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观就在侯府里安顿了下来。
还是如之前一样与温贺安和温宴宁同住在一处院子里,吃饭则是与温理礼他们同吃。
对于家里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温理礼早就在回家的路上就把自己给调理好了。
她现在对以后和这位便宜哥哥的相处已是信心满满。
毕竟她如今忙的是脚打后脑勺,除了念书习武,还要抽空看看账本,经营酒楼,再想些新菜品。
着实是与沈观没那么多的相处时间,既然没时间相处,那也就不会有尴尬,平日里只要面上过得去就成。
晚上临睡前,温理礼只要一想到明日还要准时坐在文心阁里,等待兰先生的每月一考,她就急得头大。
因为她们这位兰先生做事最是一丝不苟。
她记得上个月的考核内容是默写三字经,兰先生要求字迹干净工整,若是有错字便要罚写上二百遍。
依她的经验来看,这个月的每月一考默写的应该是要轮到千字文了,可是千字文里面对她来说可是有很多疑难杂字的。
就她如今这一手狗爬的毛笔字,估计明天都不用做别的了,光是罚写就足够她写到深夜了。
温理礼心中带着怅惘入睡。
翌日一早
“喵~”
“喵~”
几声稚嫩的猫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
天刚蒙蒙亮,猫叫声在温理礼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响了起来。
她闻声艰难的把眼睛掀开一条缝,看了看外面还有些雾蒙蒙的天色,忙翻了个身。
并小声嘟囔道:“哎,翡翠、宝石,先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两只小猫听见了温理礼叫了它们的名字,纷纷顺着垂落在地的床帐卖力的向着温理礼的床榻爬去。
边爬还边急得喵喵叫,温理礼忍无可忍,干脆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脑袋,好让自己抓紧宝贵的时间再休憩片刻。
可是她却是低估了她这两只猫的实力,随着两个小家伙身形越长越大,现在爬上床榻对它们来说虽不是轻而易举,但也绝非难事。
片刻后
随着两只“热心肠”的小猫在温理礼身上欢快的蹦跶了起来,最终成功的解救出了被封印在床榻上的温理礼。
“翡翠、宝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一大清早的想要踩死我吗?”
温理礼一把掀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怒气冲冲的坐起身来,眼神牢牢的锁定住了两只把她踩醒的罪魁祸首。
只见眼前的两只小家伙,纷纷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无辜的望着她,好像它们才是那受了委屈的那一方。
温理礼看着它们被喂的油光水滑的毛色,顿时被气的笑出了声。
于是她伸手点了点两只小猫的脑袋:“你们真坏,不让我睡觉还和我装无辜,好生不讲道理。”
“还有宝石,你压在我的脚上都把我的脚给压麻了。”
被指的黄狸花翡翠闻言,颇为不服气的用脑袋撞了一下温理礼的手指以表达不满。
就连平时一惯乖巧的小三花宝石,也纹丝不动的压在温理礼的脚上,开心的摇起了尾巴。
温理礼见自己的话被无视,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跪坐起身,张牙舞爪的冲着两只小猫扑了过去。
“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都别跑!”
“喵!”
……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
“小姐,该起身了,今日早上我娘做了枣子糕和梅花香饼,马上就要出锅了。”
樱桃推门而入,正待叫温理礼起床,结果就见温理礼竟难得的已经起身了。
不仅如此,她此时还像抱着两个胖娃娃一般左拥右抱。
左手是翡翠、右手是宝石。
隔着薄如蝉翼的窗纱打眼看上去,还真像抱了两个孩子。
“哎呀,小姐,一大清早的你怎么把翡翠和宝石给抱到榻上去了。”
“快点洗漱穿衣吧,一会儿用完早膳就该去文心阁了。”
温理礼闻言气呼呼道:“那是我把它们抱上来的吗?明明是它们自己爬上来的。”
“不仅如此,它们还在我身上蹦蹦跳跳的,直接给我踩醒了。”
樱桃掀开窗纱一手一个把两只扰人清梦的小家伙放到一边,又忙拿过床柜边早已备好的衣裳递到温理礼面前。
“是翡翠和宝石越长越大了,如今床榻上这点高度都困不住它们了。”
“还有那猫窝里也快放不下它们了,等得了空还得让水生再帮着编个大点的猫窝。”
温理礼一遍麻溜的套着衣服一边点头。
“哎,樱桃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啊?竟还去了小厨房。”
樱桃点点头:“我今天没到卯时就起身了,昨日我娘说府里来了客人自然要多做些好吃的,顺便她中午还要给兄长送去一些。”
温理礼垂着眼难得面无表情道:“那我们这可真是借了他沈观的光了。”
樱桃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您和沈公子还真是不对付,这么些年了我都没搞懂您到底为啥不待见人家沈公子。”
温理礼先是摆摆手,然后忙下地踏上自己的小绣鞋。
“我小时候他对我很不好,我记仇!”
说罢也不再解释,直接奔着洗面盆就扎了过去。
噗噜噗噜的洗漱过后,再由樱桃给她挽了两个平时常梳的双丫髻。
这才欢快如小鸟一般扑腾到了外间。
饭桌上,美味的枣子糕和梅花香饼已经开始冒着热气,香香甜甜的味道溢的满屋都是。
温理礼盯着眼前的美味,发自内心的赞道。
“哇,好香呀!看起来就很好吃。”
“确实很香!”
温理礼听到声音猛的回头,见沈观正一身端正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于是问道:“沈家哥哥就你自己吗?我哥他们呢?”
沈观刚欲张口回答,门后一道声音就风风火火的传来。
“来了、来了,我们早都到了,偏你是个懒得,现在才从榻上爬起来。”
温理礼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她那最欠揍的哥哥温宴宁,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讲她赖床的话。
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
温理礼眼神越过沈观,直直望向温宴宁:“我可没赖床啊,我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起的。”
说罢温理礼扬起下巴,抱起手臂又继续道。
“还有,你既然早就到了还往外跑什么?难道是太饿了,所以站在院子里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