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越来越开阔，洞底石门是打开着的，耀眼的阳光映照在里面，南星和江篱，还有羽涅站在草地上，侧身看向一边。
商陆走过去，发现他们面前的石头上坐着一位年轻人。
辛夷放慢脚步，默默站南星身边，好奇看着他。商陆走到羽涅旁边，这才看清他是一道执念，“怎么回事？”
“突然间就出现在这里。”羽涅说道。
这个男子表情有些茫然，低眸沉思，华服是深蓝色长袍，偏右手腕上还带着护具。
商陆看了一会，试探道：“左复？”
他抬眼，看向商陆，慢慢起身，“你叫我？”
想了想，商陆问道：“慕容离是谁？”
“下属。”他答道，沉默了好一会，又说，“她有些小脾气。”
南星小声嘟囔，“分明是阴晴不定。”
“只是下属？”江篱想到她那幅样子，疑惑看着他。
这也正是商陆想问的，她好奇看着面前人。
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这位只留下了了几笔的魔尊，在当时带领入魔的人，一度让修仙界闻风丧胆，如此强大的一个人，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者说，因为幼年被当成蛊人，无尽的撕杀早已磨灭了他部分情感。
“真是难以想象你统领的势力一度让仙门百家人人喊打。”辛夷想起小时听到的故事，不解看着他。
“你是说壮大势力吗？”他说道：“那都是在慕容离管理，我只想变强。”
“……”辛夷小声对旁边的南星说道：“我说风格怎么那么像里面那人。”
商陆欲言又止，“她……”
左复却误以为她说慕容离的美，解释道：“是鲛人和人类修士的孩子，自然极美，只不过年少遭遇了一些事情，导致性格比较极端，她自从被我救下后，就一直跟着。”
“她什么时候死的？”商陆问。
左复沉默良久，才说道：“她一心惦记着明珠，第二次去东海的时候丧命在暴乱下。”
“鲛人呢？”商陆又问。
“听说是偶然救下当时幼小的鲛人，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就待在水潭里，是一缕神魂。”
商陆暗自沉思，南星说道：“你不进去看看她吗？”
“不了。”左复说道：“我只是死后的一道执念，进不去，这样看着她也挺好。”
“里面的人？”羽涅皱眉看着他，和商陆走到一边，“她不是死了吗？”
“用尽手段保留的一缕神魂，记忆始终停留在某一刻。”商陆轻声道。
羽涅看了眼另一边的几人，“碎玉守着桃花源，刚才我也问过了，他算是一个旁观者，出不了手，魔头的事情也知道，没有露面，我估计那人没见过他。”
“东西谁拿着？”商陆问。
羽涅手一伸，黑色小军旗出现在掌中，“辛夷给我了，这东西一看就是魔界的。”
“你收好。”商陆侧身，看江篱信步走来，又说：“临走时我和你们不是一道。”
江篱走到两人身边，洞府内逐渐走出一道人影，三人抬眼看去。
是柳志。
左复回答完问题，一直望着洞口，眼里止不住的担忧。
就在所有人都在上前和柳志说话的时候，商陆回头望了眼他，若有所思。
这秘境里的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是饕餮的后代呀，还有外面洞穴里石板上的狰狞头像。
商陆觉得还有疑惑，打算明天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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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见到柳志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辛夷借自家四师兄一套未穿过的衣服，站在庭院里，看着花草伤神，商陆从阁楼上看见，他已经有些许白发，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
一夜之间，部分头发变白，那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的。
村长思虑许久，最终决定先不要告诉村民，中午的时候，他召集全部村民，按照碎玉想的办法，说山神仙去，并废止了奇怪仪式，部分人得以回来，村长高兴举办了一个露天宴席，也借此感谢他们。
期间，商陆两边坐的全是年纪稍长一些的，一直东拉西扯。
一时间，场面热闹极了。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告别一众相送的村民，走出桃花源村，柳志一直沉默不语，在前面带路，走了一段路后，商陆与他们分别，奔向小石潭处。
依照原路，她很快又站到之前观望的位置。
如之前一模一样，潭中的鱼逐渐向中间靠拢，成群结队地游荡。
商陆看着下方的鱼群，微微蹙起眉头，按照羽涅的说法，他们是被在这游玩的小孩发现，回去叫桃花源村的村民。
商陆愣了一小会，身影一跃，跳入潭中，鱼群受到惊吓，一下子散开，紧接着又聚集起来。
她潜入谭底，来到六芒星阵中央。
下一刻，商陆朝上游了一点，左右察看周围。
怪石屹立，法阵光芒波动，偶尔有微小的飞鱼飘过，带着那微不足道的亮光。
商陆又重新游回正中央，几乎瞬间，眼前风景逐渐模糊，另一幅场景出现在周围，她看了眼石壁上的六芒星，退后几步，转身看周围。
四周仍是一片阴暗，下方也还是深不见底，奇形怪状的鱼游过，商陆认真注意着，紧绷神经。
美妙的歌声又响起，她急忙顺着声源察看，一道曼妙多姿的人影消失在右方，商陆没有动，安静待在原地。
歌声回荡在周围，不难听出讲述的是一个悲美的爱情故事，商陆悄悄掏出引天雷，谨慎盯着每一处。
歌声戛然而止，隐藏在幕后的鲛人出现在商陆面前。
映入眼帘便是那惊艳绝纶的美貌，还有那幅犹如被雨水洗过一样犹如蓝宝石般的眼睛，还不待商陆细看，空间一瞬间变幻，上一秒还停留在海水中，下一秒就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周围一尘不染，床铺叠的整整齐齐，圆桌上还放着一桌美味佳肴，仿佛主人刚离开不久，但商陆知道，这肯定不是眼前鲛人的，看似还有气息残留，实际上是用法术让空间停止。
果不其然，鲛人独自坐在板凳上，单手放在桌子上，直直抬头看商陆，“这里是她的住处。”
佳肴伸手可得，但鲛人忽视这些。
商陆转身看她，“我想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