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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子征在秋光的疯狂捶打中翻身下马,抱着吴岁宁边往里跑边吼:“还不快找大夫!岁宁发热了!”

冷画立马跑着去请大夫,而秋光则不再放心这个男人,一路跟随一路嚷嚷着“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姓彭的你干了什么!”

彭子征虽然皮糙肉厚,可是之前那瀑布周围环境复杂,他抱着吴岁宁找自己的马的时候,脚底脚腕早就被尖利的碎石以及锐利杂草割烂。此时他赤脚走在院子里平铺的石板路面,每一步都留下一个驳杂的血脚印。

秋光在追打彭子征的过程中注意到那些血脚印,也冷静下来,忙吩咐小丫鬟们准备汤婆子热水和厚被褥。

等吴岁宁躺下搂着汤婆子被盖了个严严实实的时候,秋光一边拿浸过温热水的毛巾不断擦拭吴岁宁烧红了的脸颊额头和手心,一边啪嗒啪嗒地流眼泪。她眼睛看着的是自家小姐嘴里却在责怪彭子征:“你到底怎么照顾的小姐啊,我家小姐跟你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啊,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彭子征还在自责内疚中,毫不介意一个下人对他的抱怨。立在一旁的他很快又想起别的事情来,说了一句“我去找罗娇娘,岁宁身上被撞了很多淤青”就要冲出房门。

秋光“唰”地起身尖利着声音喊:“站住!”

彭子征皱眉回头。

秋光眼神锐利:“你怎么知道小姐身上有淤青!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彭子征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但这是吴岁宁的得力大丫鬟,他压着火气给了秋光几分体面:“岁宁跌进寒潭被礁石撞了。你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别跟这儿废话了!”

秋光都快气炸了,但此时的确不是纠缠的时候,她又吼着“站住”跑向彭子征扯住他的胳膊:“你就这样出我们吴宅?我们小姐还要不要脸了?鸣儿,鸣儿,快去给姓彭的找套衣衫鞋袜!”

彭子征一把把秋光甩开:“劳什子规矩,岁宁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老子就这样来的,还怕这样出去?别耽误我功夫!”

这时候,银烛已经拉着一个老大夫快步走了进来。

老大夫本就被银烛急促地拉着,埋头走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听到吵嚷声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嚯~好一条赤条条的光膀子大汉立在人家姑娘闺房前!

老大夫忙以袖遮眼嘟囔着:“光天化日的干什么呢!”

倒在地上的秋光忙站起来解释:“啊老先生这是我家姑爷……额,他练功呢,练铁皮功呢!您快进来看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烧的厉害!”

然后秋光剜了彭子征一眼就拉着老大夫进了房间。

彭子征嘟囔了一句:“什么光天化日的,这不黑灯瞎火吗!”但他也没再急着往外跑,等小丫鬟鸣儿送来了一套男装,匆匆穿上后才上马奔向归德将军府。

彭子征是从洛峋碁的房间把罗娇娘喊走的,当时罗娇娘正坐在房中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看让人张罗过来的画本子,而洛峋碁身上脸上头发里都扎满了银针像只刺猬一样一动不敢动地躺在那里。

彭子征简单和罗娇娘说了一下情况,罗娇娘看了一眼床上的“活儿”,纠结道:“还得一炷香呢!”

床上的洛峋碁一动不动地开口问:“岁宁是谁?”

罗娇娘抢在彭子征之前回道:“未来的将军夫人咯!”

床上的人顿了顿,立马声高八度:“那你还不快去?这破针到点儿了随便找个人拔了不就行了!”

罗娇娘被“破针”这个字眼儿侮辱到了,冲过去想再给这刺猬痛穴上来一针,却又意识到这刺猬身上真的是无处下针了,她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找吧,到时候拔我这破针的时候别哭死你!”然后抬步就要走,只是临迈门槛的时候她突然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轻念了一句:“祖师爷原谅,是那老东西自己赶我走的,不是弟子的错。”

平躺在床上的洛峋碁转过眼珠扫到彭子征还留在房内,又催道:“你还站这儿干嘛,看你媳妇儿去啊!”

彭子征踟蹰了一下,走到床前,轻声说道:“父亲,儿子守着您吧。”

洛峋碁想皱眉,但脸上的针让他做不得表情,因此他面无表情地教育了彭子征:“这会儿死不了,不用你守着!你是会拔针还是会医术?我要你守着干嘛?回头你媳妇儿醒过来看到你没在跟前要跟你生了罅隙的!想当初你娘怀你的时候,夜半孕吐,你爹我却睡成个死猪样儿一点儿也没听到,就这事儿你娘念叨了我一辈子……”

洛峋碁的语气越来越温柔,但说到最后又带上了悲意。

彭子征心下也难受,他想起儿时每次冲向母亲时,母亲弯腰半蹲的柔软怀抱。

彭子征咽了咽口水,咽下心中的哀思,转身吩咐了一个小兵好好照看,就也去吴岁宁那儿了。

吴岁宁还烧的昏迷,但那个老大夫已经给开了药。药方过了一遍罗娇娘的眼,就回到冷画手中,让冷画安排抓药熬药去了。

罗娇娘又解了吴岁宁的衣衫,嘶着气看着她身上的块块或青或紫的撞击伤,细细处理一番后出门就开始质问彭子征:“岁宁在你手上成了这样?你彭大将军就这样没用,自己的女人都照看不好?怎么成这样儿了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这里的人,一个两个的都在责怪彭子征,彭子征也自觉有错,跟罗娇娘以及眼巴巴听着的秋光说了事情的经过。

不过他自是没说关于天子身份和自己身份的事儿。

吴岁宁生死攸关之间,彭子征突然不那么急着解决那些庞大、杂乱、而又无解的痛苦了。

什么羌人!什么汉人!什么在位正不正!扯瘠薄蛋去吧!他只要他的岁宁喜乐平安!

彭子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