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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顺着大门的缝隙透进屋里,将床铺上沉睡的男子唤醒。

华胤皱了皱眉,神色蓦然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这不是他家、被褥上是陌生的气息。

怪哉,他竟然在这样陌生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沉沉睡去。

华胤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暗自决定以后都不再喝酒了。

真上头。

“姐夫你醒啦?”

房门的缝隙被推开得更大,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华胤抬起手挡在眼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姐喊你去喝醒酒汤。”江安怀里抱着小白虎,乖巧地说道:“你昨晚喝醉了还翻我家院墙来着,这么高都挡不住你吗?姐夫你是不是会武功……”

小家伙精力过于旺盛,叭叭的小嘴儿没个消停时候,一下子驱散了方才的那点子醉意,让华胤彻底清醒过来。

他在江安的带领下抹了脸、刷了牙,还去拍了拍追尘。

追尘已经在吃草了,看到主子醒了高兴地打了个响鼻。

华胤被江安牵着走进大屋,江韵婵正在煮小米粥,灵动的凤眸被氤氲的热气蒸得微眯,巴掌大的小脸儿比那盛粥的铁勺子也大不了多少。

她低头尝了一口,发现米熟透了,就被江安喊破:“姐姐你偷吃!”

江韵婵放下手里的勺子,同华胤四目相对,“你醒了?过来喝点醒酒汤。”

秀气的下巴点了点灶台边上温着的一碗褐色汤水。

华胤端起来一饮而尽,眉头皱得死紧。

“哈哈哈,姐夫,苦你就说出来。”

“阿婵,苦。”华胤把碗递过去,薄唇抿得紧紧的。

盛粥的手一顿,江韵婵诧异地望着华胤:“你喊我什么?”

“阿婵。”

“昨晚你没喝醉?”

“醉了。”

江韵婵粥也不管,双手叉腰,一脸审视地打量着华胤,偏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如墨的眸子大方坦然地迎上她。

“你都记得?”

“都记得。”

江韵婵点了点下巴,“怪不得……我还以为你说得是醉话。”

华胤偏过头,拿起汤勺帮忙盛粥,“醉话也是真话。”

都是酒壮怂人胆,哪里有假话?

江韵婵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耳廓悄然变粉。

她吃完了饭就出门了,要先去一趟林子里看看豹子的伤势,再回来瞅瞅养兔户的情况。

等江韵婵背着背篓离开,江安就背着小手在院子里作怪,学着昨夜华胤叫自家姐姐的模样,一个劲儿地重复:“阿婵阿婵,阿婵阿婵……”

“你都听到了?”华胤被小舅子臊得厉害,无奈地拽住江安的小胳膊,把人摁住,低声道:“昨晚没睡觉?”

“姐夫,那都啥时候了,我睡着也被你吵醒了啊!真以为我睡得死呢?”江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我是在给你们制造机会啊!”

他挺着胸脯一脸邀功的模样把华胤给整破防了,低着头闷笑了好几声,愣是把小家伙给笑火了:“你笑啥嘛?下次我不帮你了啊!”

“没,没。”华胤点了点江安机灵的小脑瓜:“别学我了,我害臊。”

说着,他就起身去打水,准备给追尘刷毛收拾马厩。

“……你抱我姐的时候咋不见说害臊。”小声嘀咕完,江安就撵着华胤追上去:“姐夫等等我,我帮你刷马!”

“你等着给江丰开门吧。”看孩子比较没危险。

……

江韵婵背着背篓去林子里,循着昨日顾亭长带的路往深处摸索。

脑海里蓦地想到了昨日华胤醋了的醉话,不知怎的,她眉眼越发灼热起来。

甩甩脑袋,江韵婵脚步更快。

来到豹子窝附近,她便瞧见了一家子几口都蹲守在那进食。

难道已经有人先一步来过了?江韵婵狐疑地往前走了走。

母豹子饶是受伤也十分警惕,稍有动静就回过头来,便瞧见了意欲靠近的江韵婵。

豹子对江韵婵身上的气息还有些陌生,哈了好几次之后才认出来,默默地等着她走近。

江韵婵双手举过头顶,一点一点地靠过去,然后慢慢地摸了摸母豹子光滑的皮毛。

看样子这一夜恢复得不错,没有发热。

“谁给你们的肉啊……”她瞟了一眼地上的两块血糊糊的生肉,有些眼熟。

对了,昨天顾亭长从林子里出来迎接她和卢家大娘子的时候,手里就拎着这两块肉来着。

既然是顾亭长送来的,应该不成问题。江韵婵任由这几个豹子分吃着,便让到一旁去,不影响它们吃肉。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母豹子吃饱了,舔了舔嘴唇,靠在豹子窝旁侧,露出自己的伤口,似乎等着江韵婵过去查看。

没想到豹子这么乖巧,江韵婵便上前去拆开伤口查看。

野生动物的生存适应能力比普通家养的要好很多,既不娇气、也耐折腾。昨天剃掉坏死的血肉之后,今儿已经能看到新鲜的红肉开始生长了。

她重新上了些草药包扎,还不忘推一剂消炎药,这才算完。

母豹子感觉到伤口比之前好了一些,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冲江韵婵撒娇。

“知道了,等你好了,就带孩子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不然被周边的猎户发现了,可有你受的。”

母豹子又嗷呜了一声,准确地叼住了被捕兽夹伤到的小豹子,把小家伙送到江韵婵怀里。

小豹子还没吃饱呢,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就看到了江韵婵的微笑脸。

它嗷呜一声就要溜,立刻被眼疾手快的江韵婵摁住了。

“跑啥,我又不会吃了你,看看你的伤怎么样。”

她一手拆纱布,一手给小豹子挠痒痒,小豹子被伺候得舒服了,就忘了要警惕江韵婵的事。

伤口也呈现愈合趋势了。

带来的草药刚好够用,江韵婵又把药剁碎了一些,往里面掺和了一点西药的药粉,帮助小豹子愈合外伤。

江韵婵故意在小豹子的腿上扎了个蝴蝶结,她偷笑一声,把豹子放下了。

“江姑娘,豹子的伤势如何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顾亭长就站在昨天守护的位置上,微笑以对。

“顾亭长这么早就喂过豹子,有心了。”

江韵婵放下小豹子,就拎着背篓走过去。

她突然想到华胤的醋话,在几丈处停了下来,跟顾亭长保持一个安全的沟通距离。

“别提了,我根本近不得身,把肉搁下就走了。”顾亭长无奈笑笑:“它们还是更愿意亲近你。”

“这也是我昨天不让顾亭长帮忙的原因。你身上有煞气、威慑力过重,动物都是本能依靠气息来判定来人是否危险的。”

常年打猎、身怀武艺的男子,自带一种逼仄感,野间的动物们对此最是敏锐不过。

女性就好很多:一来身形娇小、二来杀伤力不强,动物更容易放下戒心,让怀柔的女子靠近。

江韵婵示意顾亭长往上走,她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