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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方才县太爷已经信了三分,结果一听江韵婵还随身带着草药和巴豆,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得是啥样的村妇才会随身带着放倒人的药啊?

孩子们没察觉到县太爷神色的变化,还当他老人家不信,全都憋不住了,七嘴八舌地道:

“是啊是啊,江姐姐还提醒我们别喝茶水!”

“她会用针扎人贩子,一下子他们就不动了!”

“有个混账还骂我们,也是江姐姐踹了他让她闭嘴!”

“她会救人,也会救马……”

……

一大帮孩子,乌泱泱地七嘴八舌,把江韵婵干得好事又渲染了一番。

江韵婵越听到后面头越低,心里暗道坏了坏了。

就这,还装柔弱呢!

她都感受到华胤那股灼灼的视线了!

华胤挑眉望着小女人的头顶,柔软的发丝裹着小小的脑旋儿,怎么看怎么乖巧。

下药、踹人,带着小孩们端掉了人贩子的老大……可以啊,桩桩件件都很辉煌。

他现在算是确信了,江韵婵那会儿分明是在装晕。

江韵婵低头敛目,嘴角抽了抽。

小丁和东子说话不算,刚才还答应不说呢,扭脸就把自己给卖了。

“如此勇猛,装晕倒是难为你了。”华胤凑近江韵婵的耳畔小声道。

为了投怀送抱,小丫头很拼嘛。

“咳咳,我又不是怕的,我那是……那是饿晕的。”江韵婵赶紧找补给自己挽尊。

开玩笑,她绝不承认装晕!

“县太爷恕罪,我本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救兽都不在话下,是会随身装些常备草药的。”江韵婵讪然地解释了一句。

原是大夫啊,怪不得。

县太爷捋了捋胡子,这回算是彻底信了。

“姑娘救下我儿、惩治人牙子,巾帼不让须眉。请受我一拜。”县太爷回过味来,一想江韵婵为了救人追了小十里路,其毅力绝非寻常人可比啊!

他上前一步,郑重地冲江韵婵行礼。

“我替这数十户人家,多谢江姑娘!”他抬起头来,再行一礼:“我这个做父亲的,单独谢过江姑娘救子之恩。”

“县太爷客气了,”江韵婵虚扶一把,微笑着解释道:“此事绝非我一人之功。要不是小丁机敏、留下线索,沿途拖延时间,恐怕也等不到我去救。孩子们齐心协力、团结勇敢,我们才能成功的。”

人贵在自救。

县太爷摇摇头:“他固然有些小聪明,可若没姑娘大善之心,只怕诸事不成。”

没人比县太爷更清楚,在这明哲保身的年代,有人心怀侠义心肠、跟人多势众的人贩子斗智斗勇,勇气可嘉、善心可嘉啊!

县太爷跟江韵婵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身形高大如山的华胤。

“这位勇士是……”

“华胤。”华胤不等江韵婵开口,干脆利索地介绍了一句,“救人一事皆系江姑娘一人完成。我不过是在他们回程途中偶遇。”

华胤隐去了二人的关系不说,不想分去属于江韵婵的奖赏。

“江姑娘待小丁有大恩,择日我等定然上门道谢!”

县太爷夫人激动不已,失而复得的孩子就令她足够感恩,没想到救人的小姑娘说话行事也颇为谦逊,一直将小丁等人的功劳挂在嘴边,必是个良善人。

今天折腾的时间不早,县太爷请江韵婵和华胤先回去歇息。

几十个孩子留在县衙,县太爷保证会好生看顾着,发布告示寻亲,将这些走失的孩子们平安送回家。

至于那几个人贩子,还需细细提审,若是可能端了对方的老窝也是极好的。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论功行赏,县太爷必定为江韵婵请功。

此人行事颇有章法,江韵婵欣赏之余,便从善如流告辞了。

她和华胤一前一后离开衙门,身后都是劫后余生孩子的欢呼声。

大家真的自由了。

县太爷望着这么多小孩子也高兴得很:“立功了,这一次我也立功了。”

那么多走失的娃娃,循着线索再端掉几个人贩子的老巢,朝廷的封赏也是少不了的。

“多亏了我儿机敏!天可怜见的,”县太爷夫人激动地抱着小丁,轻声道:“孩子你受苦了,快跟娘回去梳洗一下。”

小丁答应一声,临走前瞟着东子那一帮小伙伴。

东子冲着他咧嘴一笑,挥挥手示意小丁先回家。

“等我,”小丁无声地动了动嘴,表示一定会回来找他。

且说江韵婵和华胤从衙门出来,便跨上了追尘,抱起握趴在追尘脑袋上的小白虎,准备回家。

“华胤,你怎么还带着猫呜啊?”

“怕找不到你。”华胤淡淡地解释用力一句,“驾”了一声,追尘便驰骋起来。

江韵婵一听就乐了,合着他把百兽之王当狗使了?

“怎么不找黑子?”

“太慢。”华胤等不及。

分明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江韵婵却从华胤的口吻里听出了他当时内心的焦急。

二人很快出了城,江韵婵低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为了追上那么多辆马车,跑得腿都快断了……”

之前华胤不知其中凶险,后来在那些孩子们的话里,才勉强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真相。

不论是在驿站吃面条下药也好、还是中间跟小丁他们碰头商量计策也罢,但凡中间有一个环节出错,江韵婵被人贩子提前发现了、制服了……

他低头看着江韵婵头顶可可爱爱的脑旋儿,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这样深入虎穴的孤勇……华胤就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他的铁臂下意识地收紧。

太冒险了,江韵婵太冒险了。

不知什么时候,怀里揣着白虎的江韵婵没了叽叽咕咕的说话声。

华胤偏过头一瞧,发现江韵婵竟然睡着了。

她打着小鼾、怀里的白虎也打着小鼾,全都安心地缩在华胤的怀里,大马颠颠儿都没吵醒二人。

华胤让追尘慢下来,二人一虎便在无边的夜色里,逐渐往家的方向去了。

小小的村庄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有江家小院的烛光如同暗夜里的萤火虫,指引着家的方向。

追尘小跑起来,快速地到了家门口。

门边上,小小的江安探出脑袋,他的身后多出一个身影,正是一直陪伴着江安的张寡妇。

“姐夫!”江安轻呼一声,高大的男子抱着江韵婵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干脆,帅气得一批。

江韵婵在华胤的怀里睡得正香,她的怀里还藏着毛茸茸的小白虎……

有一种华胤被全程奴役的既视感怎么破?

江安看呆了,张寡妇看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张寡妇无措地搓了搓手,忙不迭道:“既然平安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