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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为城堡的尖顶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时,护城河倒映的玫瑰窗开始黯淡。青铜大门上的王室徽章在最后一缕阳光下闪烁,双头鹰的利爪紧握着百合花,仿佛要将这脆弱的美丽永远禁锢。

群里来了消息,那嵌满珍珠的象牙梳被折成两半,其中一块梳齿脱落,但不知去向。

屋内没有任何流萤波动过的痕迹,这桩悬案的嫌犯大概率不是觉醒者。

当然,还有一部分概率在于那些可以进行远程操控的能力者,通过操控一些物体,再然后不用流萤,利用其自然组成的机关杀死目标。

王妃死去的姿势是趴在地上,法医在她身上还找出一些不致命的淤青,比如左手手腕和胳膊,以及脖子和腰间、大腿。

他们怀疑王妃死前与人扭打搏斗过,而且擒住她手腕的那个人力气很大。

发现淤青的位置也很有意思,凶手偏向于男性的可能性更大。

正门有守卫,他们表示期间除了婢女衄环以外,再没人进来过。

半开的窗户的窗台上没有被踩踏的痕迹,但凶手除了从窗户进来,这里的高度相当于一般建筑的四楼,很难再有别的法子。

抹除踩踏的痕迹很简单,但仔细侦查还是会发现蛛丝马迹。

“你是说窗台吗?”萨法尔看了一眼被警戒带封锁的窗户,“经过我们调查发现,确实曾有人踏入过。”

“但脚印被抹除得很干净,很难确定究竟凶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后又去了哪里。”

房间靠床一边的墙壁对面还挂了一幅尺寸比较大的人物肖像画,正是头戴冠冕的王妃像。

吸引刘之言目光的是那顶缀满宝石的冠冕,在璀璨的光芒中,那顶冠冕静静地矗立,仿佛时间在其表面凝结成永恒的辉煌。

它由最纯净的黄金打造,金属的光泽在光线下流淌,宛如液态的阳光。冠冕的底座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每一道线条都细腻如丝,仿佛是大自然亲手绘制的藤蔓,缠绕着历史的记忆与权力的重量。

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蓝宝石,深邃如海洋,仿佛能吞噬所有的目光与思绪。宝石周围环绕着无数颗钻石,它们如同星辰般闪烁,每一颗都经过精心的切割与打磨,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冠冕的顶部装饰着几根细长的尖顶,每一根尖顶上都镶嵌着一颗小巧的红宝石,象征着勇气与热情。

尖顶之间点缀着微小的珍珠,它们圆润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为冠冕增添了一丝温婉与优雅。

冠冕的边缘镶嵌着一圈祖母绿,绿意盎然,仿佛春天的气息在其中流淌。每一颗宝石都被精心排列,形成对称的图案,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和谐与美感。

刘之言甚至可以想象这顶冠冕不仅是一件珠宝,更是一件历史的见证。它曾在一场场盛大的加冕典礼上被佩戴,见证了无数重要的时刻与仪式。

那最顶上最大最亮眼的一颗蓝宝石仿佛是直接镶嵌在油画里面似的,让人不得不感慨画师作画水平的高超。

惊叹之余,刘之言能从中看到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受万人瞩目的王妃是多么的辉煌。

其余两人也发现了一些线索,几人退出房间,在另一个小的会客厅里商量。

“那这样说的话,真相会不会是:

一名男性趁王妃熟睡从窗户翻进来,当然前提是他对王宫里守卫和各个线路掌握得非常熟悉。

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谋杀王妃,所以进来后直接摸到床边,但王妃此时却醒了,并做出反抗,一直往床上缩,还扯破了床幔。

但最终王妃还是被凶手杀死,根据威尼斯镜上面溅射血迹的角度,王妃不是在床上被杀死的,而是被凶手从床拖到地上,距离梳妆台约两米的位置杀死。”

“还有一个细节,如果根据镜子上的血迹来判断,”刘之言补充道:“王妃应当是被人从身后勒住脖子无法行动后,以站立的角度被杀死。”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种说法很显然不符合事实:“但法医说致命伤口是脖子上的小孔,小孔喷射出来的血迹不应该是镜子上面的那种。”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萨法尔经手过不少大案,对作案人的手法相当了解,“想要血迹喷射到两米开外的镜子上理论上是可以的,但这取决于多种因素的综合,比如死者的身高、姿势,以及凶器刺入喉咙的角度和位置。

此外,死者的血压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还有刺入的深度、是否触及到大量血管和颈动脉等等。”

现在只有洛川坐在椅子上,他听了两人的解释后摩挲下巴,眉毛快要皱成个“一”字。

事情又变得复杂了。

萨法尔靠在桌角,双臂交叉抱在怀里,脸上依旧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和严肃:“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凶器刺入的深度足够,凶器也的确贯穿了颈动脉及其他相邻血管。”

“emmm,”洛川还有个问题:“如果凶手要尽快解决目标,不应该将其摁在身下更容易施行吗?从背后勒住她反而会让她趁机挣脱吧?”

“也不一定。”刘之言一手按在桌角,他在重构当时的场景,“凶手发现王妃醒了后,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不让她发声。”

刘之言眼神游离在檀木桌和大理石瓷砖之间,他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那就只有捂嘴和掐脖了...”

他失神了十几秒,待萨法尔和洛川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看时,刘之言却突然冷冷地蹦出一句话:“但他在那一刻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转而陷入某种快感中……”

洛川眼神一亮,他难掩心中的喜悦,终于从椅子上站起,重新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看向刘之言:“你怎么看出来的?”

刘之言回过神来,在桌子和椅子上焦急的寻找什么。

终于,他挪动面前的椅子到一个他觉得合适的位置,然后慢慢后退。

大概退至五米远的位置后,他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刘之言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握在手中:“凶手发现曾经触不可及的王妃在自己手中像个玩物一般被玩弄,这激起了他的兽欲。”

“她开始折磨王妃的手脚和一些更敏感的部位...”刘之言背过身去,拎着沙发的一角,把它从地上拖过来,“然后将被折磨到无力的王妃从床上拖下来,一直拖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会中途改变计划,从速战速决变成变相的折磨,这期间大概有什么事改变了他的想法。除了刚才说的兽性以外,应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这个问题难倒了众人,但萨法尔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

“时间!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