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川从新闻上看到这起事故的报道,又在网上看到一些路人拍的视频。
看见初棠与人搏斗的画面,顾泽川心脏一紧。
心情还没缓过来,他又看到初棠被抬上救护车地的画面。
顾泽川心脏倏地揪起。
他用助理的手机给初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顾泽川心急如焚,丢下手头上的工作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跑。
他不知道阮初棠在哪家医院抢救。
事发地点附件有三家离得近的医院,他一家一家地跑过去,四处打听,终于在最后一家医院的抢救室外,看见了一些熟面孔。
顾泽川乱了分寸,急匆匆地跑过去,一把抓住江时序的手,“江时序,棠棠她怎么样了?”
这一抓,顾泽川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才看见满手鲜血,顾泽川大惊。
江时序眸色冰冷地掠过他,男人抽出手,冷冷地开口:“还在抢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网上有目击者说受害者中枪了,歹徒手上怎么会有枪?
”顾泽川刚说完忽然想到什么,惊道:“是不是傅远洲?是傅远洲来寻仇了吗?”
江时序眸色带着狠戾,极为不耐烦地冷声低斥:“闭嘴,你很吵。”
顾泽川也怒了,他厉声道:“江时序,你如果不能保护好棠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几次三番陷入危险!”
顾泽川的声音很大,路过的护士不满地喊了声:“这里是医院,安静!”
顾泽川压低声音,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江时序,满眼愤恨。
“江时序,你还嫌害得棠棠不够惨吗?为什么还要招惹她?江家太子爷这么没能力吗?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你有什么用?你以前说我配不上棠棠,没资格爱她,那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
江时序下巴紧绷,听着顾泽川的指责谩骂,双手攥成拳,却没有再说话。
是啊。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他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
他的棠棠几次三番受到伤害,他的爱,是负累。
江时序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整个人压抑难受得快要穿不上气。
“够了,顾泽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陈媛媛一把将顾泽川扯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还指责起别人来了?棠棠跟你在一起,受的伤害也不少!你跟江时序谁也别说谁。”
顾泽川低下头沉默了。
走廊再度陷入沉寂。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众人的心脏也越来越紧。
江家夫妇听闻初棠受伤抢救,也赶了过来。
林月迎是真心喜欢初棠这个儿媳妇,见初棠伤得这么重生死难料,林月迎心情也十分沉重。
瞧见江时序手上的血,林月迎更难受了。
“时序,你也受伤了,赶紧处理一下吧。”
林月迎视线下移,瞧见地板上凌乱地滴了一地的血瞬时间吓坏了。
“时序,你手上的伤很严重,快处理一下!”林月迎脸色都白了。
江时序来医院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手上的伤口流着血,他却不管不顾。
“一点小伤,没事。”江时序哑声开口。
“都流了这么多血了怎么会没事?”林月迎紧张地往走廊尽头走,“护士,护士。”
不一会儿,护士跟着林月迎过来。
林月迎对护士说:“麻烦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江时序站在原地,双眼失神地盯着抢救室上“手术中”几个大字一动不动。
林月迎抹了把眼泪,推了江时序一下,“快去包扎一下啊,你也不想棠棠醒来看见你这幅样子吧。”
这话,江时序好似听进去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挪动脚步,跟着护士离开了。
陈媛媛看着江时序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江时序走后,林月迎大力拉着江毅往外拽,“你跟我来!”
林月迎态度强硬,拉着江毅往医院外面走,她嘴唇紧抿着,气得双眼像是要喷火。
一路上不少医护人员和护士对他们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你要干什么?放开!”到了医院外面,江毅甩开林月迎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
林月迎用力甩了江毅一耳光。
“你发什么神经!”江毅怒喝。
林月迎怒火冲天,“我发神经?当初要不是你在外面乱搞,把那个女人肚子搞大还心慈手软让那个野种顺利出生,怎么会有现在这些破事儿?傅远洲今天差点就杀了时序你知道不知道?”
江毅黑着脸,“我当初也不知道傅远洲长大后会是这样的!你现在怪我也没用!”
“江毅!”林月迎指着江毅的鼻子怒骂,“你才是罪魁祸首!明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怎么还能这样心安理得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江毅双目通红,厉声回道:“当初傅念骗我已经流产了,瞒着我偷偷去国外生孩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她没有堕胎的!等我知道后,傅远洲已经出生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难道要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林月迎气得眼泪一直流,“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私生子来杀时序?时序不是你的亲儿子吗?现在这个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
“呵呵。”江毅冷笑一声,“我一手造成的?当初我求你们把傅远洲接回江家认祖归宗,你们一个两个的死活不肯,你以死相逼,爸更是拿断绝父子关系相威胁,要是傅远洲在江家长大,他怎么会跟A过黑道沾上关系?又怎么会心存怨恨报复时序?”
“好,好啊!”林月迎气笑了,“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头来还成了我们的错了是吧?我林月是真的看走眼了,嫁给你这么个人渣!江毅,我们离婚!”
“你发什么疯?”江毅黑着脸,“现在傅远洲已经被逮捕了,时序也还好好的,你这个时候谈什么离婚?”
“因为你骨子里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林月迎情绪看上去不似刚才那般激动了,她放缓了声音,轻声道:“你是罪魁祸首,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因为你当年的过错,时序差点命都没了,阮家也差点家破人亡,你却在这里指责我以死相逼?怪爸妈不让傅远洲认祖归宗?江毅,你还有良心吗?”
江毅满脸阴郁,没有接话。
林月迎看着江毅,眸中一片冰冷,她轻声道:“江毅,傅远洲最该报复的人,是你。”
说完,林月迎冷冷转身离去。
“我......”江毅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