禁大惊失色。林恩灿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疾步上前,朗声道:“师兄,且慢!这般对待嫌犯,恐怕有失妥当。”
林牧也快步跟上,满脸焦急,大声说道:“师兄,这人都快没气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能如此粗暴呢!”
师兄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怒容地看向林牧,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粗暴?师弟你真能说出口!你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这家伙犯下的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在镇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少无辜百姓死在他手上,我一路追捕,他还负隅顽抗,我若不如此,怎能将他顺利押解回来?”
师兄又看向林恩灿,放缓了些语气,但仍难掩激动:“太子殿下,您向来明事理。这种恶徒,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还望殿下和师弟能够理解。”
那罪犯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听到师兄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声喃喃:“救我……救我……”声音微弱得如同深秋枝头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随时可能消散在风中。他的身子微微抽搐着,满是血污的手无力地向前伸着,像是在抓着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可那颤抖的指尖,什么也抓不住。
林恩灿听到那微弱的求救声,心中一紧,神色愈发凝重。他没有理会师兄的解释,大步绕过师兄,径直走到罪犯身旁,缓缓蹲下身子。林恩灿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轻轻拨开罪犯脸上凌乱的头发,看着他那满是痛苦与绝望的面容,转头看向师兄,语气坚定又带着不容置疑:“师兄,不管他犯下什么罪,此刻他也是一条性命,我们不能眼看着他在我们面前死去。先救他,审讯的事之后再说。”
师兄骑着马,猛地一勒缰绳,转身面向林恩灿,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不满。他眉头高高挑起,眼睛瞪得滚圆,大声道:“殿下,您这是何意?这家伙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何须救他?”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手中的马鞭下意识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马匹也不安地刨着蹄子。“殿下莫不是被他这可怜模样给骗了?这些都是他的伪装,您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林恩灿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力量,直视着师兄的眼睛:“师兄,律法公正,定罪量刑自有学院和朝廷的规矩,未经审判,他的生死不该由我们擅自决定。若今日我们漠视他的生命,与草菅人命的恶徒何异?”
林牧也快步走到林恩灿身旁,用力点头,义愤填膺道:“就是,师兄,就算他犯了错,也该按规矩来,这样拖着他一路,和我们一直以来学的道义相悖。”
师兄听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虽仍有不甘,但看着林恩灿坚定的眼神,又想到学院对皇室的敬重,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殿下,我一心想着为民除害,是我莽撞了。只是这家伙太可恶,我实在气不过。”
这时,周围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群中走出一位年长的导师,他神色严肃,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罪犯身上:“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师兄连忙下马,恭敬行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导师听完,微微颔首,看向林恩灿:“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先将他救治,再交由学院执法堂审理,不可坏了规矩。”
在导师的安排下,罪犯被迅速抬往学院医馆。林恩灿和林牧也随着众人一同前往,他们深知,这不仅是关乎一个罪犯生死的问题,更是对正义和规则的坚守。而接下来在学院的日子里,他们还会面临更多关于正义、规则与人性的抉择,这一次的经历,只是他们在灵寂境学院成长道路上的一个小小开端 。
到了医馆,大夫们立刻忙碌起来,对罪犯展开救治。林恩灿和林牧站在一旁,紧盯着床上的罪犯,满心担忧。师兄则在医馆外踱步,神色复杂,时而望向屋内,时而轻叹。
不久后,大夫走出医馆,摘下口罩,宣布罪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仍需长时间调养。林恩灿微微点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转身对师兄说:“师兄,罪犯虽有罪,但生命可贵,咱们的目的是惩恶扬善,不是草菅人命。”师兄面露惭色,拱手道:“殿下教诲的是,是我行事冲动,往后定当引以为戒。”
处理完此事,林恩灿和林牧终于踏入学院。迎接他们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充满灵气的校园。他们办理入学手续时,遇到了一位热情的师姐,师姐主动帮忙,带着他们熟悉学院的各个区域,还分享了许多修炼心得。
在分配宿舍时,林恩灿和林牧竟意外地与师兄分到同一间。起初,气氛有些尴尬,但经过一番坦诚交流,师兄为之前的鲁莽再次致歉,三人逐渐放下隔阂,相谈甚欢。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林恩灿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深知,在这灵寂境学院,他们即将开启一段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旅程,不仅要提升自身实力,还要坚守内心的正义与善良,在修炼之路上不断成长,为守护皇室和天下苍生做好准备 。
深夜,医馆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轻轻摇曳。那罪犯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确认四下无人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桌前。
他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写下:“主上,我已潜入灵寂境学院。此处戒备虽严,但我定会寻得机会。学院藏有诸多仙器,我已打探到部分消息,有一柄上古神剑,传闻拥有毁天灭地之力,想必能入您的法眼。我定会小心行事,待寻到仙器的确切位置,再设法偷出,届时定给主上带回,以报您的栽培之恩。只是我如今重伤初愈,实力大打折扣,行事恐多有不便,还望主上能给予支援。”
