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毒雾。
常溪摆了摆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常溪可不是不讲义气的人,怎么可能把你丢在那里自生自灭。”
重逢以来,虽然常溪对薛酌的确是是抱着退避三舍的态度,但是在这次二人共同经历这场生死之后,她的态度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常溪自己并没有发现这点变化。
“哎呀,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看看附近的情况。”
“说不准我阿爹他们就在这悬崖上面想着怎么救我。”
常溪的确一语中的。
此刻,悬崖上。
凌墨和慕容昭带着人一大早就来到这处悬崖。
可他们却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甚至气氛一度陷入僵持。
这一切都只因为那位老者的一句话,“王爷,落入绝命谷之人绝无任何生还可能。”
“本王不信。”凌墨下意识的就不愿意相信,“本王的女儿一定还活着。”
慕容昭也不愿意相信,“这分明不对,你的孙子昨天才告诉我们落入绝命谷的人九死一生,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无人生还。”
那名老者叹了一口气,“二位王爷,郡主从这百丈悬崖摔下去,即便侥幸不死,可也会沦为残废。”
“而且到了晚上,那些林子里的猛兽也会出来。”
“最重要的是,这绝命谷常年笼罩一层薄雾,而这些雾是有毒的,它就像是一道屏障,将山谷内外隔开,却又不会影响里面的人,这才是绝命谷这个名字的真实出处。”
“当然如果人可以快速穿过这层薄雾,那就可以不用中毒,譬如像郡主这般直接从悬崖坠落山谷。”
“但老朽先前也说了,非死即残。”
这下,凌墨和慕容昭彻底陷入了沉默。
按照这位老者的说法,借助绳索下悬崖这个法子是根本行不通的。
除非和常溪一样直接坠落悬崖,但这种方法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尽管凌墨和慕容昭很想去救常溪和薛酌,可他们也不能将其他人的性命视作草芥。
慕容昭脑中灵光乍现,他问老者,“老先生,那您可知道有关毒雾解药的信息?”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过。
所以,慕容昭天真的想这些老者知道这么关于绝命谷的事情,那说不定他就知道一些关于毒雾解药的信息。
闻言,那名老者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王爷,您真是高看老朽了,老朽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况且若是有解药的话,那这绝命谷就应该换个名字。”
他似乎看出了这二位,“二位王爷,老朽要奉劝您二位一句,不要去试图研究这毒雾的解药。”
殊不知,此时凌墨心里正打着这个主意,“为什么?”
那名老者继续解释道:“曾经在老朽的村子,有两位采药人,有一天,那两位采药人为了采集一株生长在这处悬崖的一株珍惜药草,可等守在悬崖上的那位采药人将下面的人拉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下面的人早已断气。”
“也是从那个时候,绝命谷的名字才传出来。”
话说到这份上,凌墨和慕容昭心都凉半截。
......
这边,常溪和薛酌在外面转了一天,可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离开这个地方的线索。
不得已,常溪和薛酌只好又回到那间木屋。
他们总不能一直在外面晃荡。
到了晚上。
常溪坐在火堆面前烤火,她双手撑着下巴靠在膝盖上,橘黄色的火苗倒映在她的瞳孔中跳跃,可她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
薛酌在一旁烤鱼,鱼烤好之后,他先将鱼递给常溪,“溪溪,你肯定饿了,先吃鱼吧。”
烤好的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常溪现在没有吃鱼的胃口。
常溪声音闷闷的说:“薛酌,你自己先吃吧,我还不饿。”
薛酌察觉到常溪心情低落,“溪溪,先别想那么多,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一起离开这里的。”
常溪低低的叹了一声气,“薛酌,可是我真的好想回家,我想阿娘,阿爹,宁宁,还有姨母她们。”
“从昨天到现在,你和我的家人肯定都特别担心我们的安全。”
薛酌没有说话,或许常溪的家人会真心担忧她的安危,可他不同,镇国公府里那些所谓的家人,除了祖父和那一对堂弟堂妹,其他人恐怕巴不得他尸骨无存。
尤其是他的好继母,可他怎么会让那群小人如意,他一定会找到能够让自己和常溪离开的办法。
常溪兀自在那里碎碎念,“薛酌,你说他们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吧。”
“也对,我们两个人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会刚好掉到温泉里。”
“唉,恐怕他们以为我们俩已经摔得粉身碎骨,说不定都已经在给我们立衣冠冢了。”
“真是世事无常,我还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了。”
自己又碎碎念好一会儿,常溪又问薛酌,“薛酌,你怎么不说话?我一个人说话好无聊,你陪我聊两句。”
薛酌有分寸的先问了一句,“溪溪,你想让我陪你聊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算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也没处去告诉别人。”常溪只是单纯想让薛酌陪她说说话而已。
薛酌抬眸眼神定定的看向常溪,“溪溪,我想知道你在得知怀上宁宁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常溪一下就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薛酌,停顿了片刻,道:“...薛酌,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薛酌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是唐突,于是,他给自己找补,“溪溪,是我唐突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薛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意识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明明他心里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他薛酌永远都对不起常溪。
作为罪魁祸首,他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的。
心里不禁又涌起一阵酸涩,嘴角虽然噙着笑,可那抹笑却是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