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孙策海那充满狐疑和猜忌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表哥钱鸣,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一般。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表哥究竟将那支至关重要的枪藏匿到了何处呢?
原本,孙策海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还想要再次开口询问一番。
然而,就在话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他转念一想,既然表哥钱鸣现在并不愿意透露枪,那么即便自己苦苦追问下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倒不如稍安勿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来探寻真相。
没过多久,孙策海就领着钱鸣顺利地抵达了自家门口。
刚一迈进院门,钱鸣便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了鼻子,紧接着又迅速用手捂住口鼻,脸上流露出一副茫然而困惑的神情,疑惑地问道:“我说表弟呀,你这小子到底在院子里搞什么名堂啦?怎么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呢?”
听到表哥这番质问,孙策海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讪讪一笑,略显无奈地回应道:“哎呀,表哥,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可真是一言难尽呐!总之就是情况比较复杂……”
“好吧,那我就简明扼要地给你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孙策海清了清嗓子,开始向钱鸣娓娓道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待孙策海将所有细节一一道明之后,钱鸣一直紧蹙着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这火药竟然是那些猎户所制作出来的呀。”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意外。
紧接着,钱鸣略带调侃地笑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这家伙突然开窍,变成神仙似的自己琢磨出如何制造火药来了呢。”
听到这话,孙策海忍不住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回应道:“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哟,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枪贩子罢了,对于制作火药这种高深的技艺可是一窍不通呐。”
这时,钱鸣若有所思地追问道:“那么,这几位猎户都是咱们县城里的人吗?”
孙策海连忙摆了摆手否定道:“不不不,他们可不是咱县城的,而是住在乡下屯子里的猎户。”
钱鸣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他们的打猎技术究竟怎样呢?”
孙策海稍稍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说:“这个嘛,虽然我没有与他们具体比试切磋过,但是凭我的感觉来看……他们三个人当中,每个人的枪法可都要比我厉害得多呢,特别是那个叫许国的,他射击时的准头简直堪称一绝。”
说到这里,孙策海顿了一顿,然后又补充道:“而且,也正是这位许国想要购买枪支。”说完,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就在两人交谈正酣之际,钱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切地开口问道:“对了,说了这么久,表哥,你快告诉我,你把那些枪到底藏什么地方去了?”
在孙策海那充满好奇与期待的目光注视之下,只见钱鸣不慌不忙地将身上穿着的那件略显宽松的外套缓缓褪下。
随着衣物被轻轻放置到一旁,他小心翼翼地从里层掏出一把乌黑锃亮、散发着金属冷冽光泽的枪支来。
钱鸣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毕竟这一路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咱们可得多加小心才是呀。”
听到这话,孙策海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还是表哥您考虑得周全,行事如此谨慎,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紧接着,钱鸣一脸得意地向孙策海展示起手中的枪械,并开口介绍道:“瞧瞧,这可是一把上好的 56 式半自动步枪呢!”
话音刚落,钱鸣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枪支递到了孙策海面前。孙策海见状,赶忙伸手接过来,然后满心欢喜地将其握在自己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他先是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接着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枪管和枪托等部位,仿佛在感受这件武器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一般。
把玩片刻之后,孙策海那张原本就洋溢着兴奋之色的脸庞此刻更是笑逐颜开,嘴里还不住地夸赞道:“好枪,好枪!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枪啊!”
正当两人沉浸于对这把枪的谈论之中时,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眼间,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人正是昨日清晨外出办事归来的陈炮。
只见他双手提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包裹,一路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孙家。
“孙老弟?”陈炮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道。
孙策海闻声立刻转过身去,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嗨,吓我一跳,原来是陈炮大哥啊,你回来了啊。”
然而,当陈炮的目光落在孙策海手中拿着的那把枪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问道:“这……这枪!?难道说它就是许国要购买的那支猎枪不成?”
面对陈炮连珠炮似的发问,孙策海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那把枪。”
“快让我也瞅瞅!”陈炮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把猎枪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陈炮双手紧握着那把 56 式半自动步枪,仔细地端详起来。他将枪支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感受着它沉甸甸的质感,然后轻轻拉动枪栓,检查枪械是否运作顺畅。
一番操作之后,陈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连连点头道:“嗯,不错不错,这枪挺顺手的,这下子许国也能有一把趁手的家伙事儿啦。”
就在这时,一声轻咦引起了陈炮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此人正是钱鸣。
陈炮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般瞬间锁定在了钱鸣身上,开口问道:“你就是孙策海的表哥吧?”
钱鸣被突然发问,先是一愣,随后礼貌地回应道:“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一旁的孙策海见状赶忙走上前来,充当起两人之间的介绍人:“表哥,这位是陈炮大哥,他可是我的老主顾啦。平日里那些珍贵的皮子,还有各种野味和野兽可都是陈炮大哥提供给我的呢。”
说罢,又转向陈炮说道:“陈炮大哥,这位便是我的表哥钱鸣。”
钱鸣听后脸上立刻浮现出友善的笑容,朝着陈炮拱手说道:“原来是陈炮兄弟啊,久仰久仰!”