写罢,他将信仔细折好,藏于贴身衣物之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决绝。他深知,在这学院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为了背后的势力,他已没有退路。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灵寂境学院,学子们满怀期待地集合,准备前往前山采药。这不仅是一次实践活动,更是提升修为的好机会。罪犯混在队伍中,眼神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到了前山,学子们四散开来,寻找珍贵药草。罪犯瞅准时机,悄悄离开人群,朝着约定地点奔去。一个小兵早已在那儿等候,神色紧张。罪犯快步上前,将信塞到小兵手中,低声叮嘱:“务必将信亲手交给主上,此事干系重大,千万不可泄露!”小兵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把信藏好,转身匆匆离去。
罪犯望着小兵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卷入这场阴谋,而学院即将面临一场未知的危机。回到采药队伍中,他强装镇定,继续在山林中穿梭,可脑海里却不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丝毫没注意到,林恩灿和林牧正远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
小兵在接过信的瞬间,神色凝重,又迅速凑近罪犯,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记住,拿到打神鞭!主上对此志在必得,若是成功,你我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有失,你我都性命难保!”小兵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恐惧,死死地盯着罪犯,像是要用目光把这句话刻进他的心里。
罪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打神鞭作为学院的顶级仙器,守护森严,要拿到谈何容易。但看着小兵凶狠的眼神,他只能咬咬牙,低声回应:“我明白,我会想尽办法。”小兵满意地点点头,又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转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罪犯望着小兵离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知,盗取打神鞭的计划一旦败露,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身后强大势力的压迫,让他别无选择。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了采药的队伍。此时,林恩灿和林牧已经走近,林恩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罪犯的表情,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
罪犯听到林恩灿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挤出笑容,故作镇定地转身说道:“太子殿下,我刚才瞧见那边山谷里草药长势不错,就想着多采些,一时走远了些。”他抬手指向远处的山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说话间还微微喘着粗气,像是真的刚从山谷匆匆赶回。
林牧在一旁打量着他,疑惑道:“怎么去那么久,我们都快找你了。”罪犯连忙摆手,赔笑道:“小殿下,实在对不住,那山谷路不好走,我又想多挖几株珍贵药草,就耽误了些时间。”林恩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穿一切,缓缓说道:“采药虽重要,但不可擅自离队,这山林中危险重重,下次切莫如此。”罪犯忙不迭点头,“是是,殿下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罪犯脸上堆起谄媚的笑,热情地说道:“对了,殿下,小殿下,我带你们去我刚才采药的地方,那里有不少珍稀药材,一般人可找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山谷的方位,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林恩灿微微皱眉,心中的疑虑并未打消,他不动声色地与林牧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林恩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如此甚好,有劳你带路了。”罪犯转身在前领路,脚步却有些虚浮,时不时回头查看两人是否跟上。
一路上,林恩灿看似随意地与罪犯闲聊:“你对这山林倒是熟悉,之前常来采药?”罪犯愣了一下,赶忙回答:“回殿下,我从小在山林附近长大,对这些地方熟悉些。”林牧在一旁插话:“那你可得多教教我们,怎么辨别珍稀药材。”罪犯干笑两声:“小殿下客气了,我也就是略知一二。”
三人渐渐深入山谷,四周的树木愈发茂密,光线也愈发昏暗。林恩灿暗中握紧了剑柄,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知道,这看似平常的采药之行,或许暗藏玄机 。
罪犯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回过头对林恩灿和林牧说道:“殿下放心,这里安全,我之前来过好几次,什么危险都没碰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拨开挡路的树枝,脚下的步伐却不自觉地加快,像是迫不及待要抵达某个地方。
林恩灿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目光在周围的环境中来回扫视,他敏锐地察觉到,山谷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静谧,连虫鸣鸟叫都格外稀少。他微微侧身,低声对林牧说道:“小心行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林牧轻轻点头,手也悄悄搭在了剑柄上,眼神中满是警惕。
“到了,殿下您看,这一片都是珍稀药材。”罪犯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草丛兴奋地说道。林恩灿抬眼望去,只见草丛中确实生长着几株罕见的药草,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他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假装查看药草,实则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林恩灿敏锐地捕捉到,在风声的掩盖下,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
罪犯一听这话,脸上“唰”地一下白了,眼神飘忽不定,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嘴唇哆嗦着,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殿下,小殿下,我真的没有阴谋啊!我家里人病得很重,急需要钱买药,听说这山谷里的珍稀药材能卖个好价钱,我才想多采些,所以才偷偷跑远,想找更多药草,真的不是故意隐瞒,求求你们相信我。”说着,他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林牧看着罪犯这副惨状,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看向林恩灿,似乎在等他拿主意。林恩灿却不为所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罪犯,冷冷说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若真如你所说,为何刚才听到侍卫的消息,你这般惊慌?”
