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我干哪来了... ”
四周的雾霾遮蔽了视线。
在山崖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几栋房屋的轮廓。
“豁，冰河时代啊”
九喇嘛出现在雪衣的身边，直立起来观望着。
矶抚感知到了熟悉的环境也出现在雪衣的肩膀。
“这是... ”矶抚感到似曾相识，沉思过后他才感觉出来，这里不是水之国吗。
“水之国?!”雪衣惊呼。
怎么给她干海面上来了，这段时间是和水犯冲吗，逃不过了这是。
即使感受不到寒冷，但感官带来的嘴馋与渴求舒适的感觉也在驱动着雪衣去找吃的与住的地方。
下方似乎是片城镇，但看样子却不是雾隐村内部，只是周边小岛上的小镇而已。
即使白雪皑皑，但街上还是有叫卖的小吃摊。
冒着蒸腾的热气，香味从这里飘到了城镇门口吸引了雪衣的注意力。
她的头上有个九喇嘛，肩膀上有个矶抚，很是吸引眼球。
当她停在一处卖章鱼烧的小摊前时，这副打扮瞬间吸引了老板的注意力。
“姑娘，要来一份章鱼烧么，四十两一份，一百两三份”摊位老板笑着说。
雪衣回忆着那外皮酥脆，内里绵软的章鱼烧，她与九喇嘛一同咽了咽口水。
她已经有了动作，去翻钱包，但钱包不知为何空荡荡的。
是她忘记放钱进去了吗?
她又打开封印在绑带里翻找了起来，却又发现，自己的存款呢?
怎么不翼而飞了?
摊位老板还在期待的看着自己，为了感到不尴尬雪衣问道“确定是四十两一份，一百两三份吗?”
摊位老板忙着手里的，用竹签挑翻着章鱼烧笑着回应：“是的”
雪衣又吞咽了下口水，但没钱还要面子的她却为难起了摊位老板。
“那... 二百两四份，你卖不卖”
话落，老板想都没想，直言道：“哈哈... 小本生意，姑娘就别为难我了，我... ”
话未说完，雪衣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不卖那我不买了”
“诶!”摊位老板的手悬于空中，放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二百两四份?”
摊位老板一拍额头，追了出去，但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在巷子里，雪衣倚靠着房屋墙壁叹了口气。
自己在湿骨林好好的，钱怎么会丢了呢，那可是自己的养老钱啊。
但钱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在这一瞬间让她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人。
她也没质疑，当即确定下来了，一定是纲手姐趁她被腌着呢把自己钱都偷走了。
她没少做这种事，在看刚才翻出来的百豪之术，她更确定了。
雪衣所想九喇嘛似乎听见了，回想起早些年那时鬼鬼祟祟的纲手，确实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她还寻思去住个店呢，即使不知为何自己不饿又不冷，但是身心疲惫的她真的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没钱的她在雪地里漫无目的走着。
直到灰白色的天空暗淡下来，远处的房屋点起灯火，她才在一处石桥旁停了下来。
她要休息了，不住店，不回家，而是就在这石桥旁。
天为被地为床，她与九喇嘛找好位置，雪衣直接抱着膝盖躺了下去，九喇嘛也老老实实的充当雪衣的枕头，没有丝毫怨言。
雪衣两眼一闭，就像是关机一样瞬间进入梦乡。
此时踩雪的嘎吱嘎吱声传来，无人在意，但脚步声的主人却停在了雪衣面前。
“唉... 可怜的姑娘... ”
原来是一个僧人，他试探的牵起雪衣的手，发现非常冰凉，看来似乎是死在了这冬夜之中。
随着北风虎啸，一同传来的，还有僧人口中满嘴的经文。
他在超度雪衣。
九喇嘛知道面前的僧人在干什么，但他不想吵醒雪衣，就这么安静的盘着。
过了许久，僧人站起身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即使身上没有多少钱，但看到如此可怜的姑娘，即便是个死人，他还是希望雪衣在黄泉路上有点贿赂阴差的盘缠，让她的往生之路不会被刁难。
想到这，僧人从那干瘪的钱包里拿出五百两扔到了雪衣面前。
而后又鞠了一躬，才一脸哀伤的离去。
九喇嘛也在僧人走后将那五百两收入囊中。
他还很得意的在心里想：明天能和丫头吃章鱼烧了。
僧人似乎是来看遍人间疾苦好磨炼自己。
路上的贫苦人能帮则帮。
这往前走了几步，他就看到了一个抱着膝盖，头顶落雪的黑发小孩子靠在桥边桥墩的角落里，似乎在避寒，那双眼睛也充满了绝望。
这世道... 小孩子都没有家么...
