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时序来初棠的别墅这边陪她一起吃晚饭。
阿雯已经习惯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吃晚饭一溜烟就不见了。
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床上。
江时序今晚难得清心寡欲。
初棠打趣他:“今天这么能忍?”
江时序笑笑,“明天早上一早有个重要的会议,今晚不能放纵。”
初棠轻笑一声,“早点结束早点睡觉也可以。”
“早点结束?你太小看你老公了。”江时序将初棠搂进怀里,“开始了可就要到后半夜才能结束了。”
“睡吧,晚安。”初棠缩进被子里。
江时序撑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说道:“还不太困,睡不着。”
被子下面露出初棠一双小鹿眼睛,“啊?那怎么办?”
江时序眉眼含笑,说道:“要不你哄我睡觉。”
“我?”初棠一脸惊讶,“哄你睡觉?”
“对,你哄我。”江时序勾了勾唇,说道,“以前都是我哄你,你还从来没有哄过我呢。”
初棠鼻腔溢出一声嗤笑:“几岁了,睡觉还要人哄?”
江时序拖着慵懒的调子,幽幽道:“睡不着,要么哄我睡,要么......”
江时序眼中含笑,漆黑如墨的眸子玩味地看着初棠,“就只能运动一下,折腾到后半夜累了就睡,大不了明天我少睡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初棠噎了一下:“……”
那还是哄睡吧。
哄睡当然比陪睡要简单多了。
况且明天早上九点钟她还要开庭,可不能陪他折腾到后半夜。
初棠妥协地问:“你想要我怎么哄?”
江时序的嗓音透着一股子闲适慵懒:“讲个故事吧。”
初棠嘴上嘟囔:“多大的人了,还听故事。”
但还是听话地打开手机搜索睡前小故事。
江时序躺好,闭上眼睛,低磁的嗓音在初棠耳边响起:“你的声音好听,故事不故事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听着你的声音入睡。”
“好吧。”初棠照着手机念起来,“螃蟹出门散步,不小心撞到了泥鳅,泥鳅很生气地说,你是不是瞎啊!螃蟹说,不是啊,我是螃蟹。”
念完后,初棠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
江时序的眼睛又睁开了。
男人幽幽地瞥她一眼,“怎么还把自己逗笑了?”
“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那我换一个。”
初棠又翻了翻手机,“猫会喵喵喵,狗会汪汪汪,鸭会嘎嘎嘎,鸡会什么?”
“咯咯咯?”江时序很配合地回应。
“不对。”初棠又没忍住笑出了声,“鸡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哈哈哈哈哈......”
江时序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让你讲睡前故事,不是让你讲笑话。”
“我觉得这些笑话还挺好玩儿的呀,你怎么都不笑?笑点太高了吧。”初棠弯了弯眼睛,笑嘻嘻地说,“好吧,还是不好笑吗?下一个。”
“有一天,一只小蚂蚁遇见了另一只小蚂蚁,小蚂蚁问另一只小蚂蚁,你都如何回蚁窝?另一只小蚂蚁顿了下,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江时序闷声笑起来。
见他终于笑了,初棠也跟着笑起来,甚至还唱了一段。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
初棠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轮廓柔和,她面对着江时序,杏眼弯弯,清澈的眸子里盛着光。
上次她在酒吧喝醉了,抢了人家麦克风在台上唱歌,那叫一个鬼哭狼嚎,一个音都没在调子上。
今晚哼唱的这一小段竟都没有跑调,还很好听。
江时序听着初棠的歌声,缓缓入睡。
男人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起来。
初棠唱完,发现江时序已经睡着了。
空调温度有点低,初棠调到一个适合睡觉的温度,又动作轻柔地为他掖了掖被子。
初棠就这暖调橘黄的光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晚安,江时序。”
翌日一大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江时序怕吵到初棠睡觉,没有设闹钟,有重要的事他一般都会很早就自然醒。
江时序刚睁开眼睛,准备轻手轻脚地起床,旁边的人就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声。
接着,初棠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
“醒了?”江时序嗓音微哑,温热的气息落在初棠耳畔。
初棠“嗯”了一声,揉揉眼睛,刚睡醒声音很软很柔地问:“几点了?”
江时序看了眼手机,“七点半,再睡会儿?”
初棠又闭上眼睛,“还早,我再睡会儿,八点叫我。”
“好。”
江时序轻手轻脚地洗漱好换好衣服出了门。
早上七点五十八分。
江氏集团会议室。
公司高管们已经坐得整整齐齐,准备八点钟准时开会。
平日里是早上九点钟上班,开会也是九点半左右开会。
但是今天情况特殊。
今天这个会议是视频会议,对面是海外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方,双方隔着八小时的时差。
他们这里早上八点,合作方那边是下午四点钟。
合作方那边公司都是下午五点准时下班,视频会议计划一个小时,从四点钟开始正好。
视频已经接通,合作方的总裁丹尼尔笑着跟江时序打了个招呼。
江时序与丹尼尔是合作伙伴,更是老朋友。
两人之间相处从来都是不拘小节,很随意。
江时序点点头回应:“丹尼尔,请稍等,我给女朋友打个电话叫她起床。”
丹尼尔笑得爽朗,“噢,oK,等你。”
八点整。
江时序准时给初棠打了电话。
一整个会议室的高管们坐得笔直,听着他们的总裁打电话叫女朋友起床。
视频里的丹尼尔给自己倒了杯水,好整以暇地等着。
初棠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完全不知道江时序这边是什么情况。
“棠棠,八点了,该起床了。”江时序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