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红衣女子说话豪迈又爽快。孙安佐一阵窃喜,喜自己没有选错舞伴,毫不犹豫地说出王培宇三个字。
“哈哈,你说的是王台长的公子啊!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可惜他今天没有来。”红衣女子说完之后,格格一笑:“你怎么认识他?”
“我俩是大学校友。”孙安佐实话实说。
“哦!”红衣女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一会儿吃吃笑着说:“该请教你的尊姓大名了!”
孙安佐装作没有听懂,温和地反问她道:“姑娘,你的芳名是?”
“请先说你的尊姓大名吧!”红衣女子提高声音说完,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不放。
“我……”孙安佐只好咬咬嘴唇说:“孙安佐。”
“咦!这个名字我听着耳熟呢。”红衣女子歪头想了一下,惊讶地说:“你就是孙安忻的堂弟吧。”
孙安佐常年出海,又不喜欢社交,所以圈内人都知其人不知其面。
“是的。”看到他点头承认,红衣女子没再言语,眼角眉梢里流露出一点嫌弃。
孙安佐仿佛听到她心里在说:此人长得像个人,可惜是孙家买来的孩子,一个养子。
成功人士的前提就是能够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于是,孙安佐若无其事地继续问她:“听说王公子没有来,是另有安排。”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只知道他现在在电视台工作。平常爱写点什么言情小说。”红衣女子对他说话的声音中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哦,你对他知道的也不少啊!”知道再问等于自讨没趣了。孙安佐故作夸张地说:“可惜,您到现在没有告诉我您的芳名。”
“一会儿加微信告诉你吧!”红衣女子淡淡的笑笑,打个呵欠推辞道:“对不起!我有点累了。”
孙安佐见情报没有探到,反而让人生厌。只好带着红衣女子滑到舞池边上,停下舞步,说了一句:“对不起,失陪了。”转身就走。
不等他转身离开红衣女子,旁边响起堂哥孙安忻那口蜜腹剑的话音:“哪位是你同窗好友,说出来让我认识认识,以后也好关照一下。”
换作以前,他会低头而过,或者装傻充愣地笑笑,退到一边。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孙家抱来的孩子,而是亲生的孩子,这个不能改变的事实像是岳母刺字钉在他的后背上,让他知道什么是荣光和耻辱,什么是责任与担当。
他冷冷地转回身去,对上孙安忻那张阴魂不散的嘴脸,指指周围熙熙攘攘的绿男红女,大义凛然地说:“这些都是我的同仁,你都多多关照一下吧!”
孙安忻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对他瞪瞪眼珠子,黑着脸说:“你故意让我难堪呢!臭小子,等我回家再收拾你。”
孙安佐迎着他的目光,冷漠无情地说:“谁怕你!”
看到跟屁虫一样的孙安佐,忽然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顶上,孙安忻气得鼻子差点冒烟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再说孙安佐的养母史玲玲从医院里回来,越想越不对劲。她以为孙安佐这么快找到生母,和住在隔壁别墅里的前妯娌有关。
于是,她顾不得换下衣服,怒气冲冲地奔向隔壁的别墅。
下午时光,正是苏玉华盘腿坐在佛堂里念经书的时候,听到女佣人在门口说:“苏姐,隔壁你大嫂来了。”赶紧起身迎出来。
看到史玲玲愤怒走进佛堂,穿着青衣黑裤的苏玉华拦住她,轻声细语地说:“嫂子,你来了。看你生气的样子,别吓着菩萨奶奶。”
史玲玲扫了一眼佛堂里供着的观音菩萨,以及供桌上的供品,提高声调说:“菩萨奶奶不做亏心事自然不会怕我生气!倒是你,惹我生气害怕了。”
“我哪敢惹你生气,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穿着素净的苏玉华委屈地看着她,那表情又好像在说自己已经避世,不理俗事了。
“你敢对着菩萨奶奶发誓说你没有吗?”史玲玲说完,使劲往菩萨奶奶那里推了她一把。
苏玉华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她扶着门框站住身子,仍旧和风细雨地说:“你看看你一进门又打又闹,不说原因,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而发誓呢?”
看到苏玉华一副无知的样子,史玲玲羞恼地指着她的鼻子问:“那么我问你,老四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找到他亲生父母的?是不是你告诉他,挑拨他去的。”
“什么?老四找到他亲爹妈了。”苏玉华听闻孙安佐找到亲生父母,暗地里替他高兴。
于是,她淡淡地笑了笑,解释道:“那天他来给我拜年,偷问他的身世,我没有告诉他。没想到他跪下来求我,说他来孙家时已经记事。隐约记得他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孩子。然后问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我看瞒不住只得说了实话。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怎么可能鼓动他去寻亲呢?”
“你!”史玲玲不顾女佣人在一旁看着,气呼呼地伸手打了一下苏玉华的胳膊。然后指着她的脸说:“他找你打听身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别看苏玉华挺文雅老实,到真事上也不是吃素的。她顾不上胳膊疼,冲上前扯住史玲玲的头发说:“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如果拿他当亲生孩子疼爱,他会打小怀疑自己的身世吗?”
都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史玲玲做梦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前妯娌薅住头发。
“你胡说,我哪里对他不好!?”史玲玲使劲掐扯她头发的手,“你松开手。”
就这样两人厮打在一起。
女佣人一看两人真的打起架来,赶紧上前拉架。同时惊动在楼上午休的孙安妮。
孙安妮听到楼下有人吵闹,以为是家里的女佣人。她穿着睡衣下来一看是大伯母和她妈咪滚在一起,慌忙上前拽起苏玉华来护在身后,嗷嗷的骂史玲玲说:“滚!你给我滚!”
“你个丫头骂谁呢?小心我连你一块儿收拾。”史玲玲一面骂一面拢着头发,“你们不安好心眼,小心遭报应!”
史玲玲掌管着家族企业的财政大权,为人强势。因此孙安妮不想理她,也懒得和一个长辈计较,惹得佣人看热闹。所以只会一个劲儿吼:“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我们怎么没安好心眼子?你今儿说清楚了。”苏玉华一面推开护着她的女儿,一面又要和史玲玲动手。
女佣人一看,赶紧拦阻她,想把她拉进屋里。苏玉华呵斥道:“这里没有你的事,走开。”
苏玉华在孙家地位再不济也是个女主人。女佣人见状,只好识趣的退开。
“他一年到头不在家,回来就往你这边跑。如果你不挑拨离间,他怎么会很快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今天早上他一回来就和安妮他大伯闹脾气,气得她大伯差点昏死过去。”史玲玲说着轻声哭泣起来,“你也不想想气死她大伯,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船厂也有你的股份。”
“你知道气死她大伯对我没有好处,还说我使坏教唆老四。唉!”苏玉华好像得到理一样,叹口气,讥讽她道:“自己管不好孩子找我来闹,幸亏你是个财务总监!”
“伯母!”孙安妮听明白她们为什么打起来,帮着苏玉华教训史玲玲,“连你们那边的佣人都知道四哥是养子,你自己不想办法看住他,留住他。来找我妈咪来闹腾有什么用?”
“总之就是因为你们对他不好,才使他经常来我家的。你们对他好,谁有本事挑拨离间你们母子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