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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均行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胸腔里不再那么憋闷。

抬头时,他看见沈非晚站在大岩石旁朝他挥手。

沈非晚一边挥手一边喊他过去。

他没问为什么,舌尖顶了顶上颚,连半秒迟疑都没有就迈开步子。

积雪没过脚踝,他走得又快又急,带起的雪粒扑簌簌滚进裤管。

刚走近,沈非晚就迫不及待脱下登山服递给他,“我们先把衣服换回来吧。”

薄均行没接,行动不便的左手一直垂在身侧,“你不知道我手断了吗?就算你对我没感情,哪怕是为了不耽误事你也该帮个忙吧。”

也是……沈非晚没反驳,直接上手替他脱下了衣服,然后再换上他自己的。

一整套动作下来,她处理得都很干脆,她全程也都没抬眼,甚至都没怎么照顾他身上的伤,活像一个在执行任务的机器人。

最后拉好拉链,她退后了一步,“好了。”

随后她又抬手指向陡坡,“你看,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之前那两个杀手滑下来的轨道。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顺着这条轨道爬上去,当然了你不方便,我会在前面,用绳子拉你。

“因为如果继续往前走的话我们也不能确定前面是否有人家,而且我们身上都是血,你身上还有枪伤。遇到陌生人求助恐怕也不好解释。顺着原路回去的话我们起码还能找到他们的车还有你的房子,你说呢?”

薄均行扫了一眼陡坡,淡淡道,“行,只要我没死在半道上就行。”

“…………”沈非晚被噎住了。

她本来想说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但想想还是把这句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她转身走向杀手的尸体,选择转移话题,“你先歇会儿,我去搜搜他们的身,得找到车子的控制器才行。”

沈非晚很快就在其中一个杀手身上搜到了车子的控制器,和其他看起来可能会有用的东西。

紧接着她又收起了两把枪,然后把绳子栓在了薄均行腰上。

“走吧。”

陡坡上的积雪被杀手滑落时犁出两道深沟,此刻已冻出冰壳。

沈非晚踩上去时靴底有些打滑,她猛地抠住一块凸起的岩石,碎冰碴簌簌往下掉。

绳子在她背后绷直,却没传来该有的重量,薄均行单手扒着岩缝,右腿蹬住冰棱,正自己往上挪。

沈非晚回头时,正看见他咬紧牙关,左手青筋暴起,硬是把身体往上提了半尺。绳子空荡荡地垂在两人之间,被风吹得晃荡。

先爬上崖顶后,沈非晚伸手要拉他,薄均行却偏头避开。

他最后那一下攀爬几乎是撞上来的,膝盖砸在雪地里闷响一声。

他脸色白得吓人,睫毛上还凝着冰霜。

沈非晚伸向他的双手指尖动了动,下意识要抬手探他额头,但半途还是收了回来。

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薄均行走得很稳,只是右手始终按着左肩。

沈非晚隔一会儿就回头看一眼,每次他都恰好直着腰,连步子都没乱过。

直到天光渐暗,那辆抛锚的吉普车终于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沈非晚眼睛一亮,快步冲向那辆吉普车。

拇指用力按下控制器,车子“滴”地响了一声,车灯随即闪烁两下。

她一把拉开驾驶座车门,又下意识绕到另一侧拽开了副驾车门。

“快过来,”她扭头对薄均行喊道,声音裹在白雾里,“上车就有暖气了。”

薄均行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他下颌线绷紧,还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经过副驾时他没停顿,而是径直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整个人陷进座椅时,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沈非晚见了,又下车绕回去关上副驾的门。

她转动钥匙发动引擎,暖风立刻从出风口涌出。

倒车镜里,薄均行歪着头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长睫还会随着呼吸轻微颤动,沈非晚都要认为他死了。

她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感,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不过皱了皱眉,她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路面,专心开车。

有了代步工具,路程变得轻松许多。

当那栋熟悉的房子出现在视野里时,沈非晚犹豫片刻,随即方向盘一打把车拐进了后院。

车子停稳后薄均行先下了车。

他推门下车时晃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稳住了身形。

他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沈非晚没急着跟上,她弯腰在车子里翻找了起来。

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那两个杀手或者是他们那个杀手组织更多的信息。

毕竟那两个杀手只是工具人,他们俩虽然死了但是雇佣他们的那个人还是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如今只是解决这两个杀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真正的威胁还藏在暗处,她必须找到更多信息,来结束这场追杀。

直到二十多分钟后,沈非晚把车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摸了两遍,就连座椅下面的缝隙都没有放过,这才停下来。

她把觉得有用的东西都装进了包里一起带下了车。

这二十多分钟对沈非晚来说不过转瞬即逝。

但对薄均行来说却是漫长而又难熬的。

他得忍着全身的疲累和高烧去给自己倒水喝,去找退烧药吃,还要脱掉湿透的鞋子和外套。

最后躺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他还看着门口的方向,但是一直没有看到沈非晚的身影。

这短短的几十分钟他觉得自己都快死好几回了,沈非晚却一直没有进来。

他觉得他这次是真的死心了,死心到连报复她也不想了。

身上烧的厉害,他意识逐渐模糊。

沈非晚其实也是突然想起了薄均行这才匆忙从车下来的,回到房子里后她才发现薄均行人已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薄均行发现自己正身处医院。

他试着撑起身子,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立刻被牵动。

“薄总!”助理一个箭步冲上前,扶着他靠坐起来,“您终于醒了。”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