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要羞辱二殿下。”裴乐瑶说的理直气壮。
郑少杰震惊的看着他。他对裴乐瑶的认识还是太肤浅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郑少杰是南诏的二皇子,身份在这里摆着,自然不能乱杀。
杀了郑少杰,南诏永远有了一个向大周开战的借口。
杀了郑少杰留下这么一个口实,根本没必要。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郑少杰很值钱。
此时,裴乐瑶看到郑少杰有两种心情,一则,觉得他就是个小丑,很好玩,二则,觉得他是棵摇钱树,闪闪发光。
“将我们尊贵的南诏二皇子带回去……”
郑少杰被裴乐瑶带回了昌州府关押起来。
昌州府的山匪除了黑虎寨,还有一些零散的小山寨。
黑虎寨解决之后,其他小山寨有的主动投诚,有的负隅顽抗。
不过裴乐瑶就不用亲自制定剿匪计划了。
她已经将顾顺培养出来,剩下的就交给顾顺来处理。
黑虎寨里大当家和三当家的全部财物当然是在郑少杰的手中。
除此之外,还有山寨库房里的财物,以及郑少杰自己私吞的部分,着实一大笔银子。
陆恒又开始忙起来,他要将这些缴获的财物全部都登记造册,梳理出来。
当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昌州府的师爷,账房全都参与进来。
季白自然不敢向往这些财物,这些财物是要运回京城的,入国库的。
他只是心里怀着一些期待,如果六公主开恩,能给他留下一部分就好了。
有了银子,他可以多为老百姓做些事情。
翌日,裴乐阳穿戴整齐,去见郑少杰。
郑少杰比昨日沧桑不少,眼眶发红,头发蓬乱,显然没睡好。
“玉瑶没伺候你梳洗?”裴乐瑶挑眉看向郑少杰。
裴乐瑶自然知道,玉娆不仅是他的婢女,还给他暖床。
堂堂南诏二皇子,在大周五年,身边只有玉娆这一个女子,两人朝夕相处,关系怎么可能只是奴婢和主子。
“六公主殿下还关心这些。”郑少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要怎么处置我?”
“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朋友见面,何必剑拔弩张,我待你一直很和善。”裴乐瑶笑容艳艳。
“你从山洞出来,我怕你寒酸,给你铺了红毯,官员拍手,夹道欢迎,我待你不薄吧?”
郑少杰凶巴巴的瞪着她,“你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何必如此?”
“你不能理解这么理解问题,我是真心的。”裴乐瑶一脸真诚的说道。
郑少杰微微皱眉,“那你会放我回南诏?”
“那是自然。”裴乐瑶说道。
郑少杰有些意外,看着裴乐瑶,片刻之后唇角又勾起自嘲的笑。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不多不多,十万两白银就行。”
“你疯了?”郑少杰拍案而起,对裴乐瑶怒目而视。
“堂堂南诏二皇子,十万两白银,不多吧。”裴乐瑶坐着未动,好整以暇的看着郑少杰。
郑少杰知道,自己刚才没有沉住气,很是丢人,重重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没有那么多银子。”郑少杰说道。
十万两白银对于他来说相当于天文数字。
即使他东拼西凑或许能够凑齐,可以后他怎么办?
既然要耍无赖,那就一分钱也不掏。
裴乐瑶却并不觉得意外,淡淡一笑,“我原本也没打算问你要。”
郑少杰,……
“那你准备问何人要,我母妃身份低微,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至于我父皇……”郑少杰呵呵干笑两声,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恨不得我早些去死,不可能出这么多银子。”
“你一个堂堂南诏国的二皇子,被逼着与土匪厮混在一起,也真是难为你了。”
裴乐瑶露出嘲讽的神色,“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的谋划吧。”
“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既能消磨你的意志,又能把你打发出南诏。”
郑少杰冷眼瞪着裴乐瑶。
虽然他心里知道裴乐瑶说的都是正确的,但还是难免生气。
“我听说南诏国现在最得宠的是六皇子。”
“是因为他的母妃很得宠。”
“这应该是六皇子一派给皇帝出的馊主意,目的就是打击你。”
“你倒是对我们南诏国很了解。”郑少杰冷哼一声。
“所以你想从别的地方搜刮银子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裴乐瑶信心满满的说道。
“再怎么说你也是皇子,南诏皇帝也是要脸的。”
“何况,上一次乐阳县水灾就是他动的手脚,我已经找到了证据。”
“这一次黑虎寨也是他的手笔。”
“不让他出点儿血,这件事情怎么能轻易过去?”
现在昭德帝根本没有心思对南诏用兵。他的所有心思都在西夏。
所以裴乐瑶即使将乐阳县水灾,以及黑虎寨的事情告诉皇帝,这是南诏国皇帝的手笔,昭德帝也不会有所作为。
毕竟死伤的都是百姓,离高高在上的皇帝远得很,他毫无痛感。
所以裴乐瑶准备以自己的方式解决,先拿点银子回来贴补受苦的百姓。
等将来她的权势更大,能够在整个大周说了算的时候,她会腾出手来对南诏用兵,把失去的夺回来。
“我想你能回到南诏也是因为掌握了南诏皇帝在乐阳水灾时动手脚的证据吧。”裴乐瑶挑眉看向郑少杰。
郑少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所以我准备将所有的证据都派人送到南诏皇帝的手中。”
“如果他不给银子,我就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
“你们南诏就等着我大周的兵马兵临城下吧。”
郑少杰哼了一声,“你少吓唬我。”
“别忘了自己去和亲的事情。”
“大周皇帝宁愿舍弃你这么聪明的女儿,也不愿意对一个小部族动兵,你觉得他会对南诏用兵吗?”
郑少杰果然是聪明人,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
不过这也在裴乐瑶的预料之内,她并不气馁,接着说道,“现在大周皇帝的心思在西夏上,不过很快对西夏的战事就会结束。”
“南诏将是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