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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本就揪成一团的心这会儿更加明显,齐齐往那手术室的门口而去。

绷紧的神经只等那手术室里头的曾院长和谢敬白出来。

当然,最好的还是可以看到醒过来完好无恙的宋北悠。

然而,当手术室门被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一边摘口罩一边神色严肃的谢敬白时,他们一个个的都大致猜到了什么。

特别是段尧,心里头一个咯噔,唇色从未有过的煞白。

他盯着走出来的谢敬白,“人呢?

悠悠呢?”

谢敬白抬起头,对上段尧的双眸。

天之骄子的他瞳孔深处是外人不曾见过的慌张不知所措。

有钱能使鬼推磨,遮手遮天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像此时这样的,真的少之又少。

不来由地让谢敬白觉得心疼。

“嗯?”段尧音调稍稍拔高,再次一问。

纸是包不住火的,谢敬白压根就没想着要隐瞒段尧,支支吾吾道,“那个,三爷,你这边得做好心理准备。”

“说!”段尧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如同灌铅,重得要命。

不太喜欢这种拖拖拉拉的感觉,烦躁。

下一秒,谢敬白眼睛一闭语速加快,“宋小姐手术很成功,不过暂时还没能醒过来。

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我这边不知道。

有可能一天,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一年,亦或者说就这样永远......”

醒不过来。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生怕伤了段尧的心。

可是啊,这怎么能不伤心?

都这么大的事了,还能保持以往的淡定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这一刻的段尧再也忍不住于眼角滑落了泪水。

推开谢敬白,朝着急诊室里头走去。

这原本是不合规矩的,可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规不规矩了。

在吃惊心疼不已的众人目光下,看着他们家的三爷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头去。

外头这几个人跟宋北悠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早就把她当成了家人。

严冬同样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无法想象平日里生动有趣的宋北悠接下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变成植物人的样子。

恨不得要去杀了那个还剩下一口气的楼玥。

可是这楼玥要是就这么死了那简直就是便宜了她。

难过得要命。

这边宋北悠的事没一会儿就传到了不少人的耳中,刚醒过来的段老夫人自责地给自己扇了几巴掌。

“都怪我,都怪我!

我的悠悠宝贝啊......”

哭得不能自拔。

宗澜芳一天之内已经晕倒了好几次,这会儿听到这事,两眼一黑再再一次晕了过去。

顾盼盼和顾得白刚回到锦绣山庄,得到消息的又第一时间带着顾得白赶到清水河。

看到自家舅舅白术在这种时候还能有闲情逸致下棋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不是,老头,怎么回事?

宋北悠能不能醒过来?这么好一个人,我就不信死老天爷会这样的不长眼。

你倒是给她算算啊,看看她的命格命数还有多长。”

她说完,顾得白接着上,他抱着白术的大腿,“舅姥爷,你行行好啊,能不能去京城救救悠悠姐姐。

我好喜欢她的。

我长大还要娶她当老婆的。

你快想想办法啊。

没有她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呜哇,呜哇,呜哇。”

......

顾盼盼和顾得白母子俩接连在白老耳边叨叨的,叨到白老的耳朵都要起茧子。

又过了一阵,实在是没办法,“哎呀”一声后,“这个我不清楚,这是天机,泄露了对悠悠不好的。”

一句话,顾盼盼和顾得白母子俩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见他们母子俩对看了一眼笑出了声。

顾得白奶声奶气,“泄露了会不好?咱们不泄露悠悠姐姐是不是就会好?”

顾盼盼摸了一把顾得白的头发,“不愧是我儿子,聪明。

走,回京城。”

母子俩临走前,还瞪了一眼白老。

白老,“......”

不是,他怎么了?

他也没干嘛啊?

他比谁都不想宋北悠出事。

只是没办法,命数里边有这东西,逆天改命的事不好。

哎~

...

京城帝都医院。

宋北悠被转到了术后病房。

空荡荡洁白的病房内,除了医疗仪器发出的“哒哒哒”微弱声外,别无其他。

天气并不好,黑压压的,起风了,将窗帘吹得鼓鼓的,一下子往里飘,一下子往外飘。

病房中间靠墙的位置,是病床,宋北悠很是安静地躺在那儿,依旧是闭着眼的状态。

病床的边上是段尧,他正俯着身子,手上拿着沾着温水的毛巾帮宋北悠擦拭身子。

很仔细,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放过。

他知道宋北悠爱漂亮,也爱干净,即使是这样躺在床上,他也要让她干爽利落。

擦了一遍不够,又擦了一遍。

将水盆里的水倒到洗手间后,回到病床边上,坐在一侧的凳子上。

从段老夫人出事到现在轮到宋北悠躺在床上为止,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

这四天,段尧可以说基本没怎么合过眼睛。

以至于他这会儿的双眸里头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这两天更是连胡须都没时间打理,下巴唇上是清晰可见的胡渣子。

他落座后,牵起宋北悠的手,将自己的唇落在她细腻白嫩的手背上,一遍一遍又一遍。

觉得不够,又起身,将自己的吻一遍一遍地落在她的脸颊处。

许久许久,觉得够了的那一刻,才不舍地又落座。

哽咽道,“悠悠,醒来好吗?”

宋北悠还是那样,没有一点反应。

......

次日,安监局庭审部。

脸上被划花得吓人的楼玥被绑在庭审椅上,她面目狰狞,盯着正前方的审判长。

她的旁侧坐着段郁,严立和严冬。

后方则全是京城这边很有权威的记者。

审判长手中的锤子重重地敲击,“楼玥,你可知罪?”

楼玥先是面无表情,而后一阵阴笑,“呵呵呵呵,知罪,我有什么罪?

再说,你说的是什么?

我根本就不叫楼玥。

我叫做韩!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