罪犯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急切与诚恳,大声说道:“殿下,小殿下,你们若不信,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我家!我家就住在学院附近的村子里,我母亲此刻还卧病在床,你们一看便知。”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胡乱地擦着脸上残留的泪痕,眼中满是祈求。
林恩灿与林牧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林恩灿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好,若你所言属实,自然不会为难你;可若有半句假话,你应该清楚后果。”罪犯忙不迭地点头,“一定属实,一定属实,殿下放心,我这就带路。”说完,便转身快步朝着学院外走去,脚步急促得有些慌乱,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生怕两人改变主意。
三人匆匆出了学院,沿着蜿蜒的小路向村子走去。一路上,罪犯脚步匆忙,神色紧张,时不时抬手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林恩灿和林牧则默默跟在后面,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到了村子,罪犯熟门熟路地在巷子里穿梭,很快便在一间破旧的茅屋前停下。“殿下,小殿下,这就是我家。”他声音微微颤抖,抬手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
屋内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憔悴的老妇人,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床边的小桌上,摆放着几包已经煎过的草药。
罪犯几步走到床前,轻轻握住老妇人的手,声音哽咽:“娘,我带殿下们来看您了。”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浑浊,有气无力地说道:“儿啊,莫要麻烦殿下们……”
林牧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怀疑顿时消散了几分,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林恩灿却依旧神色冷峻,他仔细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他注意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林恩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伸手打开木盒。罪犯见状,脸色骤变,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学院的各个重要地点,以及一些神秘的符号和路线。
林恩灿拿起地图,目光如电,直视罪犯:“这是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罪犯扑通一声再次跪地,身体瑟瑟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一场真相的揭露即将上演 。
林恩灿看到老妇人的模样,心中虽疑云未散,但还是走上前,伸出手为老妇人把脉。他神色专注,手指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收回手,微微点头,对林牧说道:“确实是重病之象,气血虚弱,脏腑亏损,不是短时间能康复的。”
林牧一听,原本怀疑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看向罪犯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罪犯满脸悲戚,哭诉道:“殿下,您看,我真没撒谎。为了给我娘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实在走投无路,才想着多采些珍贵药材换钱。”说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伏在床边,紧紧握着老妇人的手,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林恩灿沉思片刻,再次将目光投向墙角的木盒,眼神锐利。他指着地图,严肃地问:“即便如此,这又作何解释?学院重地,地图怎会在你家中?”罪犯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老妇人微弱的咳嗽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
罪犯被押解着,脚步踉跄,突然拼尽全力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噗通”一声再次跪在林恩灿面前,双手死死地抱住林恩灿的腿,眼中满是哀求,声音近乎绝望地喊道:“殿下!殿下!只要你救了我娘,我把这地图给你!这地图绝非普通之物,上面标记的路线,能找到藏在学院深处的秘宝,据说那秘宝拥有超凡的力量,得之可改变命运,求您救救我娘,我全都告诉您!”他的身子剧烈颤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恩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低头看着罪犯,声音低沉而威严:“你既知晓地图的秘密,还敢私藏,本就罪加一等。如今想用它换你母亲的命,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罪犯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急切地说道:“殿下,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我娘她时日无多,我实在没有办法。可这地图是真的,只要您找到秘宝,对学院、对您都大有裨益,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娘,我愿意戴罪立功,为您赴汤蹈火!”
林牧在一旁看着罪犯的惨状,心中动容,看向林恩灿劝说道:“殿下,他如此哀求,又事关学院秘宝,要不我们先答应他,救他母亲一命,再从长计议?”