陈炮则是谦逊地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哈哈,哪里哪里,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呐。”
紧接着,陈炮像是变戏法似的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瓶包装精美的白酒,瓶身标签上赫然印着“茅台”两个大字。
他满脸笑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对俩人说道:“瞧瞧这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是我今儿个刚从国营商店买来的正宗茅台!
虽说咱们今日才初次相识,但相逢即是缘嘛,既然有缘成为朋友,不如一起坐下来喝上几杯如何?”
孙策海连忙说道:“嗨,这感情好啊!表哥,陈炮,你们等着,我去外面一趟,我去买点菜!”
说完,孙策海便往外面跑去。
…
许家。
许国心满意足地坐在炕桌前,风卷残云般吃完了碗中的饭菜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乐呵呵地对姥爷说道:“姥爷,您看我这小肚子都快被撑破了,哈哈,吃饱了吃饱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姥爷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声道:“行啊,那你先去收拾收拾,把要带的东西都整理妥当咯,然后咱们就动身前往县城。
哦,对了,正好趁此机会把你那些该卖的皮子一并处理掉吧,也免得日后再专门为此多跑一趟路。”
许国爽快地答应道:“好嘞!”说罢,他便迅速从热乎乎的炕上跳了下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门外的院子走去。
此时,院子里的大伯和父亲正忙碌地烧着水,准备着手处理那头刚刚宰杀完的黄毛小猪的肉。
许建国瞥见许国吃得饱饱的,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圆鼓鼓的肚皮,一边慢悠悠地朝自己这边走来,不由得没好气儿地问道:“这么快就吃完了?”
许国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呐,吃完啦,味道可香着呢!”
这话一出,气的许建国牙根痒痒,自己还没吃呢。
随后,许国便自顾自地朝着放在地面上的袋子走去。
只见他弯下腰,伸手将袋子打开,小心翼翼地从中拽出了两只肥壮的狍子。
随后,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拿起一旁锋利的小刀,开始认真仔细地剥起狍子皮来。
狍子皮虽然也能拿去售卖,但它的价格着实不算太高,一张完整的狍子皮顶多只能卖到十几块钱而已。
相比之下,那老虎崽子皮和紫貂皮才真正称得上是昂贵之物呢!
就在许建国与许卫国两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的时候,只见许国手脚麻利地开始动手剥皮。没过多久,他手中那只狍子,此刻已然皮肉分离。
许卫国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忍不住惊叹道:“怎么会如此之快?”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亲眼目睹过那些经验老到的猎户们剥狍子皮的场景,通常情况下,他们至少需要花费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才能将狍子皮彻底剥个干干净净。
然而眼下,许国仅仅只用了短短七八分钟的功夫,就完成了整个剥皮过程。
面对许卫国的赞叹,许国只是憨厚地咧嘴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一旁的大伯许卫国却连连摇头,十分肯定地断言说:“这哪里是什么熟能生巧哟,依我看呐,这分明就是老天爷特意赏赐给你的本事,让你来吃这碗打猎的饭呀!”
谈话间,只见许国手法娴熟地将另一只狍子的皮毛也完整地剥离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两张新剥好的狍子皮叠放在一起,轻轻地放进一个干净整洁的袋子里。
随后,他双手抱起那两只已经处理过外皮的狍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大伯许卫国跟前,并轻轻地将它们放置在大伯脚边。紧接着,许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对大伯说道:“大伯,接下来的活儿就拜托您了!”
此时,剩余需要完成的工作相较之前而言要轻松许多,主要包括放血、掏出内脏以及切割肉块等一系列相对较为简单的操作步骤。
大伯许卫国微微颔首,表示应允,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放心吧孩子,剩下这点事儿包在大伯身上,肯定会给你处理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
得到大伯的答复后,许国转过身去,伸手从袋子里拎出那条体型硕大的鱼来。他手持锋利的侵刀,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地将这条大鱼剁成了均匀的五大块。
接着,他随手一抛,便将这些肉块准确无误地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早已等候多时的白龙见状,兴奋地扑上前去,咬住其中一块大鱼肉,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起来。伴随着它咀嚼吞咽的声音,一块块鱼肉迅速消失在它的口中。
“许国啊,所有事情都搞定没?”这时,韩炮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边伸展着因长时间劳作而略显僵硬的身体,一边满脸笑容地朝着许国大声询问道。
许国听到喊声,连忙扭过头去,抬手轻拍了一下身旁装着皮子的袋子,笑着回答说:“姥爷,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这里面有两张完好无损的狍子皮,还有一张水耗子皮呢,咱们随时可以出发了!”
韩炮笑着点点头,随后目光看着许建国说道:“建国,我们走了。”
“爸,路上注意安全。”
韩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放心放心,有我在,没意外。”
“我们晚上差不多就回来了。”
“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