他的身上还有一千两，但那是别人拜托他买药的钱。
但不能不帮，他相信，自己现在让这个小孩子活下来，就会有下一个好心人接替他。
他转身走向那个小孩子，接着从袖口中掏出了个冻得梆硬的馒头。
他将馒头放在小孩子的身前，他知道仅仅一个馒头而已，所以他不求回报，还是鞠了一躬后缓缓转身离去。
那个小孩子也在僧人走后不怕崩牙拿起馒头疯狂啃食着。
眼泪也在此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黑夜被白昼替代，许久又暗淡下来但太阳又规律的升起，两日已过。
雪衣在桥边睡了两日，她的身躯已被白雪覆盖，只留半张脸露在外面。
当时的那个小孩子也没有走，小孩就这么看着雪衣一点一点被白雪掩埋。
两天过去了，身为流浪者的她能撑得下来，面前这个大人，肯定早就死了吧....
好冷，但她也想活下去。
小孩暗自先为这个姐姐道歉。
需要保暖衣物的她开始走向雪衣，伸向雪衣的腰间正要解开她的绑带想要脱下她的衣服，在给她埋喽。
但这时雪衣却惊醒了过来。
“唔啊!”小孩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
雪衣抖了抖身上的白雪，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小孩子，简单打量了一下问道：“你要干什么?”
小孩怕这个姐姐会像其余人一样殴打自己，她抬起双手保护住自己的头小声回应：“我... 我只是太冷了... 以为您死了，才想要... ”
说到这，意识到自己不礼貌的她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诅咒您的意思，其实我... ”
“我不在意”雪衣突然回应，没在理会那个小孩子。
她活动着肩膀，对九喇嘛说道：“好了，尽快离开水之国回汤之国吧，路上总能赚点赏金的”
九喇嘛抖了抖身上的白雪跳上了雪衣的肩膀又跳上的雪衣的头。
正要离去，那个小孩子又叫住了她。
“干什么，我可没有钱给你”
雪衣冷冷的注视着那个小孩。
这面露杀意的眼神属实吓了她一大跳。
慌乱之下她赶忙从怀里拿出那经自己身躯捂软的半块馒头递了过去。
接着露着强挤出来的笑容不自然的说道：“请... 不要讨厌我，我... 我能补偿给你的... 只有这个了”
“嗯?”雪衣疑惑的歪头吐槽道：“给自己加什么戏呢，我都不认识你讨厌你干什么，去去去，别耽误我赶路”
雪衣挥了挥手就要离去，但似乎伤到了这个孩子的心，没走两步，她就听到了后面的哭声。
雪衣烦躁的用鼻子发出不满的声音回身看去。
那个小孩子竟大声抽泣了起来。
雪衣皱着眉问道：“我没对你做什么吧，干嘛要因为我这个陌生人而哭呢... ”
小孩抽泣间吐露出了心声。
没人需要她，所有人都讨厌她，妈妈... 爸爸... 甚至是她的那个小村子都恨不得打死她。
雪衣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雪衣露出怜悯的神色，她似乎有些共情了。
“你做了什么能遭全村人的鄙视... ”
小孩抽泣了两声吞咽了下口水哽咽着回应：“什，什么都没做... ”
“唉... ”雪衣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没钱能帮忙，她最见不得小孩子哭了，但自己也给不了她什么吧...
雪衣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摸上了她的头。
但这看似温柔的举动却吓到了这个小孩。
小孩的小手一挥大喊道：“请... 请别碰我!”
说时，她的前方射出冰锥刺向雪衣。
小孩子又意识到自己动用了那种恐怖的力量，吓的她紧紧闭上了双眼。
因为被自己这股力量碰到的人都死了，无一幸免。
但片刻过后，她却听到了面前这个大姐姐惊喜的回应。
“哦?是冰遁啊... ”
雪衣摆弄着一根射过来的冰锥。
这冰锥甚至都破不了她的防。
小孩看到雪衣没事又哭了起来，也吸引了雪衣的注意力。
“不是，你怎么又哭了?”