林恩灿目光在罪犯和林牧之间来回游移,沉思片刻后,微微点头:“好,我暂且答应你。但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或者暗中耍什么花样,你和你母亲都将性命不保。”罪犯如获大赦,忙不迭磕头谢恩,额头磕得淤青也浑然不觉。
林恩灿立刻吩咐随行侍卫,快马加鞭去请学院最好的医官,务必全力救治罪犯的母亲。安排妥当后,他看向罪犯,语气冰冷:“现在,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地图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罪犯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讲起来。原来,地图是他偶然从一个神秘黑衣人口中所得,那人只说按图索骥能找到惊天宝藏,却没提背后危险。
林牧听完,皱着眉道:“这说得不清不楚,谁知道真假。”林恩灿神色凝重,摩挲着手中的地图:“不管真假,都不可掉以轻心。这地图标记的地方,多是学院禁地,贸然前往,恐有危险。”
就在这时,前去请医官的侍卫匆匆返回,神色慌张:“殿下,大事不好!医官刚到那村子,就遭到一伙神秘人的袭击,生死不明,那罪犯母亲也不知所踪!”罪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绝望地大哭起来:“一定是他们,一定是那些人怕我泄密,所以……”
林恩灿眼神一凛,心中暗忖,看来此事背后势力比想象中更复杂、更棘手。他转头看向罪犯,语气不容置疑:“想救你母亲,就老实配合。从现在起,你一步都不许离开我和林牧的视线。”说罢,他立刻召集学院精英侍卫,准备前往村子一探究竟,一场与神秘势力的正面交锋,似乎已无法避免 。
林恩灿紧盯着那衣角碎片,脑海里将神秘组织的特征过了一遍又一遍,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最后缓缓摇头:“这不是神秘组织的标志,可看着又莫名眼熟,一时竟说不上来。”
林牧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也是一脸困惑:“奇怪,这符号歪扭复杂,看着就透着诡异,若不是神秘组织,会是哪个势力的?”
罪犯一脸焦急,忍不住插嘴:“殿下,不管是哪个势力,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啊,她……”林恩灿抬手打断他,目光依旧紧锁碎片,语气沉稳:“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回到学院,林恩灿径直前往藏书阁,一头扎进浩如烟海的古籍里,试图从故纸堆中找出那符号的出处。林牧则在一旁帮忙翻阅,时不时递上一本相关书籍。罪犯局促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林恩灿,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随着天色渐暗,藏书阁里的蜡烛越点越多,林恩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本泛黄的古籍上,手指微微颤抖着翻开书页,上面的图案与碎片上的符号竟有几分相似。他兴奋地对林牧说:“牧弟,你看这个!虽然有些出入,但这风格和笔画走势,肯定有渊源。”
林牧连忙凑过来,仔细比对后点头:“没错,可这古籍上记载的是几百年前一个早已覆灭的小门派,按理说不该还有余孽,难道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林恩灿陷入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隐隐觉得,这背后的真相恐怕比想象中更加扑朔迷离,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 。
林恩灿反复摩挲古籍上的图案,脑海中突然闪过院长腰间玉佩的模样,那温润玉佩上的纹路,竟和眼前这神秘符号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猛地站起身,手中古籍“啪”地掉落在地,满脸震惊。
林牧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问:“殿下,怎么了?”林恩灿顾不上回答,快步走到窗边,从怀中掏出上次院长送他的信物,月光下,信物上的纹路与古籍图案相互映照,细节处虽有差异,但整体神韵如出一辙。
“这符号,和院长的玉佩太像了。”林恩灿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林牧瞪大了眼睛,几步上前,接过信物和古籍仔细端详,也是一脸惊愕:“真的,这怎么可能?难道……和院长有关?”
