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辰气愤的撵走若雪,而后独自坐在狱中,凝视着摆在眼前的笔墨纸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犹如一位智者,将一个个人名如繁星般罗列在白纸之上,然后凭借着晓剑仁的记忆,开始追溯自己被封王之后的曲折遭遇。
封靠山王,这一路走来并非一帆风顺,其中的艰辛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在上一世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毕竟,每一次的封王,都如巨石投入湖中,引起朝堂政局平衡的剧烈摇摆。
这绝非普通官员的晋升,在整个大乾,能被封王的仅有六人。
除去自己这个徒有其名的靠山王,还有长公主的鬼王,其余四位王则宛如四颗璀璨的星辰,分布在四域之中。
四王,他们是大乾真正的王者,宛如高山般巍峨,令人仰望。他们的名号,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闪耀着无尽的光芒。
他们的附属势力,更是如茂密的森林,根深蒂固。
这其中,有一王不得不提,那就是北域的灵源王。
此人的养老之地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坐落在北域。
联想到战帅府如今的异样,晓星辰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北域那边的这位王恐怕已经出现了问题。
至于其他三王,此刻却如深潭中的鱼儿,杳无音讯。
然而,在自己被封靠山王之后,四王的信件如箭雨般纷纷射向永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一个废物封王,简直是对他们王号的莫大侮辱!
由于四王的百般阻挠,武帝的诏书不得不推迟些许。
然而,蚍蜉撼树谈何易,最终武帝还是赐予了晓星辰一个靠山王,
“封王、诗仙会、后土祭”,
这些问题犹如一道道难题罗列在眼前,而后他开始逐一将其与相应的名字紧密相连。
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脉络,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
如此行事,其目的乃是寻觅一个破局之点,毕竟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如潮水般涌来,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得不未雨绸缪,贤妃身处帝宫,每一次外出都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冒着巨大的风险。花语楼这边有若雪相助,情报系统已然畅通无阻,然而毕竟皆是女子,诸多事宜多有不便。此时此刻,他开始寻思寻觅一批能够在暗中为他排忧解难的人。
生死关头,拘泥于武德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又怎会不知变通?
有些肮脏之事,他必须假借他人之手去完成。
暴力,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是解决问题最为直接有效的手段。
他往昔之所以不用,是觉得没有必要,可如今众多矛头纷纷指向自己,若再不采取行动,自己必将陷入被动之境。
既然已成为战剑,那就针尖对麦芒,与他们一决高下。
最终,晓星辰的笔尖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一个名字之上,也唯有此人,才有合作的可能。
本来以他现今与长公主的关系,长公主的人手自是不在话下。
皇甫凌雪入京,绝非表面上这些人这么简单,在封地多年,她早已在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
然而,他却不愿与皇甫凌雪有过多的纠葛,个中缘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不想如此。
而如今所选择的这个人,虽然他们目前尚未相识,但此人在未来几年将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隐忍、低调、蓄势,这几个字在他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亦是前世晓剑仁为数不多钦佩之人。
此人此次亦会现身诗仙会,然他人所扬者乃美名,而他所扬者则为臭名。
前世的他,与晓剑仁如出一辙,皆臭名远扬,然晓剑仁有靠山王之名号,无人敢轻易招惹,而此人则不同,虽为人人可欺之徒,却宛如黑暗中的饿狼,他令整个永安皆视其为废物。
待他真正展露獠牙之际,敌人连懊悔的机会都将荡然无存。
“就是你了,凌飞鸢!”
只闻啪的一声,他将手中之笔如利箭般激射而出,直直地摔落在这个名字之上。
此人与自己颇多相似之处,倘若可能,他欲于这一世引领此人踏上另一条截然不同之路,以免其英年早逝。
“牢头,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必归。”
他如鬼魅般穿过监牢,抵达大门口,言简意赅地说道。
“好,早去早回。”
牢头亦未加阻拦,这令晓星辰深感住在此处毫无体验感可言。
短短数日,此处竟已宛如自家一般,来去自如,无人管束。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皇甫凌雪的特意安排,然现今观之,或许这乃是武帝之意。
不过,他懒得深思,既然可以自由出入,那他也便毫不客气。
战剑之力如旋风般萦绕其身,此刻的他已然能够施展剑印,故而其行事之速快如闪电,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天牢之外。
待他如鬼魅般消失后,牢头才缓缓地踱步而出,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宛如雕塑般沉默不语。
随后,他弯下腰,轻轻关闭了天牢的门,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凌飞鸢,此人乃是叛逆家族凌家的三子。
想当年,凌家手握南陵飞凌军,也曾是声名显赫的将门世家。然而,正是他的一纸告密,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破了凌家的伪装,致使这个曾经辉煌的将门瞬间灰飞烟灭。
他,作为剿灭凌家的功臣,侥幸得以存活,并在大理寺谋得了一个官职。
可他的名声却如臭名昭着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义灭亲,这在书中或许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但当它真实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时,却唯有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连自己亲人都能狠下心来杀害的人,又有谁胆敢与他结交为友呢?
也正因如此,尽管他得以苟活于世,却为世人所不耻,被骂作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这些恶毒的言语,如潮水般涌向他,成为他生活中的常态。更有甚者,对他喊打喊杀,仿佛他是世间最可恶的恶魔。
一个不孝之人,无论走到何处,都将被人唾弃,这也使得凌飞鸢的生活苦不堪言。
虽然他身挂大理寺的官职,却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连他的府邸也被人砸得粉碎。
如今,他只能委身于一处破败不堪的院子里,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
然而,晓星辰却深知,这样一个恶名远扬的人,实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凌家被灭门之事,似乎与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南陵那块地方,晓家无疑是一头盘踞的巨兽,绝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自己之上。
这也正是晓剑仁对凌飞鸢另眼相待,甚至不时出手相助的原因之一。
晓剑仁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坚信,凌家的灭门之灾,必定是晓家的阴谋所致,这无疑是一起冤假错案。
这件事一直到三年后,凌飞鸢的复仇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十天之内,三城沦为一片血海,他彻底成为了大乾历史上第一个造反的人。
那时人们才恍然大悟,凌家军的精锐早已如蛰伏的猛虎般,被遣散后便卧薪尝胆,分布在各处,只待凌飞鸢的一声令下,便可如潮水般汇聚成几十万大军。
既然你们诬陷我凌家谋反,那我便反给你们看!
凌飞鸢在那一刻,仿佛化身为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世人亲眼目睹了一个黑化的人杰是何等的残忍,连屠三城,其手段之狠辣,令人毛骨悚然。虽然最终他被绞杀,但当时的震惊却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天下。
凌飞鸢率领十万大军报仇而来,那一刻,人们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凌家杀错了,凌飞鸢根本不是他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举报凌家,不过是在凌家必死之局下,为保留一丝火种的无奈之举。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一位人杰就此如流星般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