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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我这么一说,画风又开始出现新的反转。

趁着大家现在都还赞同我说的,我赶紧把这话题绕过,并及时请求村长和龙大哥帮我把人给轰走。

至于马云和张惠这两个疯婆子,只需要说让她们赔偿我生产线的损失她们就直接吓的屁滚尿流,灰溜溜的走了。

陈珊和吴老三放下手中的家伙,都拂了拂衣袖上的灰,我们把门关上,一同去洗手池洗手。

用肥皂反反复复搓。

陈珊说:“这两个人简直太坏了!我看就是她们故意把徐志勇他老婆找过来的!摆明了就是想破坏生产线,拖延时间!”

吴老三跟着迎合:“可不是嘛,她们两个就是红眼病,自从上次不让她们过来帮忙,她们就一直怀恨在心!

像他们这种恩将仇报,随时都有可能爆雷的,谁敢用她们?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一天只想害别人!”

“小梅。”陈珊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觉得还得想个法子治一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杀……杀什么儆什么?”

小芳帮着蔡鸢婆婆正在擂豆腐渣,这会儿她接上话了:“陈大姐,那个叫杀鸡儆猴。”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杀鸡儆猴,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采取一点措施,免得之后犯红眼病的人越来越多,盯着我们不放就麻烦了。”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说实话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的应对方式。不然这些人际关系、人际矛盾怎么会周而复始的发生在人与人之间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逃不掉的。

我决定做生意那天开始我就料想到这些事不可能避免。

蔡鸢婆婆说:“哎哟,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别想这么多。现在想法子?事情都没发生你能想什么法子?”

我们三个洗完手赶紧回到工位。

陈珊又说:“叫警察什么的,或者直接动手,总要让她们看到我们的态度吧?”

我听得沉默。

陈珊确实容易犯糊涂,我的冲动和她的冲动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说动手,可能还有点轻重。

要是她动手……可能除了她老公以外,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最后犯事儿的人变成她。典型的伤敌800自损1000的类型。

蔡鸢婆婆摇头,把豆浆一盆一盆倒进滤布:“事情不是你这么解决的。这些事儿难免,只要保证货不断就行。

哪有这么多时间去应对她们?人家就是想拽着你们,不让你们能供得出货。

你跟人家动手,正合人家的意,正中人家的圈套。她们两个一天没事儿就在这儿瞎搅和,人家就亏点时间,你呢?工资还要不要了?”

蔡鸢婆婆是有点水准在,对于她们那个年代来说,她这种思想觉悟我已经很佩服了。

但陈珊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那你老人家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蔡鸢婆婆说:“顺其自然。明天咱们就把门关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实在不行啊,我到时还有另外一个好办法。”

听到这儿我也屏息凝神。

我们都问她:“有什么办法?”

她用悄悄话的语气说:“古有守株待兔,我们可以守门待人。

去年我家老鼠特别多,用粘鼠板都不好使,后来蔡鸢上街发现一个捉老鼠的玩意,叫什么老鼠夹?新奇买了一个回家,她嫌麻烦没用,我又舍不得,觉得是钱买的,拿回家放在角落,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呢?”

“后来耗子是没逮着,但是逮着一个小偷。”

我们都被她这一番话吸引住,一个个都睁大了眼。

后续自然不用多说,她提议在我家门口安一个老鼠夹,如果人不越过,就不会碰到门,即便在外面说话里头的人不理,这矛盾也起不来。

如果非要越过,只要距离拉近就能把那个人给逮住。那么她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就算她闹到警局也没办法。

吴老三直接对着蔡鸢婆婆比了个大拇指:“娘,还是你厉害,你的点子真多。要是我,我根本想不到这些。”

蔡鸢婆婆也不扭捏,只是像叹气一样说:“以后你们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经验都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她把头转向我,云淡风轻一样的口吻说:“对付小人就要用对付小人的法子,没有必要和她们周旋,更没必要对她们手下留情。”

老人家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我。

她真是个明白人,在陈山和吴老三她们几个看来,我是处在弱势的一方。虽然每次吵几乎都是以我赢为主,但是这种烦心事儿实在是太多,也让她们觉得有点腻。

实际上我对她们真是心慈手软了。

蔡鸢婆婆所谓的这些法子我都想得到,或者说我还可以用更残忍的。

但这在创业初期,我想给自己更好的发展空间,秉持着“麻烦就麻烦点儿只要没有人员受到危害就行”的原则。我一忍再忍。

在第一笔货款没有回我手里之前,真不愿意见血,不吉利。

后来我同意蔡鸢婆婆的说法,把事情安排下去,并且嘱咐大家过路时注意点,别伤着自己的人。

这天晚上洗完澡,我和蔡鸢各自回房。自从徐志勇他老婆说的那些话一下子把我敲醒后我便联想到王浩的处境和来路,这心里始终沉甸甸一片。几乎五味陈杂。

我想给他打电话,可我又害怕提起这个话题反而让他觉得不舒服,那样的过往……谁又愿意提及?

是。

身为一个男人,选择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女人,这其中肯定有他所图。

但王浩和别的不一样。其他人或许就是为了便利,为了钱。但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许是改善条件,顺藤往上爬,或许是别的因素,但无论哪一种,他都对李小开姐姐和孩子都尽责尽力。

或许我们说通俗一点,他心中有家人。和我一样,以家人为主。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始终是一个有良心有道德底线的人。

十八九岁……

他曾经和我说过过往,说到曾经在沿海一带被人骗过,日子过得很艰难。那个年纪外出打工的人很难不受骗,尤其他家里没有至亲叮嘱,爹妈早就不在,只剩他一个人在人间闯荡。

李小开的姐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吧?

