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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号院内。

宫枭臣删了写,写了删,最后就回了一句话。

【行,你去哪里了?】

......

等了良久,也没有得到温笙笙的回应。

宫枭臣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躺回床上。

席建国是席家人,他的事情席豫本人处理是最方便的。

所以他拿着席建国提供的证据直接去了海城。

苏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夏怡和苏经赋行事也越来越癫狂。

他跟陈泽在海城联合着当地警局,来来回回忙活了近一个星期,才让事情先告一段落。

一早赶回京市之后,先去找席豫,想见一下席建国,问问温笙笙父母的事情,也没见到人。

只能先回公司处理堆积的工作。

结果中午就听到温笙笙在门外说那样的话。

他肺都要气炸了。

可扭头打开袋子,见到她亲手给自己织了条围巾。

还绣了他的名字...

宫枭臣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挺会的,一条围巾又让他心软了...

难受了这么多天了...

算了。

反正总是被温笙笙放在第二位,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选择,他也习惯了。

摩挲着围巾上那个“臣”字。

宫枭臣闭上了眼。

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温笙笙的场景。

那时,爷爷宫天纵还在世,他被带着去席宅做客。

席茂坤那一家子都虚伪的很,他根本就不想跟他们多接触,吃了午饭就自己去院子里转了。

后院里。

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下浅蓝色的泳池边上坐着个女孩儿,穿着白裙子,瘦瘦的,脊背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哭。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很像那种被欺负的小猫咪,只敢压抑着嘤嘤嘤的哭,不敢大声哭出来。

因为母亲-夏怡的缘故,宫枭臣从小厌女。

对这种哼哼唧唧的女生更是没有什么好感。

只有太姥姥那种豪爽大气的女人,才能让他欣赏。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不够丢人的。

他嫌恶的撇撇嘴,转身准备走。

结果...

噗通!

那个女生跳进泳池里,自杀了...

他赶过去的时候,女生只来得及在水里扑腾着喊了两声“救命”,就没了动静,开始往池底沉。

麻烦!

宫枭臣暗骂一声,跟着跳了进去。

他的体能是爷爷从小训练的,水性也好,没一会儿就把那个女生捞上岸了。

她身体滚烫滚烫的,跟发烧了一样。

拍了拍她的脸,一直没反应,宫枭臣只能赶紧给她做心脏复苏,以及他极不情愿的人工呼吸...

大概是几分钟吧。

女生终于恢复了意识,她睁开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两颗水葡萄一样好看。

下一刻。

啪!

女生推开了他,打了他一巴掌。

“你...你亲我!!?”

她震惊极了。

眼眶通红,眨巴着眼睛时跟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

“你都自杀了,还顾得上别人亲不亲你?”宫枭臣喘着气坐在地上,无语至极。

“谁自杀了?我..我发烧,突然晕过去了...”

宫枭臣:“......”

难怪体温那么高。

他拧了拧眉,“发烧还坐在泳池边,你找死啊。”

女生明显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抖着小身板哼哼着哭了起来。

“我的初吻...”

她长得还挺可爱的,抽泣的时候小嘴微微的嘟着,含嗔带怨,娇娇软软。

宫枭臣一阵烦躁,低头的瞬间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因为。

那也是他的初吻...

“发烧还出来晃悠!赶紧回家去吧,真麻烦。”

无缘无故没了初吻,还被埋怨,宫枭臣很没面子,骂了一声之后,起身走人,不想再搭理她。

可走出去片刻,又转身回去了。

然后,他看到席豫出来了,扶起她,关心的问她怎么回事。

面对席豫,女生的态度和眼神完全变了,真挚而热烈。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再次转身离开。

那天的事情宫枭臣很快就忘了,也没刻意打听那个女生是谁。

直到有一天,他们金融系有演讲,他去了。

然后在演讲台上,再次见到了那个哭鼻子的女生。

她的名字叫温笙笙,是京大今年刚入学的大一新生。

演讲台上的温笙笙和那天在席宅里哼哼唧唧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自信,明媚,星眸璀璨。

许多美好的词汇都可以毫不吝啬的放在她身上。

宫枭臣看着她,不自觉的入了神,竟然想起了那天吻她的感觉。

旋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扭头在演播厅里找了起来。

果不其然。

在观众席的正中央有一道身影。

席豫也来了。

他跟温笙笙隔空对视着。

温笙笙的表情灵动而明媚,眼神亮晶晶的,像星辰一样闪烁。

宫枭臣看着,放弃了一会儿过去打招呼的冲动。

没过多久,爷爷又要去席宅做客了,问他想不想去。

他想拒绝。

但临出发前又觉得无聊,不如跟着一起去吧。

饭桌上,温笙笙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吃着饭,时不时的观察一下众人的反应。

小心翼翼的感觉...

宫枭臣趁机睨了她一眼。

两人对上视线,温笙笙激灵了一下,小脸瞬间通红,又惊又羞的埋下头扒拉碗里的饭。

直到一顿饭结束,她的耳朵尖都是红的。

宫枭臣笑笑不语。

一顿饭吃的还挺开心的。

饭后,爷爷和席茂坤去了茶室聊天,他很讨厌席豫和席茂坤,就没有过去,独自去了花园里散步。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棵梧桐树下。

树影下一道小小的黑影,冷不丁的朝他直直窜了过来。

“宫枭臣?”

“草!”

宫枭臣往后跳着退了半步,扭脸的时候平静了一下自己在黑咕隆咚大半夜里受到惊吓的心脏。

温笙笙迈着小步子,慢慢靠近。

“陈婶儿说你叫宫枭臣。”

“是又怎么了,大半夜,你跳出来非礼我啊。”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那天你救了我...我却打你了...”

夜色下,宫枭臣看不清温笙笙的神情,但是那双水汪汪,亮闪闪的星眸他看的真切。

“道歉?那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个头吧。”

“......”

“你说什么?”温笙笙双目瞪圆,以为自己听错了。

“呵。”宫枭臣轻笑了一声,问道:“没什么,你身体好点了吗?”

“哦,哦,好一点了。”

温笙笙拍着胸脯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把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递给宫枭臣。

她小声道:“我看你吃晚饭的时候没怎么喝水,给你拿了几颗香梨解渴,就当是感谢你那天救我了。”

宫枭臣垂眸看了一眼那三颗圆滚滚,清灵灵的香梨。

他抬手去拿,指尖划过温笙笙手心的时候,感觉软软的,像小猫爪一样。

他边吃边道:“两颗梨你就给我打发了,你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温笙笙微愣,“那...你是还有别的要求?”

宫枭臣往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两人骤然贴近,她浓而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小扇子。

宫枭臣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后天我生日,准备去爬山看日出,也没个跟班,要不然你来吧,帮我背水。”

“......”

温笙笙红唇微张,“过生日跟爬山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爬山,不行吗?”

“额...”温笙笙眨巴了下眼睛,艰涩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