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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鸢来之前专门在网上搜索过向导中心。

向导中心是由王室一手设立的管理机构,成立之初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方便对联邦境内的向导进行管理。

并且中心还会根据向导的精神等级和疏导能力,分配相应的哨兵。

但这项工作刚开始不到三年就被紧急叫停。

因为中心忽略了哨兵的危险性。

失控的哨兵毫无理智可言,尤其是本身性格就偏激的那部分。

三年间,因哨兵的不配合而导致精神受损的向导不计其数。

且精神损伤不可逆。

这就导致向导数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而那些恶意伤害向导的哨兵,却只是被口头教训了一番,然后不痛不痒的关了两个月的禁闭。

深感不公的向导因此联合起来进行反抗。

迫于压力,联邦这才取消了分配。

向导的安全也因此受到了官方重视。

在这之后,哨兵们要想保持精神的稳定,就必须得付出昂贵的费用。

在经过后续一系列的改革后,如今的中心在保留基础的管理功能之外,又增设了专门负责研究特殊病症的医疗部。

向明月就是这个部门的主任。

前几天中心又新发现了好几例特殊病症,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忙。

趁着午饭的间隙,向明月才匆匆回到办公室和谢鸢见了一面。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向明月人还未到,声却先至。

坐在沙发里的谢鸢听见声音抬头。

看清向明月的模样后,她明显怔愣了一瞬。

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了十天不到,但向明月的面色看上去却变得憔悴了许多。

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疲累感。

叫谢鸢都不好意思开口说明来意了。

“明月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谢鸢问。

“怎么会?”向明月坐到谢鸢对面,微笑着说。

“我之前不是说了,只要有需要,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向明月这话可不是客套,她是认真的。

老实说,她还挺喜欢谢鸢的。

能力出众,但不骄傲自大。

“要喝茶吗?”向明月询问道。

“不用了,谢谢。”谢鸢摇摇头。

向明月看出了谢鸢的拘谨,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润润喉。”

谢鸢这下不好再拒绝,忙伸手接过。

谢鸢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捧着水杯喝了一小口。

向明月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言归正传。

向明月开门见山的问:“谢鸢,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谢鸢叫她一声“明月姐”,但不代表向明月和谢鸢真的就是那种能够有事没事聊聊天的那种好姐妹了。

向明月心知肚明,谢鸢找她一定有原因。

“你可以直接说。”向明月不喜欢拐弯抹角,因为这样很浪费时间。

谢鸢闻言,也不再纠结犹豫。

“我的精神力量再次堵塞了,我想请您帮我疏通一下。”

“又堵了?”向明月不自觉皱眉。

她当时可是帮谢鸢全部疏通以后才放心离开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谢鸢的精神力量又成长了。

想到这儿,向明月看向谢鸢的眼神变得深沉。

“如果您方便的话。”谢鸢说。

“方便。”这对向明月而言并不难,心念一动,淡色的“丝线”从她指尖溢出,然后向前延伸,钻进谢鸢的骨血里。

向明月轻车熟路的来到荆棘前,找到根茎堵塞的部分,再操控着“丝线”融入,上下贯通。

过程中,向明月时刻观察着谢鸢的脸色,见她还能承受,于是又释放出了更多的精神力量。

“丝线”变得粗壮。

谢鸢身子猛地一颤,用力把住了沙发的扶手。

她额头、鼻尖很快就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目紧闭着,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向明月本打算到此为止。

谢鸢察觉到她的意图,艰难开口:“不,不要。”

“请继续……”

向明月工作很忙,她不想老是来麻烦她。

如果能一次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能会很痛,受不了了你就告诉我。”向明月嘱咐道。

谢鸢点点头。

向明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又在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谢鸢如今能承受的极限。

然后再次加大了疏通的力度。

整个人好像被撕裂一般,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谢鸢的面部肌肉痉挛,肌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蜿蜒扭动,在她脸上横冲直撞的想要找到出口。

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四周的景象被剧痛吞噬,变得扭曲,像是一张被揉皱后又铺平的纸。

谢鸢的喉咙里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向明月面露不忍,但谢鸢始终没有喊停。

疏通完成后,谢鸢垂着头,无力的撑在沙发扶手上大口喘着气。

她全身上下都被打湿,整个人汗涔涔的,好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麻烦您了。”谢鸢声若蚊蝇的说。

向明月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谢鸢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忘道谢。

老实说,疏通一次还是少量多次,对她的影响并不大,无非就是耗费精神力量多些。

但对谢鸢,却是数以倍计的疼痛。

虽然并非亲身体会,但身为向导,向明月很清楚这个过程会有多么难熬和痛苦。

所以她宁愿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也想尽量让谢鸢好受些。

但谢鸢她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向明月还是选择了尊重。

“很痛吧。”向明月看着谢鸢的眼神里带着心疼。

“吃颗止痛药?”

不等谢鸢回答,向明月便起身从办公桌的小柜子里翻找出了药,然后放到了谢鸢嘴边。

“吃了它,感觉会好一些。”她柔声劝说道。

谢鸢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向明月。

向明月看着她一副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懵懂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将药片塞进谢鸢嘴里,就着水送进去。

过了大概半小时后,谢鸢的意识开始逐渐回笼。

向明月仍然坐在对面的位置,只是低着头在认真看着手上的文件。

察觉到视线,向明月抬起头,对着谢鸢笑了一下。

“如何?现在还难受吗?”

谢鸢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