小孩大哭着口中喃喃道:“对... 对不起... 我就是因为这种力量才不招人待见的... 他们... 他们都说我是个小怪物... 我也不想... 我只想... 我只想让别人需要我... 不要讨厌我... ”
“嗯..... ”雪衣发出沉思的声音。
她慢步走上前，俯身下去在小孩的惊恐下摸住了她的头，但这次一股暖流涌入其中，她的冰遁并没有爆发。
是雪衣将她紊乱的查克拉给平稳了下来。
小孩感觉到了，但她不理解。
这时雪衣又换上了一副笑颜，另一只手摊开，一个像个海胆一样带刺的冰球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是... ”小孩疑惑。
“这是和你一样的冰遁哦”雪衣的视线也看向冰球:“如果说别人叫你小怪物的话，呵呵... 那我岂不是大怪物”
听到这话小孩慌忙摆手:“没，没人叫您大怪物的”
雪衣没有回应，她直起身又换上一副冷漠的样子注视着面前的孩子，不过那表情中却带有了一丝犹豫。
许久后她问道:“我缺一个随从，只要照顾我的起居就好，没有工资，饭可能也没有，但能保你不死，你愿意来我身边吗，我只问这一次”
“去... 你的身边?”小孩疑惑。
到这雪衣准备放弃了，因为她已经隐隐确定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份，她惊呼缘分的奇妙，但她本就没想打扰正常的世界走向，但这个小孩终究会早逝，她还是试探的问了一下。
只有一次，如果不同意雪衣就会转身离去。
“我愿意!姐姐大人需要我的话...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我会当您最趁手的工具，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
小孩想了又想，感觉到被需要的她急切的说道，但能交由雪衣的, 只有自己这副没什么用的躯体而已了。
“唉... “雪衣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人，不是工具，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就好，在提醒你一遍，没有工资”
“没... 没事的”小孩慌乱道。
面前这个大姐姐似乎不会被自己的力量所波及。
这让她能安下心来面对她。
至于跟着她，可能是她那被需要的心有些急切，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能活下去... 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叫什么名字?”心里有底，雪衣试探的问道。
牵着雪衣的手，小孩抬起头激动的回应:“我，我叫白”
“呵”雪衣轻声一笑，暗道果然如此。
“白吗... ”
她转头看向白:“我叫漩涡雪衣，一白一雪，我们这对白雪组合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呢”
雪衣打趣的说，但白却抽开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雪衣很疑惑，难道她反悔了?
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 我身上太脏了... 姐姐大人那么干净我怕弄脏你... ”
看着有些自卑的白她摇了摇头，在白的惊恐之下抱起了白。
“姐，姐姐大人!”
“别动，在动掉下去了”
白乖乖听话，此时雪衣头上的九喇嘛也在打量着她。
看着白冻的颤抖的身躯，她没有说话，钻到了白的怀中为其取暖。
看到这一幕，雪衣说道:“以后这只狐狸也在你的照顾范围之内，他叫九喇嘛，外号随便你起，明白了么”
看着怀中暖乎乎的狐狸，她紧紧抱住回应道:“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在离开之前，先想办法给你买身衣服吧”
此时白的肚子响了起来，雪衣又接着说道:“哦，看来，还得想办法让你吃顿饭，九喇嘛”
“干什么”
“把昨天那和尚给的五百两给我”
九喇嘛一惊:“什，什么五百两”
雪衣没有回应，直接从他的尾巴里翻找了起来。
她和九喇嘛都知根知底的，心里想什么都知道，所以不必多问。
当然，九喇嘛也确实不想交出来，那样不就少吃好几份章鱼烧了。
途中，白又感觉身体不适扭动着身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大人... 可以把我放下来吗... 我，我想上厕所... ”
雪衣将她放了下来，自己在这边等待，白随意的在那不远处干枯的树丛后蹲下上着厕所。
也是无意间，雪衣瞥了一眼，本来没在意的她又惊恐的与九喇嘛看过去。
随后一人一狐对视。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