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和她妈妈约芬坐着法兰西王宫的专车回到家。
这种车因为有侍卫,一路上母女无语。
约芬对女儿有句问话,让她堵得难受,几次到嘴边,还是含住。
进了家门,她就急匆匆跟在桑迪身后。
桑迪上楼,她也跟着上楼。桑迪蹲下系鞋带,她也立在旁边不动。
家里仆人一个接一个的问候,她都装着没听见。
“妈妈,好奇怪啊,你今天这是犯了哪根神筋。”
“快进屋说,我快要等疯了。”约芬推着桑迪的背,直往她房间里走。
母女进了房间,约芬立刻关上门。
“快告诉妈妈,成事了吗?”约芬似乎在期待并希望着什么。
“成什么事,妈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别难为情,妈妈是过来人。”
“你是说我和查理?”桑迪这才明白过来。
妈妈与巴芬姐姐关心着同一个话题。
“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桑迪淡定地说。
“别给妈妈玩捉迷藏,你的衣服都扯成这样,我还听到查理的吼叫声。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么,一定是你还没有准备好,拒绝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你太愚蠢。
你可知道,法兰西有多少贵族之家的女人盼着这种好事。
我听巴芬说,她每天做的事就是挡着贵夫人们,带着自己的女儿来见查理。她们个个挖空心思,削尖脑袋钻营这样的好事。
你倒好,天赐良机,却装成圣女。气死我了。
傻孩子,一个女人一旦怀上国王的王子公主,可就是一步登天,连家里的鸡犬都升天。
好处我给你说过多少遍,就是不听。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妈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反抗,是他自己突然停下的。”
“什么?”
“是的,查理确实把我按住,发疯地扯着我的衣服,抓我的护胸,拉我的腰带。
我一动都不动,任他胡闹。
可不知为什么他最后又突然停住,还向我道歉,后悔得直撞自己的脑袋。”
“天啊,男人在这种时候有这样的举动,他不是在克制自己,这是要与你在这种事上划句号。
这个白眼狼的查理!
他亲政后,我还暗示过他,我们不要名分只要娃。
我女儿从小陪着他玩,他居然这样无情。
这么多年,我这步棋算是白下了。”约芬伤心地哭泣。
这种时候,这样的事情,桑迪真不知道怎么安慰约芬。
“还好,还有一个亨利国王。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约芬哪里是在哭,她是在迅速谋定新路。
约芬擦干眼泪。“我看亨利国王比查理有出息。
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国王的。
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我们一起捧红他。”
“老妈,别老这样算计人,自讨没趣。
亨利的母亲玛格丽特早就为他定了老婆,就是他的仇敌爱德华三世国王的公主。
天下的人都知道。”
“可他现在还不是没有夺回王位、指望我们帮助他吗?
趁他现在还单着,你还有机会。”
“妈妈,别胡思乱想,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再说了,巴芬摄政说得对,我们这样的贵族,没有王位没有地盘做嫁妆,不是做王后的命。”
“话虽然这么说,但也有例外。母以子贵。
王后只是一个虚名,要不要无所谓,给国王生娃才是至要。
你看,亨利不也是个私生子吗,他的母亲玛格丽特没当过王后,儿子照样能继承王位。
这就是王室血脉的重要。
桑迪,亨利只要喜欢你,我们不要什么名分只生娃。
好女儿,听妈妈的,这世道我见得多。
对于一个女人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
你给亨利国王生娃,以后整个英格兰都敬重你,成千上万的臣民跪倒在你的裙下,那是多么的风光与荣幸。
就算是最差,你也是亲王的辈分,封地授爵位一样不少。
英格兰在法兰西周围有八块飞地,送你一块,比你爸给查理卖大半辈子命的奉禄肥美多了!”
“亨利,好像只把我当成小妹妹。
他要是有那个心思,在布列塔尼的拉脱吉娜公司的那个晚上,就可以对我使坏了。
可他只是守着我,干坐一个晚上。”
“混孩子,妹妹只是男人的一个由头。
你再主动主动,感觉是会改变的。
你瞧他给你写的那张便条,火辣火辣的,连我都能感觉到他对你的热望。”
“对了,亨利的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吉娜吗?”
“哪怕什么呀,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再说,我看吉娜无论在长相与气质上,都与你差距大。她只是比你乖巧些,除此,哪里也比不上你!
你长得又甜又可人,全身透着一种贵气。
她虽是你表姐,但与你不在一个档次。
她与亨利要是对上了,怎么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哎哟,烦人。
妈妈能不能不再讲这些无聊的事。
堂堂正正嫁个人不好吗?
真心实意帮助亨利不行吗?
想这么多心思,俗气不俗气。”桑迪生气地夺门而出。
约芬马不停蹄地来到汉斯的家。
“汉斯父亲,亨利急着要在海上打一仗,把爱德华国王的皇家海军打趴下。
他要请你去他的雇佣军总部当总兵。
他们来人请你了吗?”约芬一进门就急忙问道。
“只是收到一封拜访帖,人还没有到。”汉斯回答。“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他们来人,你不要痛快答应他们。”
“这是如何?
大家都知道查理国王己经下令,法兰西皇家海军都接到战书,正紧锣密鼓地备战。
只等亨利的钱到位,就随时开打。
亨利找我去,只是想要我帮他评估。
再说我已经在塞纳河旅途中答应过他。这个点子还是我提醒他的。”
“知道,又不是不让你帮他。
而且还要强调你必须帮他实现目标,打掉爱德华皇家海军。
我是说他们的人来请时,你别急着就去。
拖一拖,直到拖急亨利,让他求桑迪出马,派桑迪来请,你才去。
目的是让亨利把功劳记在桑迪身上。
这对我很有用。”
“你又在想什么花花肠子。
军人就得痛快淋漓,不能婆婆妈妈。”
“爷爷,这事得听我的。对桑迪只好不坏。
别光顾帮亨利,我们也趁机得些实惠。
这叫大家都不亏,两头赢。”
正说着,布朗议长就火急赶来。
“汉斯勋爵,亨利国王任你为他的海军总督。
盼着你快去他的雇佣军总部、法兰西皇家第一军团驻地办公务。
万万火急,万万火急。”
汉斯正要开口,约芬在一旁装着咳嗽,眼睛却直盯着汉斯。
“这个,我年老体弱,恐怕误了大事,对不起亨利国王的盛情。”
“对呀,汉斯勋爵确实担心怕误了亨利的大事,他是个认真的人。”
“求你了,汉斯勋爵。亨利国王正志在必得,决心冒死一拼。
你要是不去,一定会挫了他的锐气。”
汉斯勋爵一听,很难为情。正要改口。
约芬抢先回答。“请跟我来,布朗议长。”
布朗正感到无助,跟着约芬进了里屋。“布朗议长,我帮你出个主意,你让亨利国王派桑迪来请,这事准成。
快回去吧!听我的没错。”
布朗一听,十分高兴。“小汉斯勋爵夫人,你说得太对了。
感谢你们全家对亨利国王的支持!”
出了门,布朗议长就兴冲冲地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