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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嬷嬷道别之后,二人顺着原来的路离开了这偌大的万安布庄,乐珠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回去的路上还在对旁边的谌景疏兴奋的说:“这次真的是要多亏你,在看到这么厉害的布庄之际居然见到了宋嬷嬷!感觉现在高兴的可以把昨天晚上那条蛇当裤腰带栓上了!”

谌景疏突然觉得她现在还是笨点好,笨点就不容易记住太多难受的事了。

雨在二人进万安布庄时已经停了,虽说天上还挤着几朵胖乎乎的乌云,但是可以看到远处山峦处的乌云已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白白胖胖的云彩。

如此美好的景致让街道上不少人都驻足而观,乐珠扯了扯谌景疏的衣袖,指着最大的那一片云,笑的灿烂:“放晴了。”

谌景疏没有看那一片云,他微微低头,看着乐珠,忽然想起一句诗“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片刻他便抬起了眸,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他不该带有任何情绪,不该的。

宋嬷嬷说的并没有错,他年轻时的恣意妄为,终究是会将自己反噬,刚对宋嬷嬷说的话他自然也会履行,保护乐珠不受欺负,但他没有说过他能够一直将她护着,苏妈妈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他寻遍医师都只说了句:药石无医。

待苏妈妈离去,乐珠自然也会走,他所承诺给她的一切也会遵循,在那儿之后他早已想好以后的日子,寻一处无人荒地,带着兄弟们生前的腰牌,去赎一辈子的罪。

乐珠感觉到了不对劲,谌景疏似乎情绪不佳,她觉得大抵是因为宋嬷嬷吧,二人走在街上,乐珠轻声道:“宋嬷嬷说话重,我以前也被说哭过呢!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生气嘛。”

尾音微微上扬,像以前求着老太君要吃糕点的模样,可怜又可爱,谌景疏摇摇头,乐珠不会知道他以前做过何事的,知道了大抵是会吓跑的,如今还一脸歉疚的模样,谌景疏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没有生气,好好看路。”

说罢,轻轻揽了下乐珠的肩膀,让她躲过了迎面跑着的小童,乐珠小声的说了声谢谢,感觉肩膀热乎乎的。

到了客栈后,见小二正踩着长凳往客栈外头挂着花灯,是朵莲花型的,看着十分喜人,这时乐珠才注意到街道上不少店面或是人家都陆陆续续的拿着各种各样的花灯往外头挂,本来由于下雨,都没什么人,现如今摊贩竟然相较于昨日多了更多,且无论卖什么的摊贩都会在布幡旁边竖着一根竹子,上头挂着几个花灯。

“花灯会,三月半。”

谌景疏是知道的,益州城每逢三月十五,百姓便会自发的开始在屋外挂花灯,比比看谁家的花灯最为好看,以及城北的柳河也会有不少人去那里放花灯,祈求今年平安顺遂家人和睦。

他倒是对这些节日并没有多少感觉,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待在客房中看着窗外罢了。

“谌景疏,我们去看花灯会吧!”

乐珠似乎很兴奋,二人往客房走的路上,都用手对谌景疏比划着:“以前我也有个极为漂亮的兔子花灯,是我好友悄悄送我的,怕被发现就藏在被子里,谁知道突然着了火,把被子烧着了,我还挨了打。”

她笑着说着幼时的糗事,这倒是她为数不多觉得快乐的日子,谌景疏认真的听着,倒是也想起了自己十四岁那年的事情,那时他和家里那位闹脾气,气的他骑了马就往城外跑,一路上吓退了不少路人,跑到城郊的一处集市,张灯结彩的,他也觉得好奇,便将马拴在了树上就跑着去看热闹,他记着那日是元宵节,热闹的街道上,不少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手里拿着花灯,唱着元宵节的歌儿,莫名的难受了起来。

在他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下子将一位老人撞倒,老人腰间挂着的花灯已经摔坏,火焰瞬间就将花灯燃成飞灰。

后面的事他也忘记了他只记得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老人去了他家的元宵铺子,老人给他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元宵,他只记得那碗元宵不算好的味道以及街道上花灯的光芒。

“好,天色尚早,休息一个时辰后便去。”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语气中的柔和之意,乐珠看着他的狭长双眸,突然笑了下,道:“好。”

窗外的两片绿叶缓缓落下,落在一处水洼上,逐渐旋转着靠近,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荡起波纹。

果然,在天色渐渐暗了后,街道上的声音都渐渐传入到了乐珠的耳朵里,摊贩的叫卖声,孩子们在那儿摆弄着灯笼的嬉笑声。

乐珠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却见谌景疏也刚刚推门而出,二人视线交错。

“走吧。”

“来了!”

二人走到街道外,绚烂无比的灯火让乐珠不禁轻轻将手放在了胸口处,感受着这让人悸动的惊艳景色,她跨出门槛,像一个幼童一般脚步轻快的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逛着,谌景疏缓步跟在她的后面,她似乎很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

在看的眼花缭乱时,乐珠瞥见一处做糖人的小摊,一个老爷爷坐在木头小凳上,面前摆着捏糖人的工具,几只栩栩如生的动物插在木槽中。

她看见的是老爷爷挂在旁边的花灯,是一只兔子,通体白色,双目双颊都用着朱砂描出云纹,尤其是那小尾巴,在微风吹拂下还会轻轻摆动,兔子肚子里的烛火柔和而清晰,乐珠瞧着十分喜爱。

“请问这盏花灯多少铜板?”

“丫头居然一下子就看中这盏灯,这是我那做老婆子做的,你若喜欢,就拿个十文罢。”

老爷爷的要价并不贵,乐珠见他站起身来,右腿却是缺了半截,站起来去取花灯时都有些颤颤巍巍的……她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又笑着问:“爷爷,您方便再做两个糖人吗,可以做人儿吗?”

老爷爷取下花灯,递给了乐珠,见乐珠白净乖巧的模样,心下也是欢喜,旋即点点头,问着:“丫头要做什么样式的?”

乐珠转身拉过谌景疏,和他站在一起。

“和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