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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内房,谌景疏随意拉了一个椅子坐下。

谢存也收敛了刚刚的模样,坐在了谌景疏对面,道:“丞蕴,这么久了,你还是如此,此次前来寻我有何事?”

“陪内子买丝绸罢了,却是瞧到了有意思的事,石颖,城门兵士收取百姓大量关税的事情你当真不知?”

“什么?!”

谢存一听,手掌重重拍在旁边的木桌上,面上愤怒不已,怒气冲冲道:“是我疏忽了,城门的百夫长当真是吃干饭的,你放心,这次事情严重,我会好好处理。”

谌景疏也知道他为人,手下犯事,他是不会姑息的。

“这事没有透露到你这里,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当从何处查,我不说你应该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谌景疏手指轻轻叩着旁边的书案,眸中色彩晦暗不明,面色冷硬,谢存看着他,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男人依旧是许多年前那个单枪匹马闯入敌营割下对方统军的少年,若不是那件事的发生,谌景疏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幅样子。

造化弄人,谁都分不清,谁都躲不过。

他端起茶杯,看着绿色茶汤上几片茶叶,而后朝谌景疏一敬:“丞蕴,兄弟们都盼望着你回去。”

听着谢存的话,谌景疏罕见的红了眼眶,坚毅的脸上带着悲意,他缓缓推开谢存递过来的茶杯,道:“石颖,你是不会懂的,我怎么会有脸回去面对他们,我这条命都是死去的兄弟给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谢存被他说的话堵住了口,他紧紧捏着茶杯,杯中的热茶烫的他有些疼,但是却抵不了心中的一点刺痛。

“这不怪你,你把所有罪责拦在你头上,若不是你父亲——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别说了石颖,我是不会回去的。”

谢存见他如此固执,也只好作罢,了解谌景疏的人都知道他死倔的脾气,没人劝的动他,他看了眼外面,笑了下:“何时的事了?”

说的就是乐珠,谌景疏听见他在提乐珠,也放松了不少,唇边都带着一丝笑意:“三个月前了。”

“嫂嫂看着不过十五六,谌丞蕴,你这老牛吃嫩草也吃的太早了吧。”谢存嘴里没个边,谌景疏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了,结亲却是最晚的,他谢存孩子都有三个了。

谌景疏把旁边书案上的花生朝他弹射过去了一颗,让他闭嘴,谢存头一歪,花生碰在后头的墙壁上,发出不小的声音,掉在地上一片碎屑。

“谋杀啊你!”

谢存心有余悸的看了谌景疏一眼,谌景疏没理他,起身往外走。谢存忙拦住他,道:“你就和嫂子来这里住几天吧。”

“不用,她忙着回去学东西。”

说罢,走去了院子。

院子里,乐珠正蹲着陪谢存的小女儿看池塘里的鱼,小丫头似乎很喜欢乐珠,紧紧的靠着乐珠,胖乎乎的脸上都是兴奋:“漂亮姨姨,送你鱼!”

乐珠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软乎乎的,让她爱不释手,她拉着小丫头的手,道:“姨姨不要小鱼,姨姨把咕咕带回家好吗?”

“好的!咕咕不喜欢爹爹,欺负娘亲,不让咕咕和娘亲睡觉!”

“谢咕咕!说什么呢,到爹这里来。”

谢存满脸尴尬,乐珠倒是没听懂,疑惑的站起来,抱着咕咕走到二人面前,咕咕见到谢存,笑着让他抱。

“嫂嫂,咕咕给你添麻烦了。”

咕咕抱着谢存的脑袋,睁着大眼睛看着乐珠。

“说笑了,咕咕很是听话的。”

又聊了一会儿后,谢存送二人到了府门口,认真道:“丞蕴,若是有什么事,就来找兄弟我,这里永远欢迎你。”

谌景疏点点头,表示感谢,而后在谢存的目送下,和乐珠离开了府衙。

外面已然天黑,但这益州城依旧灯火通明,甚至较白天都要热闹不少。

乐珠还在回味咕咕的小脸蛋,心情异常好,“咕咕说谢大人欺负她娘亲?你该说说他,都没有看见咕咕的娘亲。”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对这档子事一点都不知道。

谌景疏笑了声,说道:“他夫人又有喜了,你猜为何咕咕说他。”

听他揶揄,乐珠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你你你,你说荤话。”

“冤枉。”

二人回了客栈,客栈内的房间并不大,但是好在后头有个沐浴的地方,四日的舟车劳顿,乐珠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腌了的鱼,叫那外头的侍者烧热水了。

“姑娘,这是雄黄粉,最近蛇鼠众多,客栈里抓出过一条蛇,你把这雄黄粉撒在角落,可以把蛇吓走。”

那女侍者见乐珠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姑娘,想起家中的妹妹,给了满满一包雄黄粉。

“多谢姐姐!”

虽然听见有蛇,她心里还是没底的,她自小就害怕蛇,幼时又一次去宫里举办的秋猎大会,她正和宁渝璇在草坪那里玩得开心,那七皇子居然抓了一条菜青蛇来丢到了二人中间,登时她就吓得倒在了地上,回了家病了半旬才好,自此之后,对蛇就有了莫大的阴影。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关上门,以防万一,将这雄黄粉撒在地上的每一个角落,这才放心的到了帘子后面,脱下衣服,小心的跨入浴桶中。

水烧的热热的,乐珠这几日的疲倦都似乎一扫而光,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中,想了下这几个月以来的遭遇,倒是不在意了,希望之后也就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学成手艺后,开一家小绣品铺子,安安心心的过完一生,她也就满足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房梁上一条爬行的蛇嗅到了雄黄粉的味道,黑亮的身子扭了扭,最终无力攀附,直直的往浴桶中掉了下去。

隔壁刚沐浴完的谌景疏正系好了腰带,拿起包袱里的书卷就开始看了起来。

客栈的床有些小了,他侧着身撑着腿,眉眼如画。

“呀——”

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尖叫,谌景疏眉眼一凛,迅速翻身冲了出去踢开乐珠的房门,快步走过去拉开帘子,一个白皙如玉的身子就从水中突然冒出来。

谌景疏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