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一下。”
方才还神态从容的莫志成一看江韵婵竟然真要主动去寻松鼠,他眉眼之间浮现出几分茫然:“当真能治好吗?”
此女模样好看,说话却不知道靠谱不靠谱。他也是寻遍了名医的,回春堂的大夫也不是没问过。
可没怎么听说过有这位姑娘的名头。
真的……能治好吗?
“暂且不论能不能治好,莫公子,可愿随我一道去把松鼠给找回来?”为了避免后患,江韵婵决定问个清楚。
“噗,你可知西北那处荒林有多大?莫说是一个松鼠了,就算是头猛兽进去,能不能出得来还两说呢!”
小厮终于忍不住讥诮道:“你一个女人家,就别不自量力了!”
“莫生!多嘴!”莫志成低喝一声,阻止了小厮莫生的话。
“下人无礼,还请姑娘见谅。”莫志成故作风度,奈何江韵婵不吃这一套,只等他回答方才的问题。
“在下……不愿。”
既不愿意去、也不想找,是这个意思吧!
江韵婵点点头:“那松鼠就是无主之宠了吧?我若是治好了它,莫公子还要是不要?”
按说江韵婵本不该多此一问,可这莫家的小厮也好、莫志成本人也罢,总让江韵婵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为了避免徒增是非,她还是决定多嘴问个清楚。
莫志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力点头:“是,就算治好我也不要了,全凭姑娘处置。”
那么大的荒林子,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呢。就算能找到,能不能治好亦是两说。
他不信江韵婵。
“告辞。”江韵婵多一句废话都懒得说,走开两步,她又突然折返回来。
小厮莫生以为江韵婵还是惦记着莫志成,正想开口讥讽,就听她从容平淡的嗓音响起:“莫公子若是有松鼠的旧物可愿给我一件?方便我去荒林搜寻。”
“有的,”这一次莫志成倒是一点儿没推诿,立刻吩咐莫生去把松鼠常用的小垫子带回来。
莫生撇撇嘴,一脸不屑地去办了。
江韵婵和莫志成站在门边等候,她一言不发,莫志成几次主动开口都被她软刀子似得眼神瞪了回去,最后也讪讪地不多话了。
拿到了小松鼠的软垫子,江韵婵再一行礼:“劳烦了。”
她走得干脆利索,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了对莫志成这种油腻装逼的奶油小生毫无兴趣。
开玩笑,她家华胤那么爷们儿,她能对莫志成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什么好感?!何况这厮还把病重的松鼠丢掉,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越想江韵婵就越来气,对莫志成更不感冒了。
她快速回家,从华胤的屋子里把之前那一套马鞍找出来给黑骏马套上,黑骏马知道能出门了,激动地打了好几个响鼻。
江韵婵拍了拍马头:“追尘,我今儿可靠你找动物了。”
说着,她又进屋抱住了小白虎猫呜。
小白虎一直在迷迷糊糊睡觉呢,再醒来虎身已经落在了马头上,还被迫闻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小白虎立刻被熏精神了,站在马头上抖了抖毛。
江韵婵轻笑一声,拍了拍小白虎:“猫呜,好好闻闻,我们去找它!”
一个荒林算什么,莫志成也太小看她了吧?华胤可是带着一马一虎追踪过自己几十里地的人!
小白虎“猫呜”两声,似是答应了。
她再不墨迹、翻身上马,向西北方向的荒林去了。
荒林距离县城有一段距离,可架不住黑骏马太快了,它跑起来如同一阵风,还擅长躲避,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城。
江韵婵“驾”了一声,一人一马一虎便如同一道疾驰的影子从城墙跃出,赶往西北的荒林。
荒林没有正儿八经的封名却在县城之中颇有名气,连江韵婵这个搬到县城不久的人都听说过此处。
密草丛生、遮天蔽日的枯木将荒林的白日变成了暗夜。
江韵婵骑马进去的时候,乍一看都觉得荒林里阴森森的。
莫志成真心爱重他的松鼠,能想到把动物放在这么可怖阴冷的地方自生自灭么?
“什么玩意儿!”江韵婵越发鄙夷起莫志成来。
“猫呜,快点找,找完回去给你加餐!”江韵婵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白虎,将它放在马头上。
小白虎猫呜猫呜两声,黑骏马就改换方向,一行逐渐往荒林深处靠近。
两只动物是老搭档了,指路的默契越发娴熟。看得江韵婵又惊喜又可乐。
她这才算知道了,那天华胤也是这么找到自己的。
江韵婵在荒林里仔仔细细地看着,生怕有所错漏。
一人一马一虎来到一个稍显空旷的所在,小白虎就猫呜猫呜的,黑骏马不走了,只在原地打转。
“你们是说在这里吗?”江韵婵抬眸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
但是小白虎和黑骏马确实不走了。
她跃下马背,抱着白虎在周围转悠,黑骏马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一刻不停地保护着自己的女主人。
阴暗的枯木在地上投映着古怪的线条,看上去十分阴间。
江韵婵的视线四处瞄着。
小白虎叫了一声,江韵婵试探性地往左边转,换来了小白虎非常激烈的猫呜猫呜。
“这边?”她象征性地往右边转了转。
小白虎不叫了。
看来对了。
她缓步一点一点地走,白虎一叫,她就调换方向,一点一点地,靠近了一个歪脖子树。
那树上有一个黑黢黢的大洞,上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小松鼠的脑袋,看到江韵婵的瞬间,一人一松鼠四目相对,松鼠“呲溜”一下就钻了回去。
“哎!”江韵婵气愤地挠了挠头。
跑得也太快了吧。
她好像也没什么能够打动松鼠的东西。
眼睛转了一圈儿,江韵婵脑海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她把之前莫志成给的小垫子又掏了出来,放在树洞上晃悠。
果然,小松鼠一看到熟悉的东西,再度怯生生地探出了头。
江韵婵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别害怕,是你的主人让我来找你的。你不是生病了吗?我能治好你呢。”
她的话让小松鼠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即大尾巴就捂住了脸颊,重新钻回洞里了。
呼,引诱一只小松鼠可真不容易。
江韵婵想了想,放下背篓,掏出了针线盒。
既然是她的外挂机,总得有点儿不一样的吧?
江韵婵本着碰运气的想法,打开了针线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