有时候,一些人的出现可能会给我们生活带来质一样的变化。

这种变化可能呈现在生活质量上,也有可能提现在思想的改变上。也可能是这二者的结合。

情感的空虚也好、现实的需求也罢。那个时间点出现这么一个人,大家各取所需,彼此依赖,互相成就。这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双方都认可就可以试一试,哪怕一开始自己是占便宜的那一个,只要把这一份便宜发扬光大,再来回报对方,这也是一种善良,是一种守德、资源共享及交换的表现。

总比那些占着便宜还觉得自己委屈,还想把自己往圣人的位置上搬,甚至最后将这一份便宜破罐破摔,把美好生活全都毁于一旦之间来得好。

徐志勇他老婆说李小开姐姐当时是在外省靠着纺织工作搞了一点钱,然后自己单干开了一个小店。

有可能就是跟纺织有关的店。

其他人对王浩的成见,大多是针对他有这么一个托举着他向上的人而感到嫉妒,所以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造谣是非。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见不得人好,非要说点什么打压别人的话达到给自己的平庸找平衡的目的。

但我不能跟着她们的思想跑。

他对我有恩。

且不说这些恩,就是我和他重逢之后这些日子来看,也能从中感受到他的魅力、能力。

那不是一个完全依靠女人能成长得起来的男人。

或者我敢笃定:当年李小开姐姐作为老乡,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伸出一只手,给他一碗饭吃,免他流离失所,也正是这衣食不缺的条件他才有机会去学木工。两人抓住沿海一代创业红利,走到今天。

不然他姐姐倒下这么久,王浩怎么能把一个家庭运营得这么好?

又怎么承受得住天降的压力?

他们娘家人又怎么可能对王浩和我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总之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只相信我的肉眼看到的、我亲自感受到的。

哪怕他曾经就是吃软饭过来的,以他现在的魅力和思想、他在商场上的陈府和经验、他对市场独特的见解以及经营企业的手段,都是值得我追随、令我敬仰的。

我对他义无反顾。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他:【王浩,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说:那你对什么样的男人感兴趣?

你还记得你问的这句话吗?】

我还是选择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刚刚细想这么多,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我既不会通过别人的嘴巴、别人的观点去看他。

那我相信他也不可能只听着别人口中的自己过日子。

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思想,他有他的思考,有他的选择,自然也能料想到自己当下的选择会让人如何评价,而他自己又应该如何正确的应对?

我相信这些早就不是他的心魔。也不可能会让他的心受影响,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这些东西说出口我心里也能舒服轻松点。

他的电话在一两分钟后打过来,我依旧和之前一样把门关上反锁,尽量靠近窗户这头,接听。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是有人又搞事儿了吗?”

他开门见山的问。

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窗台,一只脚落地,另外一只脚轻轻往后抬起,只把脚尖着地,看着窗外很平静的回。

“没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就是,针对这句话想和你唠一唠。

你不忙吧?”

“嗯。现在还好,刚刚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出来吃点东西缓口气还得回去。”

“你在医院?”

“嗯。”

我心里轻轻跳了两下,嘴角翕合几次后人平静下来了。

“一切都还好吗?”我问他。

“就那样。”他说:“没大问题。”

我更放心了。

只要每一处都相对安然无恙,就不会让他分心,也不会让他突然受刺激。能让他安心放手在商场搏。

“那挺好。最近都待在贵阳吗?”

我又问。

“初步看能待几天。”

“嗯~~言归正传吧,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正面回应一下,你那天问我那句话,是不是听到我和她说的话了?”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他这话出来我就已经知道答案。

我心里吁了一口气。这证明他还是有些在乎,心底是不舒服的。不然他就会直接回答我是或不是。

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想把这个绕开。

我心头轻轻跳了跳。不舒服是真,但同样也说明是外人所言和事实不符,他再是个顶天立地、刀枪不入的男人,也会委屈不甘。

更何况那天“软饭男”三个字还是从我口中说出去的。

“王浩,我知道你并没有不在意。其实无所谓男人不男人,我说过的,我可以当你的垃圾桶,可以当你的树洞,你可以什么都和我说的。”

“没那么脆弱。”他说。我感觉他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声响。声音不大,但不好推断是什么,直到他在说话时好像有点儿飘抖,正好我又听到一声滑打火机的声音,那他刚刚是在点烟。

我心里似乎也好像被火烧了一下似的,有点烫。

“这不是脆弱。”我抓紧手机后盖,继续道:“王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心里能舒服点。外人口中的你,世俗的条条框框,还有很多恶意的抨击,这些我都不想在乎。

可我们终究还是人,一个活在环境中的人,我们顶天了能保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但说一点儿都不受影响,这不可能。

王浩,我心疼你。就像你心疼我那样,我知道,这条路我知道你走的并不轻松,也不容易,可依旧被误解,我…我真的心疼你,我听到她们那么说你,比她们乱说我还难受。

所以我,我想和你说的是:王浩,我喜欢的人不是什么类型,也不是基于什么性格,更不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让人觉得多少有点假惺惺,但,我说的是实话,王浩,我就喜欢你,没有类型,没有其他因素,就是你,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每个时期的你。

王浩,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除了他,我没有对第2个男人一次性说过这么多暧昧而真实的话,这里头还夹着很多次“喜欢”。我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迫切的期待着他回应。

可那边传来的是良久的沉默。我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我有些急。就在我准备再开口喊他催促他时,电话听筒中传来一道老太太的声音。

她说:“小伙子,你的烟和打火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