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字？”
直到顾忆生再也受不了他的目光，白了他一眼。
这个亡千商大胆得很，行事很疯癫。
“自作多情，我在看风景。”亡千商收回目光，反唇相讥，死不承认。
“你以为盯着我看便能将我看透？看来我是太高估你。”顾忆生淡淡道。
她以为亡千商看她就是为了探究她的一举一动，好找出她的弱点，用她来达成什么目的。
她完全没想过亡千商是对她存在什么心思。
顾忆生的话让亡千商面色一沉，酒杯被他用力一捏，瞬间碎成齑沫。
他或许知道这女人的弱点了！
“被我戳穿而恼羞成怒？”顾忆生补刀道。
亡千商破天荒没有和她对峙，而是偏过头，不发一言。
只有明白亡千商心思的欧阳明华，强忍着笑意，怕亡千商恼怒。
大半的时间都在讨论关于品香坊的事，欧阳明华和顾忆生相谈甚欢。
只有亡千商时不时偷看顾忆生，想到她即将成为战王妃，心中越发复杂。
这么多年，他从未对女人动过一次心，任何女人于他而言都是工具，都是随手可丢弃的。
只有顾忆生，对他有致命吸引力，扰乱她的心思。
这样的女人，他真想得到啊！
“真没想到品香坊短短时间规模竟然如此大，你经营的手段倒是厉害。我还有一个想法，或许你会感兴趣。”顾忆生说道。
之前，得知楚之寒有很多产业都是秦薄言在打理，她和楚之寒定亲后，便断了和欧阳明华合作的念头。
可欧阳明华不愧为首富，经商之道特别厉害，品香坊已经在短短时间内发展到她想象不到的地步。
光是她的分红，四个月的时间，已经不下二十万两。
虽然她没有去取银子，但这些银子欧阳明华都以她的名义存在钱庄。
欧阳明华对她如此大方，倒是值得再帮一次。
“求之不得。”欧阳明华有些惊喜，他以为出了品香坊，顾忆生便要和他划清界限。
如今听到顾忆生主动说要和他合作，他自然意想不到。
“奶茶你可知？”顾忆生问道。
“外族的奶茶？”见多识广的欧阳明华对奶茶倒是有所耳闻。
是牛奶与茶的融合，不符合国人的口味，因此并没有普及。
“花果不仅能用于糕点，更能与奶茶所结合。品香坊主要以糕点为主，吃了难免口干舌燥，若是配上奶茶或果茶，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顾忆生淡淡道。
她的话让欧阳明华和亡千商都有了兴趣。
“你的意思是，若在品香坊旁边开奶茶店，定然能事半功倍？”欧阳明华很快明白顾忆生话中的含义。
“没错。”顾忆生就奶茶店的各种细节，与欧阳明华侃侃而谈。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欧阳明华偶尔插一句，奶茶店的轮廓渐渐清晰。
不知不觉间，天近黄昏。
顾忆生话音落下，欧阳明华猛然惊呼：“妙啊！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妙计。”
“百姓一开始可能接受不了，不愿尝试，但在他们买糕点时，让他们试喝，那么他们定然能明白其中美妙。所以品香坊和奶茶店相辅相成，锦上添花。”
顾忆生连开业后的营销都已经想好。
最后，欧阳明华还是以之前的分红模式，以一万两买断奶茶和果茶的配方，店铺给她了两成利。
谈好一切，欧阳明华本想留顾忆生用膳。
但现在顾府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不能在外面久留，便拒绝了欧阳明华。
临走时，她留下两张成亲宴的请帖。
亡千商目送着顾忆生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依然无法收回目光。
“你的心思这般明显，她竟然看不出，这说明她全心全意都是那位。”
欧阳明华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
亡千商阴沉地看了眼欧阳明华：“我知道，这不正是我接近她的理由。她越爱战王，那么我……”
说着说着，亡千商的语气渐渐弱下去，直到最后无言。
欧阳明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怎么？舍不得了？”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包括她！你说，我舍不舍得？”亡千商突然一笑，邪魅狂狷。
“她确实万中无一，越接触越吸引。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欧阳明华郑重其事警告着。
若是之前，欧阳明华还不知道亡千商的心思有多热烈。
直到刚才看到亡千商的目光一直在顾忆生身上，他才明白。
都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亡千商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越陷越深。
“你的话太多了。”亡千商冷声道。
欧阳明华无奈，却未曾再多言。
果然，顾忆生的猜想是正确的，顾府不少双眼睛盯着她。
老夫人之前便不满她随意出门，虽然顾正明从中周旋，老夫人强忍下想要教育顾忆生的心思。
可眼看着亲事将近，顾忆生竟然还敢出去一下午，天快黑才回来。
她便在大堂等着，用祖母的口吻教训顾忆生。
“你一言一行都代表顾府，将来还要代表战王府，你行事如此无礼，如此轻浮，若到了战王府，如何能当起王妃大任？你亲娘早逝，不知规矩，我不怪你。可已经教导你多少次，不要随意出门，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顾婵儿在一旁忍不住一笑。
看到顾忆生挨骂她就开心。
“祖母，请你来参加我的亲事，不是让你对我指手画脚！我难当王妃大任，堂妹便当得吗？”顾忆生看到带着笑意的顾婵儿，直接说道。
顾婵儿见顾忆生提到她，瞬间笑不出来，面色变得难看。
老夫人面色一变：“大胆，当了王妃就了不得，这顾府就容不得你了，三番两次忤逆我。你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了王妃确实了不得，有人想当也当不上。既然你看着我生气，又为何要见我？岂不是找着气受？”
顾忆生淡漠看了眼顾婵儿，才道，“祖母还是早些休息，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事上。”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夫人气的瘫坐在椅子上。
不出所料，老夫人又给顾正明告状。
她本以为顾正明会敲打顾忆生一二，替她出气。
没想到顾正明还是之前的态度，让她不要插手小辈的事。
老夫人更加气恼。
“白梨，你可认识欧阳明华？”回到遗珠院，顾忆生问道。
“听王爷提过，是都城首富，但不知具体细节，秦薄言应该比我更了解。但可以确定和王爷不是一路人。”
白梨知道顾忆生今日去见了欧阳明华，如实说道。
顾忆生心下了然，思绪百转。
从欧阳明华和亡千商的相处模式来看，两人虽然是好友，但亡千商似乎占主导地位。
所以欧阳明华的立场和深浅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亡千商的身份。
虽然她早已经猜到亡千商是因为楚之寒而接近她，但他的身份依然很神秘。
想当初欧阳明华连明霞郡主都敢得罪，他背后定然有依靠，顾忆生猜测，应该是宫里某位皇子。
如今亡千商能让欧阳明华这个首富气势他低一等，身份可不简单。
想到此，顾忆生心中咯噔一声！
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