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一开始还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但吃到后来,越来越心情舒畅。
尤其是,仲希然最后连一小杯甜品冰激凌都端到了他面前。
祁斯年接过来,说:“真不错,下次我还要在床上吃饭。”
“……”
仲希然绕过床尾从另一侧爬上来靠好,舒舒服服地用小勺子吃手里的冰激凌。
今天这顿饭热量真是爆炸了,但她有点控制不住。
前阵子心情不好,吃东西很少。
今天刚好又累又饿,需要补一补。
仲希然吃完冰激凌,一转头发现祁斯年正在看她,他手里的冰激凌好像也没怎么动。
她抿一下唇,问他:“你不吃了吗?”
祁斯年不怎么喜欢吃甜。
祁斯年点一下头,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她。
她毫不客气地吃掉了。
吃完后,仲希然把冰激凌玻璃杯放回餐桌,叫了客房服务收拾。
祁斯年就懒懒躺着,不时看她一眼。
送走客房服务的人,窗外夕阳正好。
仲希然转头问祁斯年:“要不要出去散步?”
“过来。”祁斯年朝她招手。
“嗯?”仲希然走过来,祁斯年说,“你嘴边沾了东西。”
她低头,祁斯年大拇指缓缓抚上她嘴角,擦掉了沾在她嘴边的奶油渍。
他擦得很慢,有意无意碰了碰她的唇,仲希然脸颊微微一红。
祁斯年目光深深看着她。
“吃饱了?”
仲希然点头:“饱了。”
下一秒,就被祁斯年拉进怀里。
他扯住她一条小腿,叫她整个人坐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身体前倾,头发垂下来,发尾垂在祁斯年胸膛上,扫得他又痒又麻。
祁斯年伸手扶住她的腰:“吃饱了就出点儿力。”
“……”
她那点儿力气,很快就被他反客为主,最后听见祁斯年笑说:“你别说床上还真是挺方便的。”
不像第一次那么急切,祁斯年耐心十足,慢条斯理地折磨她。
开始温柔,而后暴戾。
两人折腾到太阳落山。
仲希然放空了好半天,忽然想起来,问祁斯年:“你什么时候回去?”
祁斯年挑一下眉:“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要赶我走?”
他半开玩笑的语气。
仲希然:“不是,我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
祁斯年顿一下,看她:“这么说我不来找你你也打算回去了?”
仲希然点头:“见完盛佳我就打算回去了。”
祁斯年弯了弯唇,把她搂进怀里:“你退票吧,既然出来了,明天先飞一趟罗马。”
仲希然眼睛一亮。
祁斯年吻了吻她额角:“答应要陪你去的。”
“好。”
退完票定好明天的行程,仲希然看了眼时间,8点56分。
这么晚了,好像也没法出门了。
从昨天到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干。
两人就腻在酒店里了。
好堕落。
仲希然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祁斯年伸手,从背后抱住她,说:“天怎么又黑了。”
“……”
·
去真理之口的那天,仲希然有些恍惚。
跟她上次来这里时好像是同样的天气,空气里弥漫着小雨。
但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祁斯年打着伞,她挽着祁斯年的胳膊,在人群里等候排队,不时会不自觉往他身上靠,不一会儿觉得好像不太好,又稍稍跟她拉开距离。
这么来回两次后,祁斯年干脆把伞递给她,抬手搂住了她的腰。
仲希然嘴角翘起,嘴上却说:“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于黏人了。”
“是有点。”祁斯年漫声,“谁让我离不开你呢。”
仲希然嘴角翘得更厉害,好半天都没收住,毫无心理负担地腻在祁斯年怀里。
有他在,连等待的漫长时间好像都快了许多。
来到真理之口面前,仲希然兴奋地拉着祁斯年,让旁边游客帮他们拍照留念。
停留的时间短暂,仲希然却心满意足。
两个人一起看狮子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上天对她不薄。
两人牵着手走出去,街道上弥漫着雨雾。
好像一幅水彩画。
来接的车子停在马路边打着双闪。
祁斯年先走两步,替她打开车门。
仲希然忽然发现,他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灰色的大衣。
她那天来罗马的遗憾,好像全都在今天被补足。
仲希然打着伞停在原地,看向祁斯年。
她迟迟没有迈步,祁斯年也没催她,也站在原地等着。
双闪一下下似是催促。
仲希然鼻尖一酸,几秒后,扑进祁斯年怀里。
仿佛知道她此刻的心理,祁斯年开口说:“对不起,上次在罗马的人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仲希然摇了摇头:“但你现在在这儿了。”
雨忽然变大,两人收伞上车。
车子缓缓前行,仲希然靠在祁斯年怀里,忽然说:“其实我那天哭也不光是因为你,因为我当年跟霍新也约过一起来这里。”
她这话一出口,车上气氛骤然就变了。
祁斯年虽然仍旧抱着她,但眼神却是冷的。
仲希然立刻说:“我不是感慨我跟他,我当时就是觉得,之前我跟他也那么相爱——”
祁斯年搂着她的胳膊倏地紧了,她有点喘不过气,飞快把那句话说完,“但那天他明明站在我面前,我却希望他是你。”
祁斯年手上力道倏地松了。
他平声:“下次先说重点。”
仲希然“噢”一声,觉得有些好笑。
她凑到他脸前,“你还吃他的醋啊?”
祁斯年没应声。
仲希然凑过去,吻了一下他下巴尖,说:“我当时就在想,我那么爱你,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
“不会。”祁斯年斩钉截铁的语气。
他握紧她的手,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离家出走的机会了。”
仲希然弯唇靠进他怀里。
车上安安静静的,他怀里的气息让人安心。
就在仲希然被这安心的气息弄得快要睡着时,忽然听见祁斯年用清淡的声音问:“你还跟他约过去哪儿?”
仲希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也……其实也没别的重要的地方了……”
祁斯年挑一下眉,拿起手机:“那我问问他。”
“……?”
“别。”仲希然握住他手腕,“你等我回忆一下。”
她正在想,又倏地被祁斯年吻住唇。
他好像有点儿生气,动作有些粗·暴,咬住她的唇珠。
其实他留了情,不怎么疼。
仲希然安抚似的回吻他。
这安抚让他心情好了许多。
片刻后,祁斯年停下来,看着她微肿发红的唇珠,有点后悔。
“对不起。”他哑声。
“没关系。”仲希然很大方地说,“我知道,你又克制不住冲动了。”
祁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