一直站在角落的罪犯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殿下,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娘是不是被学院里的人抓走了?”林恩灿没理会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与院长相处的种种画面,院长一直德高望重,可如今这线索却指向他,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林恩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林牧说:“此事太过蹊跷,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妄下定论。但这线索绝不能忽视,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院长的玉佩和这神秘符号究竟有什么关联。”
林牧点头,神色凝重:“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要不要直接去问院长?”林恩灿摇头:“不行,贸然询问,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我们先暗中调查,从院长身边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说罢,他将古籍和信物小心收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场与学院高层的隐秘较量,似乎就此拉开帷幕 。
林恩灿和林牧开始不动声色地在学院里展开调查。他们以请教修行问题为由,频繁与院长身边的侍从、亲信接触,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经过几日的努力,终于从院长一位得力手下口中得知,院长竟还有一位妹妹。
“你确定是院长的亲妹妹?她如今在何处?”林恩灿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那手下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千真万确,不过院长妹妹多年前就离院了,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她行踪神秘,很少与学院联系。”
林牧在一旁忍不住问道:“那你可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手下思索片刻,回忆道:“我只见过她一次,当时年纪小,印象也不深了,就记得她气质清冷,和院长一样,身上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哦,对了,她腰间好像也挂着一块玉佩,和院长的有些相似。”
林恩灿和林牧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看来,这院长妹妹极有可能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告别那手下后,林恩灿立刻回到房间,将之前收集到的线索重新梳理了一遍。
“牧弟,从目前的线索来看,院长妹妹嫌疑很大。那神秘符号和院长玉佩相似,而她也有类似玉佩,说不定那些人背后的主使就是她。”林恩灿分析道。林牧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可我们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呢?”
林恩灿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之前罪犯提到的地图,心中有了主意:“那地图上标记的地方,或许和院长妹妹有关。我们先按图索骥,去探寻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她的踪迹。”
说干就干,林恩灿和林牧带上罪犯,趁着夜色,避开学院众人,朝着地图上标记的第一个地点出发。一路上,三人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他们知道,此次行动充满未知与危险,稍有不慎,不仅救不出罪犯母亲,还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夜幕笼罩着学院,林恩灿、林牧和罪犯在月色下匆匆前行。途中,罪犯突然压低声音,向两人透露:“殿下,我还听闻,院长和他妹妹当年是为了打神鞭才彻底翻脸的。那打神鞭可不简单,威力惊人,既可以像利剑一样削铁如泥,瞬间让敌人灰飞烟灭,又能变成长鞭,灵活挥舞,让人防不胜防。”
林恩灿和林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好奇。林恩灿问道:“如此神器,究竟有何来历?为何会引得院长兄妹反目?”罪犯摇摇头:“具体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打神鞭藏着巨大秘密,得到它的人,能掌控超凡的力量。院长和他妹妹都想得到它,为此争得不可开交,最终形同陌路。”
林牧皱着眉,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之前让我去偷打神鞭的人,很可能和院长妹妹有关。她是不是想利用我,拿到神鞭?”林恩灿神色凝重,点头道:“极有可能。如今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一处山谷。山谷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兽吼,打破这死寂。林恩灿谨慎地抽出佩剑,林牧也握紧武器,两人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罪犯则躲在他们身后,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山谷深处传来:“哼,居然追到这儿来了,还带了个小累赘,真是自不量力。”随着声音,一个身影缓缓从雾气中浮现,正是院长的妹妹。她一袭黑衣,面容冷峻,腰间那块玉佩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果然是你。”林恩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你为何抓走罪犯的母亲?又和打神鞭有什么关联?”院长妹妹冷笑一声:“小毛孩,知道太多可没好处。不过既然你们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说罢,她双手快速结印,山谷中的雾气瞬间变得浓稠,朝着三人汹涌袭来 。
院长妹妹周身气息翻涌,双手舞动间,雾气如活物般张牙舞爪地扑向林恩灿三人。林恩灿挥剑抵挡,剑气斩破雾气,却发现雾气转瞬又重新凝聚。林牧也不甘示弱,施展身法,在雾气中穿梭攻击,可每次都被院长妹妹巧妙避开。
罪犯吓得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往后爬,嘴里还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林恩灿和林牧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辅助,试图突破院长妹妹的防御。但院长妹妹实力高强,法术诡异,一时间竟让他们陷入了苦战。
打斗正酣,院长妹妹突然一个闪身,跳出了战圈,脸上带着一抹狠厉的笑,大声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院长,我,必将拿回打神鞭!这神器本就该属于我,谁也别想阻拦!”话音刚落,她双手快速结印,一阵浓烈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她的身影完全笼罩。
林恩灿和林牧忙屏住呼吸,挥舞武器驱散烟雾。待烟雾散去,院长妹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山谷。林牧气得直跺脚:“可恶,让她跑了!”林恩灿也一脸凝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实力太强,今天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罪犯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殿下,我娘……还能救回来吗?”林恩灿看着他,沉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你母亲。现在我们知道了她的目的是打神鞭,就有了线索。”
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山谷。一路上,林恩灿都在思索院长妹妹的话。他深知,这场争斗远没有结束,打神鞭的秘密或许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而他们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