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因为腿脚不方便,他的卧室在一楼。
有一个大大的露台,连接着花园。我很轻巧的就翻进了阳台,通向卧室的落地窗门,事先就已经松了锁。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花园里的地灯,在草丛里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朦胧的投射在窗户上,勉强能够看到屋里,有人影在晃动。
是在找拐杖的梁心薇。
因我和齐墨彦都在,她不敢开灯,只打开了手机的电筒,猫着腰在屋里找东西。
地灯的光芒,透过了草丛,泛在玻璃窗上的光芒,有点绿幽幽的。
我藏在阳台的阴暗处,看着梁心薇在屋里找拐杖,找了一会儿,她终于找到了。
那已经不是原来那根拐杖了,是齐墨彦让人照样做了一根。
找到拐杖,梁心薇脸上露出欢喜,她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我轻悄悄的推开了门。
一股凉风涌入,吹起了薄薄的窗帘。
梁心薇已经转身过去,风吹在了她的背脊上,有些冷飕飕的,她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我赤着脚,悄无声息的进屋,直直的走向她。
屋里没有灯,我又是背着花园地灯的光芒,梁心薇看不到我的脸。而我身上又是穿的一条拖地长裙,长发披散,整个形象,就似一只阿飘。
梁心薇乍见一个人影,吓得变了脸色,惊叫了一声啊:“你,你是谁!”
“梁心薇,我离开不到一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吗?”我一步步的走向她,声音慢悠悠的,“我是你口口声声的姐姐温媛啊。”
梁心薇眼睛瞬间大睁,满脸的惊恐。
“你胡说,温媛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会说话。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梁心薇深吸着气,厉着语气“你,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我依旧走向她,很慢的脚步,风吹着我的裙摆、头发,突然,我的下巴处,亮起了一抹幽绿的光芒,照着我的脸颊。
那是我藏在衣领处的一个小灯泡。
绿色照着我的脸,四周又没有灯光,我又特地抹白了脸,效果之下,我更加像个鬼。
“你看,我是不是你的姐姐温媛啊。”我忽然哀婉了声音,“梁心薇,我真的是你姐姐啊,我死得好惨,你要替我报仇啊。”
看到我的脸,梁心薇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你,你死了关,关我什么事,我,我没,没办法替你报仇。”
“怎么不关你的事呢。”我慢慢的抬起手,伸向梁心薇,“你剁掉了我的四肢,割掉我的头颅,把它煮烂,还敲了我一块头骨,藏在拐杖里送给太爷爷。
你故意跟他说拐杖里有我的头骨,你气得太爷爷去打你,你趁机闪身,让太爷爷撞到了墙上。梁心薇,你好歹毒,你不仅杀了我,还想害死太爷爷。
梁心薇,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最后一句,我喝问,梁心薇吓得身子一抖。
“你胡说八道,你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要害死太爷爷,他自己撞到了墙壁,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把温媛的头骨藏在拐杖里,你胡编乱造……”
“那你偷偷摸摸来太爷爷房间拿拐杖做什么呢?难道不是想销毁证据吗?”
“梁心薇,你把我分了尸,还煮烂我的头,让我死无全尸,你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我一步一问,梁心薇慌得后退。
“我没有,没有杀你。”她否认着,忽然眼睛一亮,冷笑一声,“萧玺,你是萧玺,你根本不是温媛。你装神弄鬼的想套我的话,萧玺,我与你才是无怨无仇,你为什么与我过不去。”
呵呵。
我笑出了声,尖锐锐的。
“梁心薇,我的头骨,就藏在杖头那个半球下面呢。”
“梁心薇,你残忍的杀害了我,又拿着我的骨头,你不害怕吗?”
“梁心薇,把我的头骨还给我,还给我。”
梁心薇这才意识到自己拿着拐杖,表情大变。她下意识的松手,忽然想到拐杖里有她要销毁的头骨,又把拐杖握紧,指着我:“萧玺,我不怕你……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拐杖忽然升空,高高的悬在空中,我手一招,拐杖便朝我飘过来,落到我的手上。
而我的身体,也离了地,悬了起来。
梁心薇看得满眼惊恐。
“梁心薇,你还觉得我是萧玺吗?”
梁心薇:“……”
她的呼吸都有了声音。
昏暗的灯光里,我都能感觉到她脸色的惨白。
“我没有,我没有杀你……”
我拿着拐杖,抚摸着杖头,在她的喃喃里潸然泪下:“梁心薇,你好狠的心,你真的太狠了。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我要你偿命,梁心薇,我要你偿命!”
我凄厉的低吼,忽然朝梁心薇飘过去,举起拐杖,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
啊!
梁心薇尖叫,她虽然吓坏了,但还没有完全吓傻,挨了我两下后,她转身朝门口跑去。
“梁心薇,你跑了我也要找你索命,你等着吧。”
我做样子追过去。
“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梁心薇苍惶打开房门,不管不顾的跑出去。
“你等着我索命吧,你等着吧。”我继续幽森森的说话。
梁心薇跑得更快了,可没跑多远,她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梁心薇发生了凄惨的叫声。
她迎面扑下去,腹部着地。
“肚子,我的肚子。”她捂着腹部,哭了起来,“我的肚子好痛,救命,救命哪。”
梁心薇忍着痛朝前爬,她以为我还在后面追。
看到她摔倒在地上,我嘴角浮了丝冷笑,退回了太爷爷的房间,极快的离开。
梁心薇的呼救声,引来了家佣。
我换好了衣服,和齐墨彦一起下楼。
毕竟动静太大了,我们不能听而不闻。
“天啊,怎么会这样。”冯喜姝在尖叫,“赶紧把小姐送医院啊,还愣着干什么!”
立刻有家佣扶起梁心薇。
她穿着裙子,我看到血迹从她的大腿上淌了下来。
梁心薇满眼是泪。
偏偏她在被扶起的时候,面对了我。
虽然我已经换了衣服,但是顶着那张与温媛相似的脸,梁心薇已经受到惊讶,乍一见我,眼里全是惊恐:“没有,我没杀温媛。
她不是我杀的,她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要了她的……”
“心薇,你在胡说什么!”眼见着梁心薇要说出割肾的事情,冯喜姝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你流血了,赶紧去医院保胎啊。”