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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杀大权。

宁浔卿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后,她一向都是处变不惊的,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是如此态度,反倒是看看他,作为一国之储君却如此堕落颓废,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太可笑了。

在江山面前,乐珠只能在后面,只要他掌握到绝对的权力,无论是谁都会匍匐到他的脚下,就连那谌景疏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着他。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柱子上挂着的佩剑,然后一抽,握着剑的手靠近左臂,而后割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注。

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疼痛一样,丢开佩剑,右手紧紧握住那个伤口,使整只手掌都覆盖上了鲜血。从身子左侧的书案上抽出一张宣纸,然后将手印盖在了上面。

“母后,儿子在此立血誓,从此时此刻开始,不再纠结于儿女情长,掌握真正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语气坚决而又果断,皇后满意的看了看他,然后转身便要走出去,她并没有回头,只是说:“你若是如此想,那便是母后唯一的愿望。”

待皇后走后崔霍从门口迎来,看着满地狼藉以及太子殿下手上的伤口,吓得就要去宣御医。

“崔霍,去拿药箱,孤自己有数。”

“是……殿下。”

一天太子的指示,崔霍便拍了拍裤腿就往太医院跑,东宫哪里来的药箱啊,太子殿下分明就是想让他跑远路跑腿吧!苦着脸连忙从东宫门外跑了去。

宁浔卿坐在书案旁,看着桌前的灯盏,上面的烛火冒得正盛,唤人拿来一个铜盆便关上了门。

他面无表情的将以往乐珠所画所作的字画亦或是书法点燃,看着火舌舔满纸张,他轻轻的毫不在意的将这些东西丢在了铜盆之中,然后看着床踏上的一排物件,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一件一件的拿起来,丢到了铜盆之中,看着它们燃烧着熊熊火焰,他突然又笑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

“乐珠啊,乐珠,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着我放过你们的,你的好夫君呀,我会将他千刀万剐。”

谌景疏向来都是他的心病,他永远的噩梦,他再去惧怕下去也没有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噩梦永远的封印在地狱里面不再出来。

皇帝寝宫中,宁郧祥,正端坐在皇帝的面前,二人面前摆着一副棋,他仅剩的黑子已然被包围了,只要皇帝再走一步,那他将全军覆没。

“父皇,儿臣输了。”

宁郧祥看着自己的棋,原先一开始他步步紧逼几乎要将父皇的棋全部吃掉,可是父皇只是沉思片刻便仅仅用他的白子轻轻挪的两个位置,就让局势瞬间逆转,最后还是落了下风。

“老三,你还是没有看懂这盘棋,你手下的棋子只需要往后退那么一步你就可以朕的破绽了,步步紧逼,是其之大忌。”

皇帝将棋子放到了旁边的棋篓之中,而后端起了旁边的茶盏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轻轻的饮了一口。

这是父子二人的第九十把棋了,自宁郧祥及冠,皇帝便常常找他来下棋,嘴中虽说只是因为他这个老三深谙棋道,品行柔宁,可是他哪里不知道,只是为了一直打压他罢了,九十盘棋,只要嗖嗖他有了那么一丝赢面,他的好父皇便会一下子将他的所有气势打压下去,仅仅只用一颗白子。

他不露声色的推了一下自己的棋子,而后道:“儿臣技艺不精,还需多锻炼,多谢父皇亲身指导。”

皇帝笑了笑,他那双不怒自威的眸子突然盯住了宁郧祥,“老三,听说你最近和卫相之女走的很近,此事……是真是假?”

宁郧祥一听,连忙站起身来对皇帝躬身作揖,语气中尽是镇定:“儿臣确实是认识卫家小姐,但是走得近之说不知是何有心之人所言,儿臣与卫相之女仅仅三面之缘。”

寝宫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是轻轻听着了宁郧祥的回音,皇帝看了他许久,眸中的探究不言而喻。

他这个儿子向来都是最为听话的,比起老大他更谨慎,比起老二他更谦和,可唯一缺乏的一点就是那野心与谋略,他最为厌恶的便是这一点,同他外祖父一样软弱无能,皇帝突然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烦了,对他挥了挥手:“去吧,朕也累了,回去早些休息。”

“是,儿臣告退。”

宁郧祥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寝宫外的宫女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下子红了脸。他,看了一眼宫女的肩膀处,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哪里来的小猫儿落的毛,以后注意些,父皇最厌恶猫儿。”

“啊……是、是,谢谢三皇子殿下!”

宫女连忙对他道了谢,宁郧祥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耳后离开了皇帝的寝宫,伴着月光,他的身影孤寂而又高大,宫女痴迷的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宁郧祥并没有趁着月色回到自己的宫中,他去了自己的母妃那儿,但没有进去,他,驻足在外,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透过远处的窗,看见自己的母妃正抱着自己刚降生不久的弟弟,轻轻的哄着。

他自嘲一笑,握了握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绸带,想起了那个虽然说长得并不好看,面容憨厚的女子,他的阿兰。

他无论多久都会记得阿兰给他递的那个馒头,虽然说并不好吃,甚至,可以说是难以下咽,可是那却是他人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记得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阿兰从怀中掏出这热乎乎的馒头,没有顾着自己只是塞给了他。握着这暖烘烘的馒头,他看着阿兰满是雨水的脸上带着憨厚而淳朴的笑,他好像不再惧怕这世间的任何东西了。

最后站了不知道多久,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黑暗中他一个人独自前行,偶尔听到那轻轻的叹息之音,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如何的苦闷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